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出一支烟,犹豫着要不要点燃。他从未有过不良嗜好,但这一天内所发生的事实在过于考验自己的神经。在他的印象中,高大寡言的马堂一彻刑警也曾经喜爱吞云吐雾。他定了定神,还是掏出了打火机。
“——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哦?”
这个声音响起得太突然,让御剑点烟的手滑了一下,险些烫到手指。
他扭过头去看声音的主人。那人影就在通道旁那条巷子里,被居酒屋暖红的灯光照耀着。御剑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近来,逐渐看得清楚他和自己相仿的身材,一身休闲却得体的装束,还有浓密的黑发。
“你是……?”一种即视感袭上心头,可他已不敢确定。
“才多久,这就不认识我了吗?”黑发的青年浅浅地微笑着。“真是贵人多忘事……”
“那就再说一遍好了——我是成步堂龙一,请多关照哦……御剑君。”
【5·诱饵】
☆、升变
6
“列位,我问你们!究竟什么、才是刑警之魂?!”
警*察学院的教官这么喊着。这是每天训导课的保留内容。二十四个血气方刚,藏蓝色制服笔挺的毛头青年挺胸抬头排成两排,直视前方,而教官踱着方步在他们面前转着圈。
“是勇气,长官!”第一排从左数第一位的警员高声喊道。
“忠诚,长官!”第二位会这样喊。
“信念,长官!”第三位会这样喊。
……
一直到第二十四位警员为止,所有人喊出的答案都不允许重复,而由于每天队伍的排列都在变化,能做到这一点其实并不容易。
但直到毕业为止,马堂一彻的答案都从未变过。
“制裁。”他总是这样说。
他在学校的法学课成绩还不错——刑警从来不是什么“正义的使者”。刑警是国家强制力的代表,是检察权的下辖权力机关,是国家侦查权的主要实行者。简而言之,刑警的工作是打击犯罪,而不是打击邪恶。这两者有本质上的区别。
真相没有善恶之分,正常的人类也没有。刑警这一群人,只能用中性词来定义。这是他一直所相信的。
所以,今天早上他把糸锯圭介狗血淋头地痛骂了一顿。
现在他出了刑事科的办公室,在卫生间里点燃了一根烟。年轻警员的论调他已经听厌了……尤其是糸锯的。口口声声说自己相信御剑检察官不是罪犯,御剑检察官是好人……明明自己的下一顿饭还没着落,却像只母鸡一样絮絮叨叨。这家伙不适合当刑警。马堂摇摇头,缓缓地吸进一口白色的烟雾。
每当他感到迷惑时,要不他就点一支烟,要不就嚼碎一颗糖。可惜不巧,今天他换了条裤子,没有把糖从裤兜里拿出来。不过这样也好——烟才是他这样孤独男人的伙伴。马堂叼住烟嘴,从大衣的内里中抽出了波志目惠美案的调查报告。
最让他感兴趣的是凶器匕首上御剑的指纹。匕首照片旁密密麻麻地印了几行字,大意是说刀刃上的血迹已被证明属于波志目老板,虽然她腹部的刺穿伤痕最初的形状已经无法判断——因为她是在死后被刺穿在路灯上的。嫌疑犯的那枚指纹留得却也规整——它完好而清晰,并且贴合右手持刀的手型,几乎是鉴定科新人梦寐以求的练手样本。简直就像故意留在那里的一样……连马堂自己也不得不承认。
不过,仅凭这枚指纹就想要逮捕御剑怜侍,的确过于草率了。至今,犯人杀害此四人的动机依然不明,而御剑和被害者们更是连个照面都没打过。这条狩魔家的猎犬完美地继承了主子的那一套……现在让他逃了,过后在法庭上,他不知会拿出什么闻所未闻的证据来金蝉脱壳,而警方则会像小丑一样被他羞辱得抬不起头。
刑警掐熄了烟头,踱着步出了男厕所。这一点休息时间已经极为奢侈。他穿起大衣,一路小跑上楼到了鉴定科。因为托刚才那根烟的福,他忽然对几样证据燃起了从未有过的兴趣。
他想起来了。前三起事件的案发现场,也分别有三枚未经辨识身份,但都无比完整和清晰的指纹。
“国际象棋?那什么意思啊?”绫里真宵坐在挂红灯笼的居酒屋里,满嘴塞着拉面嘟嘟囔囔地说。
他其实不想和她解释。可是昨天夜里他已经抽了代表着钢铁同盟的烟,今天他不回礼的话,面子上挂不住。虽然这样一来,面前这个少女就会不可避免地向自己问起这起案件的所有细节。
于是御剑怜侍撸了串烤鸡肉,慢条斯理地咕哝着:“就是说,凶手是按照某个国际象棋的棋谱来一步一步实施杀人计划的,并且他极想让我们知道这一点。”
他犯起头疼,双目无神地盯着少女。自己不得已向她撒了个弥天大谎,而现在在躲避警方追捕的同时,他还得考虑怎么将这个谎言圆住。为了使她信服,他第一次戴上了自己的徽章。然而,秋霜烈日的光彩如今却像火焰一般,灼烧着他背心扣眼后面的那颗心脏。
他不再是检察官了。
“你看我干啥?”少女已经把一碗面吸溜得精光,恶狠狠地回瞪了他一眼。
“……灵媒。”他下意识地说。
“……什么?”她好像被吓了一跳。
御剑也被自己吓了一跳。“我刚才……说了灵媒?!”
网址已经更换, 最新网址是:yzwhub.com 关于解决UC浏览器转码章节混乱, 请尽可能不要用UC浏览器访问本站,推荐下载火狐浏览器, 请重新添加网址到浏览器书签里
目前上了广告, 理解下, 只有这样才可以长期存在下去, 点到广告返回不了可以关闭页面重新打开本站,然后通过阅读记录继续上一次的阅读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