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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瑞卿看着前方那在马上看着尚且弱小的孩子从自己的视线渐渐消失，刚才谢明焱的话竟然让他有点害怕，但转念一想，谢明焱只是个孩子，鹿死谁手，还真的难说。

谢明焱骑着马一直飞奔，速度越来越快，很快便出了城，带着三年来第一次出城的喜悦和刚刚看到皇帝那张伪善之脸的气愤，谢明焱直奔到了郊外。

他记得，那里有一条河，几年之前父亲总是带着他去玩。

父亲会教他怎么捕鱼。

“我们看到的鱼的位置并不是准确的，要对准鱼的前方，以最快的速度扎下去，才能准确无误地扎进鱼腹。”谢瑞霖把自己厚重的外袍脱下，挽起裤腿和袖子，站在河里一字一句地给谢明焱讲着。

小小的谢明焱满脸疑惑，“爹，为什么我们看到的不是准确位置啊，你不是说眼见为实吗？那水里怎么就不实了呢？”

谢瑞霖听着幼子的疑问，眼和手却分毫没有休息，一下子就扎了一条鱼上来，他拿着鱼走到谢明焱面前，“眼见为实没错，可是眼前也许会有遮挡物，水就是遮挡物，它让我们看到的东西变了位置，这并不是假，是经过粉饰的真。你看事物也应如此，眼见的‘实’并不一定是真的‘实’，你要自己思考，捕鱼就是渔民自古以来思考的结果。”

“眼见为实也许是粉饰过的。”谢明焱回忆着父亲当时跟自己说的话，一步一步走到了河边。

他看着河里欢快游戏的鱼儿，随手拿起一把飞镖，几乎没怎么看，随手一扔，便扎进了鱼腹，那鱼挣扎了两下便不再动了，只是把周围的水都变成了血红，其他鱼也不见了。

谢明焱走了几步准备去把水中的鱼捞出来带回去让高姐烤了吃，刚走到水边，便听到了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谢明焱立马吹了一声口哨，他的马就飞速离去了，而谢明焱则跳进水里想听听来者何人。

“胡碌你站住！”

胡碌马不停蹄地跑到河边，看到周边也实在没路了，只好停住等后面的人。

没过多久，胡碌身后就出现了一个女子，边走边说：“你跑什么？”

胡碌憋屈地说道：“我听到你和一个大叔说话了，你们想把我卖掉，这样你就可以自己干干净净地嫁给他了，那我还不如自己走。”

那女子气急败坏地拍了胡碌一巴掌，“走？你一个六岁的孩子，往哪走，啊？谁要你？”

“反，反正你不要我了，我就自己走。”胡碌气得狠了就一屁股地上，略带哭腔地哼哼道。

“好孩子，我们不是要卖了你，我是要嫁给他，可是是要带你过去的，正在商量呢，你就跑出来了，娘都吓坏了。”那女子看胡碌都快哭出来了，马上换了个温柔的语气。

“真的吗？”胡碌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直愣愣地看着那个女子。

“是真的。”女子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