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婉儿趋前抚上曌的面庞,献上香吻,“我去去便回,等我。”
年轻的巾帼宰相拿着奏折快步奔向东宫,去找那个不愿意进贞观殿的皇上,他该有所作为了。她相信,任何男儿都会保家护国,都会保护亲人眷属,就算是懦弱的显,尚有匹夫之勇,何况学识与自己不相上下的旦。
“婉儿拜见皇上。”“上官大人,请起。”皇上见上官大人都表现得惶恐,婉儿同情他,他是怕母后给他什么不好的旨意。婉儿在皇上的搀扶下起身,“皇上,杨州八百里加急,李敬业起兵谋反,组织囚犯、工匠、役丁数百人,占有扬州,几日内,兵士增至十余万人,直逼洛阳,婉儿请皇上旨意,出兵平叛。”婉儿感觉自己将情况说得很清楚了,谏议也有了,下旨就是了,皇上只需象男子一样大喝一声,就好了。其它自然有朝臣和兵部处理。“婉儿,你且坐下,”婉儿疑惑地看着旦,以为他有妙计平叛。“裴相是如何看待此事的?”“裴相?这~~”婉儿不认为旦此举是愚笨,他这分明是也想母后还政。“皇上,叛军大举集结,扬州又乃富庶之乡,粮草必定充足,若长驱直上,直捣皇城,皇城危矣,陛下危矣!”
“上官大人,母后的意思呢?”太后的脾气陛下岂会不知?
“那上官大人的意思呢?”“婉儿是后宫才人,为皇上和太后执掌诏命,岂可妄断此等军国大事?”
“母后可只听上官大人的意见呀。”旦依然风轻云淡地说着,仿佛此事真真与已不相关。婉儿只有两种判断,一是李敬业是否会攻打都城,由李旦控制,二是他连江山母亲都不放在心上,若是李敬业允他活命,他可一切皆不理。
“请皇上明示婉儿,皇上欲让婉儿如何谏言太后?”婉儿还是不愿意听从自己心里的声音。
“朕想请裴大人和上官大人商定此事,再奏请母后裁决。”
“婉儿明白了,晚膳时间了,皇上请用膳吧。婉儿告退。”
婉儿托着沉重的步子,走回太后寝宫。一进门,太后就看见了那熟悉的,冻死人的表情。太后心下笑笑。‘婉儿呀,你明白了吧?’
没有跪拜,也没有抬头,直接把奏折重重地丢在婉儿自己的书案之上。“太后,明日上朝,发兵平叛。凡属逆党或是与逆党通谋之人,尽诛之。”
“哦,婉儿息怒。”太后很喜欢或是很欣赏婉儿跟自己越来越象的果决。“婉儿可知这一句话,会有多少人头落地吗?可知有谁的人头会落地吗?”
“婉儿只知太后安好,方能四海平,天下定,不管是谁,凡是属干系者,皆可除之。”婉儿这时是听从那颗玲珑心的指示的,有时这颗心太清明,又太无情,所以婉儿不喜欢听它的指引,但是它每每又是如此英明。
“好婉儿,真不愧女中豪杰,巾帼不让须眉,婉儿越来越象我了。”太后已经很满意婉儿了。
“太后这是夸婉儿呢,还是夸自己呢?”婉儿转眸娇嗔,没了戾气,但嘴噘得老高,说明心中的气还没消。
“呦,这是皇上气着婉儿了?”太后心里明知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样,只是婉儿还不了解。
“先帝尚且主动出击拒吐番,复又在良非川大胜,用娄师德使唐军八战八捷。太后又是何等英武之人,怎么会~~”婉儿把话吞进了肚子里,“婉儿是想说,怎么生了这么几个儿子吧?”太后给婉儿接续上了。
“婉儿不敢,”“我也不明白,是我这做母亲的教导无方吧?”太后神情确实暗淡。
“太后~,那婉儿也是在太后的教导下成长的,太后莫不是说婉儿也~~”婉儿可不想让太后自责,她实在也没什么可自责的。
“婉儿呀,我们用膳吧,今日我们小酌一杯可好?”
“婉儿去备酒,”凡是跟太后喝酒的好事,婉儿基本来者不拒,她的小算盘一直在心里打着呢。
“去吧,”太后仰起头,靠在椅背上,想起先帝的话,‘婉儿怎么不是男儿,怎么不是朕的孩子呢?’也许先帝是责备自己了呢,苦笑起身,婉儿不是自己的孩子,可是自己的妻子,唉,难道真需要克马上阵了?
“婉儿呀,现在朝中兵力尚可,将帅之人,婉儿可还有想法?”
“婉儿已知太后已有决断,婉儿自领命去除朝中内奸,此役不是外患,更不是兵灾,只是有人蓄谋挑起事端,逼太后还政。”
“婉儿刚不也想让我还政吗?”太后心中几分得意。
“这~婉儿认为皇上的才智尚可,应明辨利弊得失,若他想亲政,一无政绩,二无战功,如何为李唐的帝王?此役朝廷必胜,即刻下旨平叛,既保了江山社稷又示意太后他可以担负起母后眷属的安危,若太后还政于皇上,与婉儿安享太平,亦无不可。可是,皇上他~~。”婉儿自己举杯满饮,压压火气。
“呵呵,若婉儿为君,我早安享晚年去了。”太后悠然地吃着自己的盘中的美味。
“太后~~您想跟谁去安享太平?”“哦,我,我只跟婉儿,只跟婉儿。呵呵,婉儿今天连饮数杯,也无醉意,倒是醉意满满啊。”
“太后~明日朝堂必有争锋,太后可想好了对策?”婉儿真不明白,为了不让曌有危险,自己居然比他们都急。真是的,这江山是谁的呀?
“婉儿想好了就好了。”太后无助、软弱、依赖的眼神看着婉儿。
“太后~~别装了,婉儿这心里急着呢。”婉儿真急了,把压了七八年的实话都说了。
“婉儿,我依赖婉儿怎么是装的呢?”太后被婉儿道明心机,不过那是以往,这次也不过是想逗逗她开心罢了。
“依赖?”婉儿总是能从他人无心之语中得到启发。
“太后,那明天朝堂之上太后就先依赖裴炎拿出对策,让他把话讲明。再依赖刘大人提出主战的观点。复依赖皇上定夺,让皇上在朝堂之上说出今日他与婉儿说的话。婉儿已知叛军先弄出个假李贤,以号召民众。婉儿先放出风声,说现已证实扬州之人就是真李贤,是婉儿当时不忍,先予调换了巴州之人,众人,特别是象裴炎这样在学馆任教的大臣,皆知贤与婉儿的关系,依婉儿今日之手段,也不是不可能办到。您也知裴炎在贤一事中是什么角色,裴炎必会惊疑,又事态紧急,他定会派出亲信去扬州,查实此事。您即可以通敌之罪,先将裴炎押入大理寺候审,切断他对整个事态的影响力和控制权。但婉儿不认为裴炎是真心谋反,他只是想借机逼太后还政,若如此,也没必要以谋反重罪论处。为证明裴炎无意谋反,太后明日可派婉儿去长安,奉旨协调长安布防和兵械调运之事,如果裴炎欲夺朝堂大权,进而谋夺李唐江山,他又深知婉儿得先帝托付以及于朝堂的作用,就算太后还政,有婉儿在朝堂,他也不能夺社稷朝纲,故尔,他必会派人于途中击杀婉儿,此举或可做实他篡夺朝堂之心,或可洗清他谋逆的罪名。婉儿虽反对裴炎逼太后还政的想法和手段,但终不想以自己的妄断来定谋逆重罪。太后~。”
婉儿抬眸,见太后脸上挂着晶莹,立即趋前跪坐,“太后~~婉儿有说错什么吗?”
“婉儿,好婉儿,你对谁都充满信任,不愿意委曲他人之心,为你的恩师,你可以不惜以身犯险,来证明其确无谋反之心,只是朝堂政见不合,非想害社稷,只是与我个人恩怨。婉儿~。”太后把婉儿的头紧紧抱在怀里。
“太后,婉儿知此去凶险,婉儿之计,他人~亦能知,”婉儿毕竟没直接说出皇上能知,“如果有人想借机除裴炎也会击杀婉儿,若如此,太后也可知那人是谁,到时,太后想要的,也就可以得到了。”婉儿忍住了眼里的泪。
“婉儿没想我欲除裴炎也会如此?贤的事之后,婉儿不是一直在怀疑我吗?”太后心中绞痛,她明白,与婉儿的误会皆由此事出。
“太后有的是办法除裴炎,何必如此?再说万一伤了婉儿,那还不是得您亲自护理婉儿。哼~。”婉儿不干了,自己已经长大了,理解她很多了,她还提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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