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一条的解开,再涂上药粉,一条一条的包扎上去,整个过程漫长而又艰难沉默,白子画只是尽量放轻动作,才终于完成胳臂大腿小腿的创口。
“好了。”白子画轻声说道,口气平静的发虚,然后将数条散落于地的雪纱收拾起来,便要准备出去。
“你去哪?”东方彧卿抬眼看着他,问道。
白子画背影一顿,却是头都不回,亦不回答,便默默的走出他的视线,离开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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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之外,摩严背手而立,似乎是早已来到。
闻得声响,摩严忙转过身来,看见拿着纱的白子画,颇有不满之意,“子画,你何必如此照顾他?那个孽障可是醒了”
“醒了。”白子画轻声言道,目光远远落在他脸上,口气平静,“师兄,我答应过你的,一定会做到。等他伤好了,便会让他离开,从此之后,再无半分干系。”
“如此自是最好不过。”摩严气哼哼的说道,胡子微微翘起来,“不过我看还是趁早让他离开的好,若被天下各派知道,岂不是让我们长留名声扫地!”
“清者自清。”白子画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恍若千斤,掷地有声。
“话虽这么说,可难免不会有人多想,到那时才是百口莫辩。”摩严走近一步,挑眉说道,面上隐约有急恼之意。
“既如此又何必解释。”白子画不轻不淡的说道,风骨自成,清姿决绝。
“我看你真是让那个孽障惑了心了!”摩严又走近几步,面对看着白子画,微微别着脸冷斥道,“你看看你现在这幅样子,与一妖一魔纠缠不清,是何体统?!你这样,对得起师父当年的苦苦栽培吗?对得起长留上下八千弟子吗?你!你对得起自己千年的清心苦修吗”
“师兄,所谓道心,无为而已,顺自然,理清平,不执于得失,不为其名利,得天道,重苍生,护其性命,守其安和,不固于一己之欲,大观之天下所求。七杀之魔亦有悔过之心,向善之念,你又何必损人性命以求心安?”淡淡的递给他一个眼神,姿态清冷凄然,“我自知虽未至善至美,却并未辜负师父之嘱,若他老人家在天之灵,亦必先护命后立严,是为道。”
珠水般坠落,字音渐开震撼。
哪怕他生死难知,欺辱尽覆,玉冠蒙尘,失望难堪,落尽尊严,可他依旧傲骨如初,孤冷清雅无可玷染。
再多的伤害都不会屈服。
再多的折磨都不会改变。
道之所存,心之所向。
这才是长留上仙,白子画。
云端崖岩,最高贵却也是最宽容的存在。
“子画!”摩严气不可扼,“你怎的如此固执!”
“师兄你错了,固执的人,一直是你,而并非我。”白子画始终不展眉眼,云淡风轻的言着。
“我怎么固执了?”摩严问道,许是觉得心虚,又底气不足的补道,“再说了,我就算是…”语气一卡顿,“就算是有点固执,那也不都为了你好么?”
“可是师兄,你这真的是为我好吗对于你来说,怕是长留名声更重要些罢了。”白子画微微一笑,意味不明,轻轻摇了摇头,握着手中染血的雪纱,绕过了他。
看他孤傲的背影,只觉得清肃的不近人情,东方彧卿之事,许是自己想多了罢。他这一生清高,又怎么会惹上凡尘最低鄙受人辱没的感情之事,摩严心中沉默叹着,面色却渐渐愁起来,子画这是越来越不喜亲近于他了,莫不是还在怨自己。怨他处处下狠心,几乎斩尽杀绝。
似乎能明白他心中所想,白子画半转回脸,道,“师兄不必介怀,今日只是就事论事罢了。”
“我有什么可介怀的。”摩严被戳中心事,急忙瞪眼,口是心非的否认。
白子画也不再多说,只是准备去清洗染血的衣袍,“师兄,替我打开结界可好”
摩严一抿嘴,“这等琐碎小事,让弟子们去就好了。”
“弟子尚且做得到,我又如何不能为?”白子画心中自有原则,口气不明的接着言道 “况且,我现在仙力尽失,也只能做些琐碎之事罢了。不然,岂不是废人一个。”
说而平和,闻而感伤。
摩严替他怨愤,却又无话可说。
不甚满意木盆之中的紫袍,却是无可奈何。
轻哼了一声,抬掌便运出内力,替他打开结界,这一切所做,皆是无奈之中的甘愿,只是世间美景易凋,良辰易逝,也许不知何时,便终此结束。
作者有话要说: >O<没做到日更>O<
最近事情实在太多了>O<愧疚
☆、杀而为你夺傲骨
浣衣者,素衣无暇而貌绝代,波澜不惊而意深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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