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莫余不明所以的看着他,顾行止顿了顿又说:“我只想知道我想知道的,这是筹码。”顾莫余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听他老人家的意思是:我拿目珠只是为了让你告诉我一些话,免得到时候连个威胁你的都没有。
“你想知道什么?你母亲的死因?目珠为什么在我这儿?还是我的目的?”
“……”
“少爷,你连自己的想知道什么都说不出来,你要我怎么信你?”
“……我想知道,长生是什么,为什么会有这个东西存在。”
“……”
“但是这些,你不会告诉我,所以”顾行止指着目珠说:“手段而已。”
顾莫余用了很长时间沉默,然后深吸一口气说:“有些东西,还是少知道为妙。”顾行止也不说话只是盯着他,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顾莫余最终还是在他的目光中松了口。
“你想知道长生,长生是一种不自然的状态,主要表现为长生的人的寿命比普通人要长的多,但至于长多少,没有人知道,而且长生不等于永生,还是会有自然死亡的那一天,只是等到那一天要花费很长很长的时间,但是长生也是有副作用的,他等于是通过一种方法——或是药物或是某种方法将人的寿命拉长,是拉长。假如你的天命的是六十岁,你在这六十年间身体健康,过的也很舒畅最后自然死亡,那么长生就是把你的寿命拉长到六百岁甚至六千岁,但由于只是拉长而不是增加到六百岁或是六千岁,你的身体素质就会相应的变差一些,比如身体虚弱,经常生病,提不动重物什么的,但是现在知道这些的人很少,他们普遍看到的都是三四位数的年龄,而忽略那些负面的影响,而且你看看追求长生的都是些什么人?皇帝,主教,贵族,他们地位高,生活条件好,这些负面的影响就算他们知道也会觉得没什么,对于他们来说,几乎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这种已经到达整个社会顶层的人还会追求什么?当然是永远活着,然后永远享受这种奢华的特权生活了。”
顾莫余顿了顿,接着说:“至于为什么会存在长生这个东西,他到底是怎么来的,我也不知道,只是有了这个认知之后,就会发现几乎所有知道的人都在疯狂的追求长生。”
“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你也别以为我什么都知道,我也是人,人的认识是有限的,我不可能洞悉一切真相。”
顾莫余说完垂下眼,没有再去看顾行止,只是觉得说了这么多口有点渴,于是准备起身去倒水喝。顾行止看着他动身,没说什么只是把他按回被子里,自己起身去给他倒了一杯水。一边把被子递给他一边若有所思道:“这么种东西,说不定只是一场骗局,而且为什么记载长生的是《怙悛经》,为什么《怙悛经》在佛母像中,而佛母像的眼睛被挖出来了,这些,都没个解释。”
顾行止对他说道,一副不是很相信的样子。顾莫余苦笑道:“真的,这是真的,绝对真实。”
顾行止不知道为什么他那么肯定,眼神里带了点疑惑的看着他,顾莫余望着手中的茶杯,神情落寞的说:“的确有很多人怀疑他的真实性,一个东西只要是好的让人觉得不真实了,就一定会有人怀疑他的真实性,这是人的本性。《怙悛经》是哪里来的我不知道,但是你应该知道1316年那场打了近十年的混战吧,那次混战的结局以最后的崖山之役为落幕,把帝国周家人赶到了东南岛上去了对吧,当然,这只是对外的官方说法罢了。”
顾莫余喝了一口水说:“那是四国争夺的一个顶点,原本持有《怙悛经》的帝国人那时已经还原出了一种长生的药,而就在十几年前拥兵自立的三个诸侯国听闻之后,当然是自己心里着急,急急发动战争,希望能抢夺到,哪怕只是那一颗药也是好的。可惜,那场大战几乎耗去的整个大陆大半的元气,农人不务农,商人不经商,百姓无居所,处处是军营。可最终的结果却是帝国丢失了已经做好的那颗药,最后只能带着《怙悛经》远走海岛,而三国最终也没能得到那颗药,因为那颗药阴差阳错的被一个宫人吞下去了。”
“那个宫人活了一百多岁,最后死在了几年前杉沙和垄水的那一场战争中,他的容貌一点都没有衰老,还是二十几岁的样子,我去拜访过他,他说自己看起来就跟一百多年前一个样子,而且感觉身体健康,完全没有一点要天命将至的感觉,如果不是死于非命,他大概还能活很久。”
顾莫余苦笑道:“要不是我亲眼见过,我也不会相信。”
顾行止觉得自己一下子失去语言,头一次不知道要说什么,正在俩人沉默之时,陈岁岁端着煮好的药进来了,顾行止很自然的接过他手里的碗,拿着勺子搅拌来把药弄凉一点,陈岁岁瞪大了眼睛看着顾行止这一套做的行云流水的动作,张着嘴却不知道说什么,最终看看自家主子,又看看顾行止,徘徊了一会,果断出去了。这俩人,刚刚火药味还那么浓,现在看来这是已经和好了的趋势啊。
顾行止是觉得没什么,好像照顾他顾莫余是自己该做的事一样,于是吹冷了一勺药,送到顾莫余嘴里。顾莫余不用说就更觉得理所当然了,一直在公会被人伺候着,眼下虽是顾行止在给他喂药,在他眼中和药童来伺候自己喝药没什么区别,俩人都觉得这是在自然不过了的一件事。直到喻源一脚踹开了房门,抬头看见的就是顾行止轻轻的把一勺药喂到顾莫余嘴里,顾莫余还在那里傻笑,他一下子一句“你们……你们……”你们了半天,硬是没你们出下句,最后吼了一句“打扰了!”夺门而去。
是的,喻源那一句打扰了,一语点醒梦中人,俩人面面相觑了一会,算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了,顾行止假装咳了一声,把药递到顾莫余手中,一脸的不自然,顾行止自己抱着碗一边闷声喝一边微红了脸。
过了好一会儿,岁岁才探着个脑袋小心翼翼的进来说:“没,没打扰你们吧。”
顾莫余很是无语的看着她,她身后喻源也跟着进来,顾莫余翻了个白眼说:“关于这件事,你们的新鲜劲怎么还没过去。”
“这怎么可能过得去,这可是您的终生大事!”岁岁笑看向顾行止。
“我想说,我这个时候要是说没有这回事,都是误会,会不会晚了?”喻源一听一口水呛在喉咙里,差点没从他鼻子里喷出来。
“阿粽,你脑袋瓜子是被盐雪高原上的长毛狗踢了吧,你这个时候说这种话,只会淹没在大家八卦的口水里。”
“那就说我分手了!”
“怎么可能,你明明住在人家这里,怎么可能分手,阿粽啊,你别想心思了,这流言嘛,疯子后面总跟着傻子,你是堵不住的。”
顾莫余仰天长啸,自己还要在这个住一段时间,不然让自己每次一见到他顾行止就想到那些乱七八糟的话好不好,这让他以后怎么面对他啊!
这边顾行止和岁岁喻源说的高兴,顾行止却没大听懂他么的谈话内容,不过他也不太在意,只是站在旁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喻会长,这艰巨任务就交给你了,公会充分信任你的能力!”最后陈岁岁像是交代后事一样的重重的拍了拍喻源的背,然后一溜烟就不见了,顾莫余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一脸疑惑的看着喻源。喻源悲极生乐,淡定的从衣袖里掏出一张纸,清清嗓子念道:“明日参观中央大教堂,品休心阁茶,一日,参观皇宫旧址,摆皇家宴,五日,围场狩猎,八日……”还没等喻源念完,顾莫余就一把捂住耳朵大声道:“滚!都他娘的给小爷滚蛋,临安就这么大一块地,哪儿那么多地方可去的!”
“他祖宗的,你以为老子愿意跟你汇报这些东西啊,你知道督促你去参加一个什么宴啊会啊有多难!”喻源也爆发了,一声大吼,震得顾莫余有点发慒。
顾莫余哭丧着脸,求救似的望向顾行止“阿止,救我!”
顾行止看着他一脸可怜兮兮的模样,突然就觉得,他这样的,也能是大公会长,不过想归想,这人谈起生意来可是一点也不含糊,一双薄唇里说出来的净是些尖锐犀利的话。
“无妨,我陪你一起。”
喻源见顾莫余的注意力完全转移到顾行止身上去了,自己也没什么兴趣念下去,巴不得早点走呢,所以把他没念完的那张纸扔给顾莫余,跟岁岁一样,一下子就闪没影了。热闹的秦王府一下子就冷清下来,顾行止也端着他刚刚喝完的药碗,拍拍他的头说了一句“再睡会儿”也出去了。也许是真的太累的缘故,顾莫余很快又睡着了。
顾行止走在院子里,一时间心里五味陈杂,他都有点不知道要怎么去面的顾莫余了,每次顾莫余告诉他一些事情,总是深深的震撼着自己过去二十年形成的世界观,母亲的死亡,长生的存在,目珠佛母像,萍梗登岛权,这些事情就像一个个光怪陆离的怪物闯进自己的世界。其实,何止,闯进自己世界的,不是还有他顾莫余么。
这个小气爱财,精明算计,轻佻浮躁的人,他才多大?十九?二十?这么年轻就执整个公会之牛耳,他到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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