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第二天,谢梧昕和白若潇的父亲都没有找到白若潇,着急的一番寻找也没有结果,直到有家仆说,“我看见……我看见——少爷的脑袋悬在长安城的城门上!”
晴天霹雳并不足以形容这对于两个人的打击,老人当场背过气去,而且无论如何施救,都再也没能醒过来。
谢梧昕已经流不出眼泪了,匆匆交待了一番之后,把后事全扔给了仆人们,自己却避开了。
因为谢梧昕觉得,如果老人不逼迫白若潇,他怎么会去做这种傻事。
当然他也埋怨自己,这本该是自己做的事情,却让白若潇搭进去了性命,“对不起,白若潇,都是我的错。我们,不能再一起了,你说过将来要和我‘山中书事,兴亡千古繁华梦,眼倦天涯。孔林乔木,吴宫蔓草,楚庙寒鸦。数间茅舍,藏书万卷,投老村家。山中何事?松花酿酒,春水煎茶’,但是现在,没有这个可能了。既然你都没了,那我何必再做什么矜持,了了你的遗愿算了——其实,那从来就不是你的愿望,你只是太孝顺了,而我做不到罢了。”
然后谢梧昕流下两行清泪,“‘天下为重’这时候听起来其实也好像就是个借口吧,你,如何不重于天下?”
谢梧昕比白若潇精明了许多,趁着御医去给皇帝换外伤药的时候,把毒药投在了皇帝的药上,依旧是见血封喉。
这么听起来简单易行,其实十分考验人的各种能力的刺杀方法,自然得到了他想要的那个结果,果不其然,姓祁的皇帝就在刚换好药的时候,便一命呜呼。
太快了,这真的太快了,慌得所有人都不知所措,皇帝才遭刺杀,却在治疗的时候归了天。
畏罪自杀的御医一时间令人头昏眼花,简直是成群结队。
所以,举国震痛,天下同悲的国丧,就这样到来了。
谢梧昕的嘴角还带着冷冷的笑意,有些嘲讽,之后便如入无人之境一般的趁乱逃走,出了长安城。找地方歇脚之后,最后在夜色中在城墙上,摘走了白若潇的头颅,然后搂在了怀里。
喃喃自语的谢梧昕不过也只能说出苍白无力的“对不起”,仅此而已。
谢梧昕走到了他们曾经一起看好的那处墓地——虽说看得有些早,不过用上的也很早。
那地方虽然不大,可是那周围有白若潇的父母和姐姐,他们也不算孤单。
谢梧昕搂着带着似有似无的微笑的那颗头颅,然后叫来了一身白衣的家仆,却只说了一句话,“再去定一口好棺材,放我们两个。”
见仆人不解但并不多嘴的离去,谢梧昕既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白若潇说话,“我想用和你一样的死法去找你,这样,我会不会离你近一些,我们,是不是就再也不会分开。”
语毕,针落,入颈,见血封喉这种毒药就是好使,堪称“屡试不爽”,短短时间之内,已经有三人便先后丧命于此。
都不是什么无名氏——也算是前朝大户人家的白家就此绝后无人,前朝最后一位皇后的弟弟、最后一个国丈的儿子,也就是国舅白若潇几乎算是死于非命,死无全尸;也算是本朝一枚政治新星的、德才兼备的探花御史萧往桐,即前朝皇子谢梧昕,就此殒命;建立新王朝的姓祁的那位开国皇帝,就更不用赘述其功劳,但是也就此殡天。
但是,摆在整个王朝面前的大事,却是国不可一日无君。
才成家立业的祁瑾曜还没有从一个叫做“大婚”的悲痛中适应过来,就已经要面临下一个悲惨的事实了,那就是他从此再也不是太子了,而变成了——皇帝,也就是他“丧父”了。
君王无情,做皇帝,会失去的更多。
谢梧晴自从回到了皇宫以后,总是会弹起丝桐,凄凄楚楚那声中,伴着夜月琴三弄。
朱弦声杳恨溶溶,长叹空随几阵风。
琴声嘹呖,清响绝伦,只能叫祁瑾曜愈发难过,可是除了“抱歉”,他也说不出半句话。
谢梧晴根本算不上是日渐消瘦,而是短短几天,便明显看得出瘦了一圈儿,本身就纤细的少年,如此更加的楚楚可怜。
天下缟素,东宫的喜色倒是没了,可是多出来许多女人,总是叫人很不舒服的。
谢梧晴虽然一句话都不说,可谁都清楚他心里不可能什么都不想,但是他如今就那么穿着丧服,把自己封闭在角落里。
为了彰显孝道的祁瑾曜又是不吃不喝的长跪不起,就好像又回到了那年的时光一样。
祁瑾曜所有的内眷都在劝他以身体为重,哀求他多少应当吃喝些什么,不能哀毁其身,要以天下为重云云,都被祁瑾曜挥手挡了回去。
闻言祁瑾曜又要开始长跪的谢梧晴,却还是像当年一样,跪在他身后不太远的地方,轻声说一句,“我陪着你。”然后又安安静静跪好,不说一句话了。
此情此景,恰如当年,别人再说什么,终究不如谢梧晴知冷知热的陪伴,如果什么都做不了,至少可以和他一起感同身受,这对于祁瑾曜而言,其实比什么都可贵。
祁瑾曜的眼泪慢慢流下,懂他的人,终究却不是能和他名正言顺在一起的那个人,每念及此,祁瑾曜便更加愤恨,为什么自己非要娶回来那么多什么事情都不懂的女人来给自己添堵,还反而会伤害了那个自己最爱和最爱自己的人。
随你出征
宫中一片肃穆哀恸,出了皇城也是一样,祁瑾鋆在皇宫里跪的膝盖发疼,出了宫门之后,也一样一身重孝。
我和他一样,虽然我没有太多格外的感觉,皇帝是天下人的皇帝,天下百姓都是他的子民,凭什么我一个人要悲痛过甚。
虽说本国之内一片哀恸,但是,其他国家可不是这么想的。事实正如非正式的预言家萧往桐或是谢梧昕所说的那个样子,皇帝突然遭到了刺杀,果然外地就会虎视眈眈,趁乱起哄,必有一场打仗,无论规模是大是小,总归是要出现的。
果不其然,西边动乱的折子就跑到了新皇帝的案头上,形式还很危急。
祁瑾曜虽然忙的焦头烂额,但是且不愿意这次姑息了事,息事宁人。其实他的父皇对于外地的政策相对较为温和,在位期间并未与他们交锋过,安抚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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