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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句他略去未提,不过意思已再明显不过,迟誉斟酌着想说什么,眉峰不觉微皱,就见宿昔忽然笑得厉害,小桌上的笔墨都摔了下去,他笑得喘不匀气,显然先前的都是戏言,迟誉见他这样,也不觉无奈,重重的叹了口气。

迟爵爷夜宴陵苑

事后宿昔再和迟誉说起这件事,不过言是个玩笑,他生性跳脱,好玩好笑,迟誉是知道的,因此也不当一回事放在心上,宿昔独居浣过堂后,和那一批同日进府的文侍们都渐渐生疏了,他得迟誉青睐,吃穿用度的份例都添了不少,又有管阙晴三五时照顾,日子过得十分惬意,也不过和迟誉下几盘棋做几张画,去迟珹院里和他嬉闹一番,这样适意的日子流水一般抽走,透着梨木窗柩往外看到石榴谢满一地,独一簇簇小菊开得正好,占尽风景,才察觉已到季秋九月的时节了。

步入季秋,天色都暗得快了,合欢虽然还开着,但业已没了初夏里蓬勃的精神,亦是怏怏的,府里已经新开的蓬勃的白菊,一簇簇极小的脑袋凑在一起,十分精巧好看,这季秋正是吃蟹的好时候,河鱼品种也多了,几日里送的晚膳便都多海味,宿昔是陵苑人,陵苑多游牧,少见海味,自然觉得十分新鲜。

就是这样好的时节里,陵苑遣了特使来朝拜见夙皇,也看看陵苑郡主在夙朝过的是否舒心,远朝来客,历朝历代都是大事,夙皇自是重视,吩咐二皇子夙慕与迟誉一同接特使入皇都,一应都打点好了就先在迟府里住下,过几日再进宫领宴。

这其实是十分说不过去的,迟誉早年立下战功,又是出继的皇子,夙皇向来对他颇多忌惮,又怎么会把陵苑使臣送进迟府,令使臣与迟誉交好呢?圣谕下来后宿昔便开始琢磨这件事,莫不成夙皇心里还有别的打算?他翻来覆去,圣谕上每个字都揉碎了榨出汁儿来才作罢。

圣谕下的第二日,陵苑使臣便由迟誉领入迟府,在府里小住几日,府里上下自然又是一番休整,宿昔陪着迟誉招待使臣,到了晚上还有一场晚宴,老郡王妃近日病重跟着迟誉的宿昔而已。

宿昔已有数月未见过董氏了,上次匆匆见一面还是迟誉中毒命在旦夕时,她虽是济世伯家的小姐,但不过子爵侧妃,按理说是没有资格赴宴招待使臣的,只是迟誉未有嫡妻爵妃,才让她上了桌,董妗仪平生最恨别人揪着她的侧妃封号不放,深以“侧妃妾室”二字为耻,因此时时注重仪态举止,今日宴上也穿戴的十分雍容,一身锦茜红妆蟒愅金丝袖衫并妆蟒暗花留仙裙,那锦茜红颜色亮丽,又刻意染着颜色,几乎像是大红了,按着规矩,董氏身为侧妃,是不能穿正妻所穿的大红的,宿昔在迟誉身边坐了,用眼角余光悄悄的瞥了她两眼。

他是随侍迟誉的人,才坐了迟誉身边稍后几步的位子,迟誉又招手让迟珹在自己身边另一侧坐了,妗仪坐在迟珹下首,面色便不是很好看,正巧阙晴带着伺候的丫头把吃蟹的蟹九样送上来,妗仪给身边的小丫头使个眼色,小丫头便转而对阙晴吩咐道:“爵妃说了,爵爷吃蟹的时候要用柚子醋,把这个醋撤了,另外换柚子醋上来。”

此言一出迟誉不自觉挑了下眉,迟珹虽还是懵懵懂懂的模样,宿昔端起酒壶的手却也不自觉顿了一下,独管阙晴还是得体的笑着听她说完,董妗仪只是爵爷侧妃,说穿了不过妾室,妻妾之差,何止天壤之别?素日里称她一声“仪妃”已是客气,她竟这样逾礼,以“爵妃“自居,要知道只有爵爷正妃才当得起这个“爵妃”,董氏哪里有资格呢?

管阙晴是府里老人了,和迟誉一同长大的,素来亲近,是极得迟誉另待的,她又生得十分风流娉婷,妗仪早就疑心她与迟誉有私,加之董妗仪多年一直有越礼之处,迟誉却全然不计,她自觉无惧,才当面用“爵妃”二字来试探,阙晴是个七窍玲珑的,哪里摸不透她的用意?只端着笑盈盈一拜:“仪妃体贴爵爷,自然是好的,只这呈上来的新醋是爵爷钦点,几月前用桑葚叶和洞庭橘刚刚酿好的,就请仪妃和爵爷一同尝个鲜吧。”

迟誉点点头,当下用象牙筷点了一点为迟珹送进嘴里,又从小丫头手里接过一碟放到宿昔面前,让他也尝尝,迟珹年纪小,哪里禁得住酸,小小吐了下舌,宿昔忙喂他一颗圆子压着,一叠声的训迟誉,“小爵爷受不得酸气,爵爷还这样折腾他,还不快哄哄。”

“迟珹不像我这么爱酸。”迟誉拍拍迟珹的头,“倒是你觉得如何?”

“橘橙自来经霜更甜,我尝着是仲秋里摘下来的洞庭橘的味儿,用来酿醋自然也别有滋味,我们陵苑人多嗜酸,也有用果子谷物酿的醋,尤以一味‘谷醋’更佳,爵爷若去陵苑,也定要尝尝。”宿昔轻皱了下眉,很快转眸一笑,和他低语了几句,那几个陵苑人都是机灵的,眼看气氛不对,忙一叠声的道:“正是正是,此番入夙朝,我们也备了礼品,正有这谷醋,爵爷快尝尝?”说着就吩咐小厮把带来的特产奉上。

董妗仪眼看管阙晴给她没脸在先,宿昔又四两拨千斤岔开话头在后,面上便暗暗的有点不太好看,又见宿昔与迟誉迟珹都极为亲密,不由偏了下头,洁白的贝齿咬住了染得通红的丹唇。

很快就奉上了谷醋,使臣和迟誉互相举杯,晚宴就正式开始了,因不是什么隆重场面,也随意一些,宿昔是陵苑出身,和陵苑人自然亲近些,也更有话聊,便陪着迟誉和那些个使节喝酒说话,酒过三巡,都微微有了些醉意,迟珹下午贪吃珍珠圆子多了,胃里有点积食,就悻悻的不想吃饭,宿昔见他懒懒的,恐他现下不吃东西,夜里太胃痛,好说歹说给他喂了一小碗乳鸽汤,放下瓷碗就见董妗仪笑吟吟的盯着他,抬了抬唇角。

喝完汤迟珹就有些倦了,宴上越发热闹起来,随意谈着诸如风俗人情之类的话题,董妗仪只坐在位子上不说话,如一尊华贵的雕像摆在那里,一点声响不出,过一会儿突然开口言自己有些倦了,想先离席,得迟誉首肯后便起身离开,用眼角余光淡淡的扫了宿昔一眼。

宿昔瞧在眼里,不动声色给自己倒了杯酒,又用蟹九样慢慢剔了一个蟹壳吃了,方拽了拽迟誉的衣袖,朝他使个眼色:“小爵爷仿佛倦了,小孩子还是别经夜的好,爵爷看看,都亥时了,我先送小爵爷回去睡吧,明儿还要进学呢。”

“正是。”迟誉看了看天色,对他嘱咐道:“你把他送回院子也别跑回来了,趁早休息吧,身子还没好彻底。”

“爵爷别把宿昔当废人。”宿昔哼了一声,对着使节点点头就领着迟珹下去了,两人一直出了宴厅,走到外面廊上,他也不急,赏着月色,慢慢踱着步子,迟珹看他漫不经心,也觉得有点无奈:“先生其实不是想送迟珹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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