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车队的人都望向他这边,不知到出了什么事,顾行止和镇定的说了一句:“离约好的时间已经过去一刻钟了,你大概还要一刻钟才能走到。”
那不是半个钟头,哦,自己早上都做了些什么!顾莫余一脸痛苦的表情,他知道肯定是自己早上又怎么了,哎,早上的顾莫余跟清醒的顾莫余是两个人啊两个人,什么时候能把早上的顾莫余关起来,只放清醒的顾莫余出来就好了。
顾莫余思维又开始天外飞仙不着边际了……
不得不说顾行止的时间观念还是很强的,他们到的时候的确已经过了半个钟头。皇帝的脸色不是那么好看,毕竟以前都只有别人等自己的份儿,顾莫余懒得跟他寒暄,只是简单的的一拱手表示表示歉意,皇帝在一旁说些不疼不痒的话,顾莫余愣神的看着周围,只觉得无聊,周围人说话的声音远去,只呆呆的看着嘴巴上下翕动,他觉得有点厌倦,周旋于这些大人物本非他所愿。
顾行止看着他那副模样,知道他又是发呆去了,这人真的是部分场合,只要话题一有转向他不感兴趣的趋势,他那思维就不知道会神游到哪里去。顾行止暗地里用手戳了他一下,顾莫余才从自己的世界里清醒过来,可惜了他这人太记仇,自己好心提醒他,他还抽空转头瞪了自己一眼。
这中央大教堂是在是没什么好参观的,就是建的宏伟大气了些,说到底还不就只是个教堂,再说他顾莫余生在临安长在临安,教堂来的还少了?听着前面领队的那个小白袍在那里卖力的讲解,顾莫余看着看着就觉得这小伙子怎么就这么眼熟呢——这,这他娘的不就是在大研城押送自己回玲珑醉的那个愣二小白袍吗!敢情赵秃子那么信任他,早知这小伙子那么受秃头的重视,当时在玲珑醉就该把他扣下来要么杀了,要么圈起来,留着以后说不准哪天就用上了呢!
顾莫余自己在这里慢条斯理的想着,突然就听到皇帝在前面叫自己,这……他刚刚说了什么来着?
“公会长看起来精神不是很好,是昨晚没休息好么,老五,你是怎么招待客人的!”皇帝在前面抄顾行止呵斥道,顾行止表示自己真的很无辜,奈何说话的是他老子,他也不好多争辩什么,最后就只能站在一旁挨骂。
“没有没有,秦王府招呼的很好,是我个人身体原因,刚刚头有点晕,还请皇帝陛下多见谅。”不知道为什么啊,顾莫余总觉得今天皇帝看自己的眼神有点奇怪。
其实要真说奇怪,之前在大殿上他看顾莫余的眼神才叫奇怪,试想你的对手阵营里面突然冒出来一个完全不知道是谁的人,这个还很厉害,你看向他的眼神自然不会是平常眼神,你会疑惑,猜测,试探,在对方发难之后还会惊讶,恼怒。相比之下,今天反倒是正常多了。顾莫余之所以会觉得奇怪,其实只是因为这几年他不出面谈生意了,所以他出现的每一个地方都会有人用那种奇怪又警惕的眼神看他,他习惯了这种眼神,现在皇帝这样到还真让他有点不习惯。
从侧厅出来之后,顾莫余看见了他最不想见到的人——赵大秃子。
秃头还是一如既往的油光满面,一看就知道是那种好日子过得风生水起的样子,他从主教的台座上下来向皇帝行礼,又跟顾莫余打了个招呼,完了还看了顾行止一眼。顾莫余跟他打过一个照面,虽然是在一个完全不同的环境下,但是要认出来还是比较容易的,只要稍微看仔细一点,果然没过一会儿,他就听到赵秃子令人作呕的声音说:“大公会长长得甚是眼熟,可是来教堂做过祷告?”
这话听着像搭讪的,顾莫余知道肯定是自己这张脸在他心里留了个印象,他觉得眼熟才这么问的。
“是吗,我居无定所,常年为生意的事奔波,或许是哪一次来的时候正巧碰见您了吧。”这话要是被韩偦喻源他们几个听到,那绝对是要上来拼命的。什么为生意奔波,您老人家奔波来奔波去,就只见你整日在檀青园子里睡大觉了!
赵秃子显然是没有多想,就笑呵呵的应下了他那句话。近几年教会跟皇家关系都不怎么样,那两位寒暄了几句之后也没说什么话,顾莫余那更是一个从来都不会照顾气氛的人,你没猜对他感兴趣的话题想要他多说一个字那都是奢望。
但是三位主子不说话倒是折煞了身后一群跟着准备拍马屁人,现在这种诡异的气氛自己到底是该说两句话打破这个僵局还是该乖乖闭嘴。
说,还是不说?这是个问题。
☆、大水有个相好的
好在没过多久他们就从大教堂出来了,顾莫余感觉皇帝整个人一下子都放松了一截,他哈哈的笑了两声说道:“会长,看见那边那个东学风格的建筑没有,那就是我临安最有名的茶楼休心阁,那家的大红袍可是天下一绝啊,走吧。”说罢便大步迈开。
我知道,我都知道啊!顾莫余心里在默默的咆哮,这每年最新的大红袍可是直接贡到檀青园的啊,各种新茶喝到腻啊,休心阁什么的完全入不了这位的眼啊。
休心阁的小楼是标准的东学建筑,飞檐翘角金瓦漆柱,端的是古朴大气,走的是中庸之道,全然与西学派的纤瘦尖峭的建筑不同。休心阁只是一个小阁子,不似檀青园是个大园子,进门之后就是茶馆大厅了,今天皇帝包场,大厅里空空旷旷的,只有几个收拾打扫的伙计在忙活,一间正主来了,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迎了贵客进来。
皇帝挑了个靠窗的雅间坐下,顾莫余心里默默为老板肉疼,这坐在雅间里还包场,一下子得错过多少客人,少赚多少钱啊!
顾行止看着顾莫余一张没表情的脸,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一直望着他,谁知顾莫余突然回过头来诡异的朝他一笑,然后又变回那张没表情的脸了,那一瞬间顾行止还以为自己花了眼。
皇帝坐下来等着上茶,然后一边摆弄桌子上的小工具,一边说:“公会长每年喝的茶应该是公会特供的吧,说来或许连休心阁都比不上呢,若是如此,还请公会长海涵了。”
顾莫余笑的有点僵硬道:“哪里哪里,平日里我管事不多,那帮忙起来就翻脸不认人的主事哪有时间管我喝什么,说起来这样的好茶我都没喝过几回呢,现在倒是托您的福了。”
这面子是要给的,往后在萍梗群岛上自己就要跟杉沙合作的了,这合作得有诚意不是?怎么能在这种时候驳了人家面子。
茶上来了,煮茶的姑娘在一旁洗茶,顾莫余指着杯子里的茶叶说道:“您看着浮在上面的几片茶叶像不像萍梗群岛那一点飘在海上的零星小岛?可这海水不似清茶这般通透,底下的暗礁,才真的让人提防。这往后咱们两家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萍梗群岛这么一块肥肉,人家可不会拱手让给我们,要是一个不小心撞上了,还请多多关照。”
顾莫余反正软话好话先说着,到时候在翻脸那就是另一回事了。皇帝笑道:“应该的,只是不知公会准备先涉足那个行当的生意?”
“这个就看周维礼怎么安排了,我一般不管他们的生意,不过我想,按周维礼的性子,应该是粮盐之类的吧。”他这人古板保守,应了他的名字,维礼维礼,维他大雍周家的古礼。
皇帝有点怪异的看他一眼,有点不理解,他不清楚公会内部的运作,自然不知道其实公会是个相对松散权,利下放比较大的组织,顾莫余掌握大方向,剩下的全是各大区域公会长的事,这其实也归功于他这几年越来越懒的心性,公会有一套自己升迁制度,只要做的出色,讨不讨的上司的欢喜其实影响不大,这也是公会这个组织没多少贪贿的原因,但皇帝不这么看啊,在他眼中,一个组织的权利方式只有一种,就是类似于皇室的大集权式的,那么他顾莫余作为最高领导人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事?
但是显然他对着这个问题没有纠结太久,关于公会,现在自己已经打开了一个口子,以后想要了解更多不会太难,倒是面前这个人让他很在意,没有人查得到他的来历,真的就像是凭空冒出来一样,这种人很恐怖,你越是翻不出他过去,就越是对他不了解,那么在一些重大事件前他会怎么做就越是无法猜测,而他一个人影响着整个公会的态度,这不定因素就太大了。
这种情况下真的是只能靠自己了,能多从他身上挖点有用的信息出来就多挖点。
“公会长姓顾,可是与我杉沙有些亲缘?”
“祖上做官,蒙帝恩宠,赐姓顾。”
“哦?不知公会长是哪一位忠良之后?”
想套我话啊?哼哼,被你儿子诓久了,不会再上你的当了,顾莫余后者脸皮答道:“我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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