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似乎聚集了整个神殿的寒气,冷的冻结血脉,嘴唇不断颤抖,下意识抱着双臂取暖,可双臂摩擦那点温度,小的如冰山上的火种,不值一提。
师无名,师无名……
任江流记挂着还有人和自己在一个空间,他是不是同样受到了牵连?勉强伸开手去寻找,可是周围什么也没有。
恐惧没有一刻比此时更加剧烈,可能是情感起伏的太过突兀,痛苦太过癫狂,一些莫须有的画面骤然闯入脑中,丝丝缕缕在记忆中轮回,甚至击溃他本身的意志,牵引他陷入记忆的漩涡。
☆、目的
刚开始,那是一阵非常乏味的片段,乡村野地,一日三餐,唯有孩童跳脱,给这平淡一幕增色。
可好景持续不长,孩童时常被酗酒的老爹打骂,等人走后再不老实的从窗户逃走,这样的日复一日,终有一天,他逃出房子,便没有再回来。
拜师学艺,躲在山中习武打猎,日子平淡充实,任江流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想起这些,但他喜欢这段记忆,就在他看的入神的时候,场景忽然转变,一片火光闪耀,很多人围绕着他窃窃私语,排斥冷嘲的眼神如同尖锐的针,一声一声质问传入耳中,任江流心中有愤怒,不甘,努力想听清楚那些人在说什么,可是他什么也听不清楚,只能看着那个少年被他们绑起来,不知押送何方。
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焦虑,场景再换,少年挺直着背脊站在大堂,任江流仔细去看,忽然觉得那处眼熟,虽然不全然一样,根据色调风格考量,这个地方应该和荣涧有关系。他不知道真正发生了什么,却见那少年毫不屈服,他们争执之间,忽然抽出身旁人的刀,一把斩断自己的头发。
青丝簌簌落下,再开一场江湖。
在这之后,记忆来的更多姿多彩,越过重重山脉,挥别众多路人,那应该是一段极为快乐的日子。憨厚的少年,灵越的少女,时光飞速流转,他措手不及的时候,脑海中忽然爆发一阵血光。
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人……是谁?
任江流努力睁大眼睛去看,可除了血色模糊,便是越来越深的黑暗。
不!
这样糊里糊涂就离开了,他死也不甘心!
任江流伸长手臂胡乱摸索,企图拨开这场黑暗,不断发问,“你是谁,让我看看你的脸,别走……”到最后,一声一声重复的都是,“别走……”
唯一的光线照着那人的背影,长袍广袖,绶带飘扬,光是一抹模糊的影子,已经彰显难觅风华。
等一等。
任江流努力追逐在他身后,锲而不舍的追问,然而问题注定得不到回答。
任江流嗅到他身上散发出一股香味,那是从冬天里唯一的那一株青草中提取而出,带着一股苦涩的清雅,令人神志颠倒的味道。
他忽然停下脚步,愣愣看着插在自己胸口的长剑,握剑人的手修长温润,他看不见他面容,却能看到他薄唇一张一合,似在说什么话。
任江流不顾滴血的伤口,固执的向他走近,就在他将要碰到对方衣角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一声爆喝。
“任江流!”
任江流倏然睁开眼睛。
率先入眼的是一片找不然瑕疵的皓然轻蓝,微微转移目光,师无名正一脸担心的看着自己。
任江流闭目,想说自己没事,梦回般的时光交错令他思绪紊乱,缓了半天才回想起该怎么开口,“我没什么……”他从师无名臂弯上起来,就近坐在地上,揉着太阳穴问,“你怎么样?”
师无名眉梢都没动一下,静静道,“我无恙,到是你,突然怎么叫都没反映,让我着实担心。”
任江流又回想起刚刚的场景,记忆的最后停留在那个看不清脸的人森然的笑容中,无声打了个冷颤,摇头道,“像是……做了一场大梦,脑子里被硬塞进去很多东西,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嗯……?既然想不起来就算了,也许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师无名难得不笑,指着前方说,“走吧,拿了精铁,我们便离开。”
任江流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日炎精铁的盒子已经打开,凌乱的歪扭在石台上。多日以来的努力终于获得成果,任江流心下宽慰,不再计较那阵突如其来的意外,答应一声,想要站起来,才刚做一个动作,脚下一软,又坐了回去。
师无名看着他头上冷汗津津,柔声说,“你消耗过大,别动了,在此等我吧。”
接着不等他回答,便再次走向石台,从大敞四开的锦盒内拿出精铁。
师无名手中的东西透彻明亮,最上层覆着一层金光,灿然夺目,只手可握。
任江流歪头看着,“听说这玩意儿的杀伤力很大,不过嘛……现在似乎没有什么问题。”
师无名将精铁给他,任江流捧在手中,过了半晌笑道,“好像真的没有什么问题。”
大约是刚刚那一场梦回便是因他力量错放,也可能自己二人就是他的有缘人,甚至可能日炎精铁自觉到了该出世的时候,不管是哪个阿猫阿狗来取,都能拿走它。
两人像是看到新鲜事物的孩子一样,小心谨慎的的盯着手中的宝贝,集中精神,一丝一毫不敢放松,确定这玩意儿真没什么危害之后,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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