景春猛然睁了眼,黑暗里,他听了好久才确定,那是南宫淮的声音。些许的哽咽,一瞬而逝。
轩室紧闭,红烛滴泪。
张禹坐于书桌前,研了笔墨,拿了宣纸,提笔却无法静心着下一字。
“老爷!”
府里的小厮领了人进来,张禹欣喜地迎上去,开口道:“夏候兄弟,真是多日未见啊?”
夏候浅大手一挥,道:“你的好学生,带了那样像景差的人来,我好意思不帮忙么?”脸上还携着未消的怒气,口气却无奈得很:“如今形势如何?”
张禹唉声叹气道:“险之又险,都怪老臣大意,上官家发现了陛下的秘密,我却未察觉!”
“事已至此,多说无宜。”夏候浅从袖里掏出一只口哨,将它交于张禹手中:“张大人放心,在下与在下的死士,必护当今圣上周全。”
张禹手里掂着哨子,心下只觉千金重。他俯身拜谢过,送走了夏候浅。
更鼓一鸣,上朝的时间到了。
张禹推开府门,府外冲天的火光,正是上官鸿带了一群将士守在门外。
上官鸿将官服一掀,衣角翻飞在风里,烈烈作响。
张禹抬头看了看天,淡笑道:“怕是要变天喽!”嗓音听在上官鸿的耳中,沙哑的不像话。他微一上前,扶着张禹,道:“下官深知此事并非张大人本意,只是。。。。。。”
张禹抬手阻了上官鸿的话:“上官大人莫要将此事说得皆情皆理。轼君篡位本是不伦不理之事,怎么说都是错。但在下既答应要帮你,必倾尽全力。。。”
上官鸿知此事自己不占理,虽心里不服,也只能躬身忍气道:“是。”
夜里凉风深重,景春在薄被里睡得并不踏实。半夜醒来,屋里却不见南宫淮。他披了外衣,推了门准备去寻。蓦然听到窗外飘进笛声星点,他推了窗,见庭内站了一人,正是南宫淮在吹笛。
笛声悠扬凄怨,夹杂尘世哀愁,搅乱了人心。
景春心里一阵钝痛呼不出,抬眼望向宫楼所在处,遥遥远去,只见炊烟树影。
喃喃嘴边,吟了一句:玉阶空伫立,宿鸟归飞急。何处是归程,长亭更短亭。
☆、第八章 出宫(下)
【1】
秦楼旁有处浅滩,粼磷河水,河底鹅卵石依晰可见。景春脱了鞋踩在河滩里,濡湿了裤脚,手还拍打着水花,脸上挂着孩童的笑。岸上南宫淮掌里握笛,静静伫立,望向景春的瞳里,惹了些许怜爱。
难得的晨曦,河滩上无了宫里的身份尊卑,只余单纯的两人,隔岸观望。
“哗啦”,水中起身。景春跑向南宫淮,手里不知轻重地推推南宫淮:“喂!狗皇帝,苦着张脸给谁看啊?!”
狗皇帝?没料到这称呼竟让南宫淮心里轻松几分,面上虽不见喜色,他却只是叩了叩景春的额头,笑道:“小景儿,瞧你是愈发得意了!”
景春算是破天荒地大了胆,吐着舌头做了个鬼脸,拉着南宫淮往秦楼处走:“昨日接我们来的姑娘说,叫我们早些回去吃饭!”
南宫淮已不想计较什么了,依着景春的拉扯,倒是听话地跟着他。两人手心处握得倒紧,隐隐传过的热度,让南宫淮心下一跳。
吃饭时,景春也不像往常般尽往南宫淮碗里夹菜,自顾自地吃着。
南宫淮好笑地瞧他那副饿鬼样,开口:“朕在宫里饿着你了么?”
景春一边把饭刨进嘴里,嘴里模糊不清道:“饭菜味道不同!”见他吃得急,连水也不顾喝一口,南宫淮取了水壶,好心给他倒了杯。
景春也不客气,接过一口气喝下。摸着微微鼓胀的肚子,开心道:“饱了!”回头看到南宫淮碗里饭动也没动,气道:“你怎么不吃,白浪费了好饭好菜。”
南宫淮越发好奇起来:“你不是一向怕我,怎么今天这般没大没小?”
景春一抹嘴角:“现在我不怕你了呗!”
“呵呵,奇了?哪有人一夜之间便不怕了的道理?”南宫淮叫景春盯得受不了,拿了筷子,意思意思地吃了几口。
景春也没正面回答,反而学着南宫淮的口气:“呵呵,奇了?怎么不会有人一夜之间便不怕的道理?”
景春想到,昨夜那笛声,怕是叫自己再也无法忘怀了。人是会变的,就像窦太后说的,南宫淮既然能一夜间阴狠起来,自己当然也会一夜间改变。只是,变了哪些,他是绝不会说的。
“小景儿。。。”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南宫淮想叫景春“小景儿儿”。只是,喊出口才发现,真的很合适。
景春饱了趴在桌上,百无聊奈的。听南宫淮叫他,只懒懒地翻了白眼:“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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