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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祁瑾鋆都还没有给我,可是我收到过这些承诺,祁瑾鋆说过,“十八,我也想给你一次风风光光的归属,等我。”

我还在痴痴的等着,只是等来的却是他和别人的百年好合,青丝牵绊,我还要被人胁迫的给他送上“琴瑟和鸣,龙凤呈祥”的恭贺,祁瑾鋆,你能不能不要这样逼我。

我突然想到了当年谢梧晴喝着女儿红的眼泪,美艳的男子脸颊晶莹,勾勒出无能为力的轮廓,那种滋味,我也终于感同身受了一把,“长安……长安……”

美丽的女人都有着怨毒的目光,我不知道自己如何已经卑贱至此,还会成为人家的眼中钉和肉中刺,我还能做什么,我不做什么就已经是罪该万死了,我最大的错处,只是在四岁的时候被白若潇推到了祁瑾鋆的马前,我们,擦肩不过的曾经相爱,都是现在要还的债。

只是没想到,当我看到祁瑾鋆的女人们微隆的小腹的时候,我竟然这么的恨,恨自己还不够,甚至还恨祁瑾鋆。

就算他没有错我也恨他,凭什么我一个担着两个人的罪过。他的誓言都被那晚汤吃了,他的约定永远不可能兑现。

更残忍的事情是后来我听到孩童的啼哭声,见到匆匆忙忙的奶娘,看到粉粉团团的蹒跚学步的影子,祁瑾鋆再也不是孤家寡人了,他不会一直陪着我了。

那个时候我才知道,我的心虽然死了很久了,但是现在,再没可能活过来了。

日子越来越不好过,虽然祁瑾鋆仍然很宠我,可是和他对待那些女人无异。你给我的大家都有,我不想要,你却还怪我不识抬举,祁瑾鋆,人心不是叫你拿来这么伤的。

连话都说不清的孩子都可以对着我含含糊糊的骂着“脏……”,更何况他人。所以我特别感激那个在冬天把我推下了汉白玉桥的无名黑手,坠入水中的我还对他说了句“谢谢”,但是他没有回答。

没有却即将结冰的水冰冷刺骨,因而我清醒的不得了,挣扎了一会儿之后见还是毫无效果,冬衣吸水越发沉重,我有些自暴自弃,算了,祁瑾鋆,我不帮你记着我们的事情了,你爱忘就忘吧,我不怪你了,我懒得和你计较。我自己一个人揣了这么久,我累了,不想惦记着了,我不想记着你的过去了,我看你没有过去之后,活的比以前还要好,就当我自作多情一场,反正你也记不住我了,我祝福你,只要你过得好。最大的报复就是过得好,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我不欠你的,你为什么要这么气我。

但当一抹明黄色浮现在眼前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对着他喊道,“长安……”

昏死过去的我没有任何被人从水中捞起来的感觉,拼命想睁开的眼睛就像是冻住的一样,使劲眨啊眨,我看到了祁瑾鋆如此焦急的脸色,恍然回到了和他当年的征战营帐中的日子,他见我受伤,心痛到慌张。

“值了,难得见你为我心疼一次……”我想笑着把话说出来,可是嘴动不了,我轻轻的问祁瑾鋆,“皇上,你说……如果人每天都可以慢慢的接近死亡,那么……您是不是能够每天都想起我一点点来……就想我一点点,好不好?我真希望能等到你想起来我的那一天……但是,没那个可能了。”

这样死了其实也挺好,祁瑾鋆不爱我,我死了,他也不会很伤心,和死掉一只阿猫阿狗没有分别。

“闭嘴!十八!十八!朕不许你死,你就不能死!”祁瑾鋆怒喝道,“你不许死听到没有!说什么丧气话,闭嘴!”

“你叫我‘十八’……好高兴啊,你多久没这么叫我了。可我有那个自知之明……哈,我知道是因为我要死了你才这么对我的。不过……我都要死了,皇上,你能不能多骗我一点儿,”我对祁瑾鋆说道,“再骗我一次,你跟着我说嘛,说你爱我……就算是让我闭眼了,你做做好事,好不好……”

祁瑾鋆低着头不答腔,只是一直叫我“十八”,人家都要死了,他也不说句好听的话,就知道跟叫魂一样的喊人家的名字,真是没趣。

既然他不解风情,我只好自顾自的往下说去,但是祁瑾鋆这个时候打断了我,他就像一个咿呀学语的小孩儿,笨笨的说道,“我是长安……我喜欢十八,我爱十八。”

从祁瑾鋆的眼角蜿蜒下的水渍滴在了我的脸上,凉凉的,他还没为我哭过吧,这是也第一次,只可惜我不能再记住更多的和祁瑾鋆的交集了,我想讲给他听,也没有那个可能了,等他想起来的时候再说吧,那应该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吧,那我都死了很久了,人死后就算洪水滔天,那也不是我的事了。

我没有力气再撑着了,哪怕僵硬的手指很想再碰碰他的脸,最终还是没有抬起来。

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断断续续的说出最后的话,“嗯……我也是。我……叫……十八,我,喜欢……长安,我……爱长安……”

番外:当时波涛犹是水

作者有话要说:全文完,还有新的后记。  我既不是张三,也不是李四,因为我没有名字——我只是居住在国都长安的中心地段的皇城禁宫里的……一条鱼,仅此而已。但是也不要问我为什么知道这么多,你问我,好像跟我知道似的,难道你要我问作者找个说法去?

抛开这些细节不谈,细节就是让人拿来忽略的,还是言归正传,说说我自己好了。

我的命运是天生注定的,并不是因为我有多争气,天赋异禀叫我长了一身金黄色的鱼鳞,亮闪闪光灿灿的,没办法不引人瞩目。

所以我在很小的时候就被面容朴实的养鱼人在鲜衣怒马的太监的引导下,一股脑的和许多其他同类一起,被倒进了一条清澈的活水小河中去。

反正鱼离了水就不能活,我才懒得管这里是什么地方呢。我对这里的认识是随着自己的慢慢长大和一些长辈的教导而增加的,我没有那么愚蠢,不觉得自己在九重宫阙里面呆着,地位就会如何如何,在这一点儿,人实在是傻的可以,尤其是那些‘不重生男重生女’的父母,削尖脑袋,拼命扒着宫墙,好像这样就能野鸡变成凤凰似的,啧啧。

我住的水泊叫墨翊湖,其实更准确的说法,应该是一条河才对。上面还架着汉白玉的石桥,挺精致的,时不时就会过来些人走走停停。

不过只有一个人的驻足引起了我的注意,也因此我一直在这里呆着不愿离开,甚至懒得活动,以至于越长越胖,难以维持美人鱼的身姿——不对,是美雄鱼,虽然,他也是个男人。

他总是不经意的在这里走过,然后愣愣的靠在石桥的栏杆上,偶尔开口,也是在自言自语,我费尽周章之后才弄明白,那样的口型,是在说,“长安”。

一个地方有什么好叨叨咕咕的,要不是看在他长得好看的份上,我肯定以为他得了失心疯。

后来我知道了他的名字叫“十八”,真是奇怪,一点都配不上他的样子吗。十八总是穿着浅色的衣服,藕合,纯白,也有浅灰和淡黄,袖口总是细细的绣着花色,帕子上描着梧桐叶,只是华服装饰不能喧宾夺主他的模样半分,乌发如云,总是绾的一丝不苟,更衬得他长得很白净,眉不画自远山长,一双眸子亮晶晶的像是含着水,整个墨翊加起来都不足以比拟丝毫,鼻梁高挺,没有唇髭,嘴唇并不薄,红红润润的血色,脖颈白的修长,十指芊芊,可能身量不够八尺,但是那种风雅和气度很是不俗,虽然看上去有些冰冷,可是明显的温和还是透了出来。

这片水里上了年纪的鱼都说,后宫里来来往往这么多人,能和十八容貌有的一比的人,只有先帝的男宠谢梧晴;但是气质之流,可以比拟的还有以前那个弑君的前朝皇子,冒名御史谢梧昕。

这两个人我都没有见过,但是听说谢梧晴的模样长得和十八有一点儿像,只是还要美艳许多,当然也清冷不少;至于谢梧昕是空前绝后的风流探花,优雅雍容,甚至胜过不少王孙公贵。

天哪,这谢家还叫不叫人活了,生出来的儿子一个个都这么难以用言语描摹的好,不对啊,按照这种逻辑,榭国怎么可能灭国呢,又没有一代不如一代,怎么好端端的就大厦倾塌了呢?

活过了前朝的一只老乌龟告诉我,“安君误国啊。”

安君谢榆岚不顾世俗禁忌的单恋自己的胞弟谢榆灏,甚至逼宫囚禁了他。然而自兹去后,谢榆岚无心朝政,天下被一场大旱就搅了个地覆天翻。所以我还是很同情他的,人不能爱错,关键是人已经爱错了,怎么还能爱错了方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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