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得知尔于夙朝,解疫症,救百姓,立下赫赫战功,深为夙朝郡王信任喜爱,以受夙皇亲封爵位,今云霁不敌夙朝,一国之力顷刻间覆灭,正是时机,夙朝吞没云霁,动荡不安,尔可趁此机会夺得锦王虎符,调遣夙朝百万雄兵,尔功成身退之日,吾必于高堂之上迎尔回归。
浦粟。
浦粟如何知道他已册了男爵,又如何得知他在夙朝“解疫症,救百姓,立下赫赫战功”,必是安插了人时时监管与他,才能得知他近况,宿涟只是不知浦粟为何不信他,他们毕竟是二十多年的兄弟情分!
如今云霁已亡,趁夙朝合并云霁,划分城池,动荡不安之时,窃了迟誉的虎符,如此也算是大胜而归了,他将回到生他养他的陵苑,可为何心里还是如此不安?
千百种滋味在心头搅得他难耐,正纭娉推了新研的墨过来,他提笔回信,仍是心乱如麻。
宿昔在回信里写明既云霁已亡,必不日夺得虎符回国,让国君放心,然犹豫了许久,到底还是在信尾添了一行小字,“望珍重”。
“这封信你好好让他们交到国君手上。”他把回信递给纭娉,又轻声道:“附耳过来,我有事与你商量。”
几日后迟誉带宿昔去看新练的兵,宿昔和他坐在一辆马车上兴致勃勃的去了,看人家在场上操练,满是兴味的笑,迟誉看他如何模样,忍不住拍他的肩膀:“你若想试试这滋味,改天我教你过过瘾就是。”
“七尺男儿,哪个不想上战场真刀实枪比上一回。”宿昔在他身边喝着一盏茶,连迟誉拍他的肩也没有反应,不若往日那样排斥,缄默了一会儿又道:“兵场重地,爵爷就这么推心置腹,三番两次带我来?”
“你可不是外人。”迟誉笑道,“你我既要结为夫妻,便是一心同体,我哪里担心自己会背叛自己?”
这可真是要了命的话了,“夫妻”二字一吐出来,迟誉自己也觉得心里突突直跳,不敢看宿昔的脸色,也因而错过了他脸上微微愣神的表情,宿昔被他这么一说心里早乱了,连茶也顾不上喝,把茶盏胡乱推到一边,直觉得胸口像压了千斤重一块巨石,连气都喘不过来。
迟誉怎么能这样轻易撼动他的情绪,他怎么能?他怎么敢?
这不适的感觉让宿昔皱起了眉,神情也变得冰冷,深秋了渐渐冷下来,虽然霜迟气候温和,他还是早早穿上了厚实的外袍,那城里百姓集资给他买的大氅收下当日就被他烧了,连一眼都不敢多看。
迟誉偷偷去握他的手,才秋日里他的手都是冰的,迟誉知他畏冷,却不想严重到这个程度,忙不迭的问:“这手怎么这样冷?”
“并非独独冬日,一年到头,春夏时也是这样冷冰冰的。”那场伤断了他手筋手脉,新鲜的血液堵塞在手臂处流淌不进,阻断在腕上,没有血去暖它,那手如何能不是冰冷的:“习惯了也好了。”
迟誉便用手为他暖着手,那手的温度温暖了他的手,宿昔不觉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息,但仅仅这样是不够的,这暖只能暖到双手,暖不到他的骨骼经脉,那里成年累月都阴寒无比,却塞满了沉甸甸的冰屑在里头,是无论如何也暖不回来的。
见他这样,迟誉也没有法子,忽然视线移到他拇指的扳指上,便道:“待我再为你寻一块大些的暖玉攥在手里,如此也能暖和一些。”
这话让宿昔原本冰冷的眉眼又慢慢柔和下来,他觉得无趣,正要打掉迟誉的手,就听迟誉又说道:“今年冬天从库里取几匹暖缎给你做衣服,榻套榻枕也换成暖缎,地龙烧得旺一点,再多加暖炉暖盆,找个好郎中开药好好调理着,你这是娘胎里带出的不足之症,就得慢慢吃着药。”
“不吃药。”今年冬天?眼看着冬日是要到了,可谁知那时他会在哪里,与眼前这人也不过天各一方罢了,说那么多注定无果的话做什么?
他与迟誉的缘分太浅,这几年光景已然耗尽了,今日从这里走出去,他们连来日都没有了,何谈“今年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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