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问把手里的盔甲顺手给扔到一边儿去了,回头再看时看见那身被血染尽的衣衫也忍不住摇头“啧啧”了两声。那说这人身上才多少血啊,她这倒好,一次受伤就流了这么多,要不是看她还在喘气,楚问都该把她当尸体了。
看着那血淋淋的衣服,楚问突然觉得下不去手了。不是她有多好心,担心碰到伤者的伤口,她纯粹就是有那么点儿轻微的洁癖,不愿意被那一身血沾染到身上。
算了,反正等一会儿大夫来了,一把脉肯定也就能知道这人到底是男是女,楚问虽然有点儿好奇心,但现在也就不去操那个心了。扭头看看地上的盔甲,还是赶紧叫了下人来收好,免得招惹不必要的事端。
她是痞子没错,可又不是傻子。平白无故惹祸上身的事情,她才不做呢。
这边楚问才让人把盔甲收好了,顺便烧了热水准备一会儿帮忙处理伤口时用,那边快马加鞭回城去请大夫的小厮已经把人给带回来了。而且按照惯例,带回来的这位大夫正是整个江州城里治疗外伤最好的圣手。
你要问这楚家的家丁为什么这么有效率,而那个所谓的外科圣手又为什么这么给面子的立刻赶来?那我只能告诉你,人不是自己愿意来的,没看见那家丁是直接把那大夫给扔马背上,然后驮回来的吗?
那个可怜的大夫从马背上掉下来的时候虽然被这庄子里的管家给及时接住了,不过他也不好受,一把推开管家后就蹲到一边儿去大吐特吐。等到这位大夫吐完了,然后被家丁们给搀到楚问面前时,他那张脸哦,看着比床上躺着的那位还要苍白无力。
楚问直接无视了大夫那张虚弱的脸,把人一把拽到床边就让他给人疗伤。
大夫心里呕得想要吐血,天下间就没听说过有人这么请大夫的!这是请吗?这简直就是绑架啊!不过整个江州城也没什么人不知道他眼前这位的各种经典事例了,大夫秉着打落牙齿和血吞的精神,还是白着一张脸过去看病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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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真是个女人啊?!楚问在在已经收拾干净的床边,有些发愣的看着床上的那人。
当听到大夫说出那句“姑娘”时,楚问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是还是给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原因很简单,之前她叫下人来收拾那盔甲时,从盔甲里掉出了一块令牌。虽然她是不学无术,但那令牌上的“将军令”三个大字她还是认识的。
“将军令”代表的是什么?全国人民大概都知道吧。楚问当时拿着那块“将军令”整张脸都扭曲了,接着就像是拿到烫手山芋一样给扔了出去。
看看床上那位已经包扎好伤口,顺便也喂了药现在睡得正香的那位“姑娘”,楚问盘算着再把人给仍回去的可能性。
话说,她这到底是捡了个什么人回来啊?!
作者有话要说: 修……
☆、苏醒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入房间时,已经躺在床上昏迷了三天三夜的那个人眼睫毛微微的颤了颤。又过了许久之后,这才终于睁开了眼睛,只是神色间还带着一丝迷茫。
清晨的阳光其实很柔和,并不如何刺眼,但贺兰然还是微微眯了眯眼,觉得有些微的不适应。连着躺了三天的身体微微有些僵硬,贺兰然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但肩膀上的伤口被拉扯到了,尖锐的疼痛让她瞬间想起了之前的事情。
她是当朝武将世家贺兰家的长女,也是贺兰家这一代唯一的孩子。在贺兰然父辈那一代的人丁其实是很兴旺的,可惜的是最后都没来得及留下子嗣就战死沙场了,所以到了贺兰然这一辈,也就只有她一个人可以继承家业,继续当将军镇守边关了。
贺兰然十四岁开始征战沙场,凭着她自己的本事,凭着贺兰家的赫赫威名,她虽然是女子之身,但也坐稳了将军之位,手握重兵。而且也因着她的是女子的缘故,皇家对于贺兰然的防备并不如何深,虽有忌惮,但拉拢的手段却是多过了打压。
这次贺兰然本来是在边关戍守的,是在半个月前,她接连收到了小皇帝三道圣旨召她回京,无奈之下,她才只好不顾边关的紧张局势急急忙忙的赶回来的。只是没想到,这眼看着中州已经近在眼前了,她却在这江州城外遇伏。
带来的那十三个人都是她在军中挑选的好手心腹,在遇袭时他们虽然已经中了蒙汗药,可仍然在第一时间挡在了她的面前。那支要命的暗箭是他们用血肉之躯帮她挡下的,她能活着冲出重围也是他们拼了性命帮她杀出的血路。只是在昏倒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这些在战场上和她出生入死的兄弟们再也回不来了。
心里有些伤感,但只一瞬就又被她压了下来。贺兰然从来就不是个感性的人,身为将军的她杀伐决断,更是有勇有谋。而在这一刻,她既然还没有死,那么眼前的状况就该是她最需要弄清楚的了。
身上有伤的贺兰然费了些力气才终于从床上下来了,她安静得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小心的打量着四周。
这房间布置得简单却也舒适,房间被屏风隔开做了两间,贺兰然所在的这边只有一套桌椅,一壁衣柜,一张大床和一张软榻。布置得很简单,但这些东西却大多考究非凡,便是贺兰然刚才离开的那张大床躺上去也是柔软舒适到了极点的。这些东西以贺兰然的眼力看来,虽然比不上皇宫大内,但比起一般的富贵人家还是犹有过之的。
房间里太简单了,想要从这些看出什么来似乎有些困难。就目前而言,贺兰然还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是在昏迷后无意间被人给救了,她唯一知道的也就是此间的主人必定是非富则贵的,否则也不可能随便一间让人住的屋子就用上这些好东西。
当然,此刻的贺兰然还不知道她那是鸠占鹊巢的占据了楚问自己的房间。她放轻步子在房间里来回的走了一边,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检查了周围的环境。等到确定了大概没什么危险,而且如果有意外发生她能及时脱身之后,这才小心翼翼的走到了房门边上。
试探着伸手轻轻地拉开房门,这房门也果然没有被锁上,被贺兰然轻易的就拉开了。她并没有立刻从房间里出去,只是将房门拉开了一个不算小的缝隙,然后开始打量屋子外面的情况。
屋外是一个小院子,院子里种着些花草,很茂盛。此刻的小院里没有人,显得异常的安静,不过贺兰然却是松了口气。至少,她是真的没有被人抓去,没有被人软禁不是吗?
就在贺兰然松气的那个当口,一个声音却突兀的传出:“姑娘,你醒了?!”声音里带着些惊喜,却硬生生的让贺兰然受了一场惊吓。等她把大门拉开一看才无语的发现,原来是一个小丫头蹲靠在旁边的房门上,看样子是在打瞌睡,只是她刚才没有低头所以才没发现她。
贺兰然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天色,这才晌午不到呢这丫头就开始打瞌睡了,她该说救下她的这家的下人真是懒到一定程度了吗?!
没理会,当然也不知道眼前人的想法,小丫头兴高采烈的蹦起来道:“哎呀,姑娘你终于醒了啊。自从我家少爷把你救回来,你都已经昏迷三天三夜了啊!”说完似乎才想起来,眼前这人还是重伤员呢,于是又咋咋呼呼的跑过去扶人:“诶,姑娘,你这才醒过来,可不能到处乱走!还是快回床上去躺着,我去给你叫大夫来再看看。”
小丫头是行动派,一边说,一边就又把人给强制性的扶回了床上,然后押着躺下了。可怜贺兰然一个堂堂的将军,一身功夫在战场上也可以说是所向披靡的,现在却因为受伤,可怜巴巴的就这么被一个小丫头弄得没有了反抗的余地。
等到贺兰然被押着躺回床上之后,小丫头还不忘给她盖好了被子,然后才匆匆忙忙的又跑出去了。一边跑,她还一边咋咋呼呼的叫道:“大夫,大夫,姑娘终于醒了,你快去看看啊!”
贺兰然听得一头的黑线,心里暗道:“这还没出院子呢,就开始喊了。也不知道那大夫住得有多远,听得见才怪了。”
不过出乎贺兰然的意料之外,那大夫住得还真是挺近的(自从上次他给贺兰然处理伤口之后楚问就直接把人留在了庄子上,没让他回城),所以小丫头风风火火的跑出去没一会儿,她就连拖带拉的扯着大夫回来了。顺带着,旁边还跟了个看上去浑身上下都透着懒洋洋感觉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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