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昔面上阴晴不定,端过迟珹喝过的药闻了闻,脸色立刻就沉郁下来,把碗往地上一砸,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把那大夫带上来,谁去请的他?也一并发落上来。”
管阙晴使了个眼色,小丫头唯唯诺诺的下去了,不多时仆役押着两个随从并先头那个大夫进了房门,宿昔指着地上的瓷碗碎片道:“药里多有枳实、石膏,都是受不得的虎狼药,迟珹年纪小,如何受得了这个,你为何给他用这些个烈药,为何要他用人参吊命,弄得他发起高热,加重病情?”
大夫说不出话来,他本想胡乱凑一方药,拿了钱立刻就走,谁知道这家主这样厉害,这么快就看出是药不妥来?多少年没遇过这样的事,只唯唯诺诺站在那里。
“你们两个从那里请来这样的大夫。”见他不回话,宿昔也不恼,转而问跟着迟珹的那两个随从:“竟然医术这样泛泛,害小侯爷至此?”
“我们……我们——”
“说。”
“街上一时找不到医馆,我们担心少爷病情反复,就随便拉了个郎中进府,实在没想到是个半瓶子晃悠坑蒙拐骗的——”
“你们竟然这样胡言,明明是你们——”
“在这儿住了半年,竟然连家医馆,连个大夫都找不到?”宿昔打断大夫的话,冷笑道:“趁我有心情问的时候招出来,等我没兴致了,挨个儿拉下去等侯爷回来处置。”
“我们没有,我们也是一时鬼迷心窍……”随从闻言往后退了几步,战战兢兢小声道:“请先生不要责怪,先生不是给了一大块银子么,我们一时糊涂,在街上拉了个虎狼郎中,塞了一点碎银子,那块银子…被我们兄弟装了——真是一时鬼迷心窍,请先生——”
“就是说你们私吞了那块请大夫的银子,随便找了个半瓶水的郎中进府,害得迟珹成了现在这副模样?”宿昔怒极反笑,目光在三人身上慢慢流走过去,猛地一拂衣袖,桌上的茶壶应声而落,摔碎到地上发出响声:“这是侯爷的独子,是小侯爷!如今你们就敢不把他当主子,为了十两银子谋害他性命,这般犯上作乱,大逆不道,掂量清自己有几颗脑袋,够再赔给侯爷一个儿子!”
他往日里最和善不与人动怒的,这样发火还是府里人头一遭见,一时间都骇得不敢说话,立在原地,这时有人从院子里来报,已搜出下毒的人,只说自己鬼迷心窍,要谋害宿昔,才在点心里下毒,不想那点心宿昔没吃,倒被迟珹误食了,宿昔自是怒不可遏,叫人把胆敢下毒的和那两个随从一并拉下去打死。
“小姐,这……”婢子轻声请示阙晴的意思,毕竟她才是这府里总管,宿昔此番也是逾矩了。
“问我做什么,再过几年,这府里也不是我做主了。”阙晴抿唇一笑,看迟珹状况已好了些,腹里东西吐干净了,再喂他喝上几口水:“胆敢冒犯少爷,就是拖下去五马分尸都不为过,去吧。”
管阙晴向来知晓迟誉对宿昔的情意,宿昔在府里想干什么,她一般是不加以干涉的,何况此番危害到迟珹性命这样大胆,更是不教训不行,很快就有身强力壮的劳工把那几个胆大包天的拉到侯府门前,褪尽衣裙,结结实实打了几十板子,其实打板子还在其次,光天化日下褪了衣裙才是对女子最大的羞辱,宿昔火气未消,哄迟珹睡了之后亲自看着打完,又让扔了几件衣裙蔽体,一个不留逐出府去。
“先生无需动怒,此番蝮蛇草之患,少爷是为先生挡灾,我竟也不知府里还有这样离心背德对先生心怀歹意的,真是阙晴疏忽了。”阙晴把一个小小的景泰蓝暖炉塞到他手里,用眼神示意他回屋:“眼看着季秋九月,夜里雨水也多了,恐扰得人不得安寝,先生快回去看护少爷罢。”
“侯爷迁来霜迟不过半年,又常常不在府中,我竟不知是谁和我结下这样大的梁子,竟冒着误伤小侯爷的风险向我投毒。”
“此番少爷无恙已是大幸,一切都要等侯爷回来做主,先生只看到一个少爷,殊不知少爷之上还有侯爷,侯爷之上还有圣上,圣上之上还有先皇,环环相扣,利害干系,岂是一块菊花酥抵得过?”
她这番话里意思说得再明白不过,就算是有人收买了厨娘给他下毒,此事也只能大事化小,侯爷上面还有当今圣上和先皇,先皇赐下来的,再怎么不妥当,也万没有发落的道理,只要她没犯下十恶不赦之罪,谁敢开这个口忤逆先皇旨意,让迟誉背上不孝的罪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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