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莫余耸耸肩,没有回答他们的,二人见他没有回答的意思也没追问,只是不明所以的问道:“阁下刚刚那句话不知具体是指什么?”
顾莫余从这两人一进来就暗中观察,那个薛大人身上穿的学士服,走起路来步履平稳而正气十足,眉宇间隐隐透着点读书人的傲气,刚刚说话的语气也让人感到一股丝毫不退让的感觉;再看那位宋大人,虽然同为文臣,但是这两人身上却体现出来差异的气质,也不知是不是受官职工作内容的影响,这位宋大人的步伐就显得刚劲有力多了,说起话来也是言辞犀利,毫无读书人委婉的气质,若是此刻给他配上一把剑,倒是能显出几分武将的杀伐果决。 但是无论如何,这两人身上那股睿智的气息是掩盖不住的,也绝非平庸之人可拟,说到底,这两人绝对都是十成十的中规中矩的——国士之材!
顾莫余噗的一声笑出来说道:“别装了,我就不信,以你们俩的才略难道看不出来,寇漫战事,其他物品都好说,把兵士作为贸易对象输出跟把人当成奴隶输出有什么区别?这当然不行,还有关于所谓的八部整合,我虽然不知道现在有哪八部,但是我知道除了吏户兵刑工,其他其实都可以不要,这个我都看的出来的东西,这位大人会看不出来?你们大概只是闲来无事,来皇帝这里斗个嘴找点乐子吧。”
最后那句话对于他们这种传统的读书人来说,那就是言重了,但是不得不说,其实事实这两位大人,倒是真的有这么个小心思。
心思被戳穿,薛嘉彧脸上有点挂不住,恼羞成怒道:“红口小儿怎可如此放肆!吾皇日理万机,我等怎会无端前来叨扰!”
顾莫余哈哈的笑了两声道:“行了别装了,一直这么义正言辞的也不嫌累,我听得都累了。”
宋秀夫倒是一脸敬赞的表情问道:“阁下目光如炬,不知尊姓大名?”
顾莫余又望了顾行止了一眼,顾行止一脸讳莫如深的答道:“皇后名讳你们就不要问了,反正以后也没机会叫。”
二人一听,均是一愣,随后便偷笑着告退,顾莫余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一脸炸毛的样子吼道:“谁他娘的是你皇后!老子再怎么着也应该是个王夫吧!”顾莫余还想说什么,结果一口气没换上来,站在那里喘气喘的像是逃命回来样的,顾行止本来还想多堵他两句,见他这样,赶忙放下手中的笔,扶他做到椅子上说:“不就是个名号么,至于这么激动,明知道自己身体不好还这么拼命干嘛。”
趁着这个时候,一直在一帮静静观察的陈岁岁一手搭上了他的脉象,眉头却皱的越来越紧。过了好一会儿,才松开手,又掰开他的眼皮,仔细检查了一下眼球来里的状况。顾行止看着他手上动作一直不停,便问道:“如何?”
陈岁岁摇头,但是却说道:“我不确定,先把他带回寝宫吧,等他休息好了再说。”
顾行止点点头,就这样抱着他回了寝宫。
赵图熙看着手上刚刚收到的密报,右手攥的关节发白——那个阴魂不散的男人,他居然还活着!那是不是意味着《怙悛经》还在他手上?还有所谓"记忆散尽"是什么意思?他失忆了吗?可恶,要不是这个男人,五年前自己就可以拿到《怙悛经》现在肯定也不用担心哪一天会死这种无聊问题了。
他恶毒的眼神透着昏暗的烛光,面部完全狰狞起来。
不怕不怕,自己手上,还有可以用的棋子,他的面容隐在昏暗的光线中,嘴角勾起一丝算计的笑容。
自从顾莫余再次遇到顾行止之后,就开始了他正式的包养生活,当然,某人总是一再强调自己是食客。其实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顾莫余的身体-----从陈岁岁来那天起,他开始出现另外的突发症状,五感的突然失去。
那是陈岁岁在寝宫里给他把脉时候,顾行止在一旁站着,等着他的诊断,顾莫余漫不经心的看着顾行止,顾行止白了他一眼,开口说到:“还笑 !”
可是顾莫余当时就只是瞪大了眼睛看诊他,因为他突然的就发现,自己的耳朵一阵刺痛,然后所有声音都远去了,耳里一片如冰冷荒原般的死寂,顾行止说了什么他完全不知道,就只是看见他的嘴唇上下翕动,顾莫余一下子就心里开始发慌,他盯着顾行止的嘴,努力的挠挠耳朵,过了好一会儿才渐渐的有声音传入,顾莫余皱着眉头,有点分不清,刚刚到底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还是神经出了问题。
顾行止看着他脸色一下好一下坏,颠三倒四的,便问他怎么了,顾莫余摇摇头,决定先不说,毕竟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就已经够让人心忧的,没必要再给他们增加负担。
可是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两天后,他们坐在餐桌上吃饭的时候,顾莫余忽然就觉得自己眼前一暗,瞬间所有的光线消失,眼前顿时变的一片漆黑。他努力的眨眼睛也于事无补,这次顾行止明显的察觉到了他的不寻常,问到:“怎么了?”顾莫余摸到自己的碗,便扒了一口饭,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语气奇怪的问道:“什么怎么了?”
不得不说,即使他不记得以前自己是怎么骗顾行止说自己不认识钟无射的了,现在的语气依然与那个时候如出一辙——如出一辙的平淡无辜。
顾行止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便说:“阿余,我说过,你很擅长说谎,但是,你说谎的时候眼睛会眨的很频繁。”
顾莫余心里大叫不好,腹诽道:有这等事?我自己都不知道啊喂!再说我现在看都看不见了,不带这么作弊的!但是嘴上却说不出话来,他反驳不了啊。
顾莫余握着他已经出汗的手问道:“怎么了?”
顾莫余皱着眉使劲的揉了揉眼睛,揉的双眼通红,眼泪都快出来了的时候,他本来一只手就已经被顾莫余抓住,现在另一只手也被束缚着,被顾行止一把抓住。不用看他也知道对面那个人现在的脸色,肯定不怎么样好看。
顾莫余斟酌了一会,发现这样终究是瞒不过去的,正在他要开口的时候,他忽然就感觉眼前像是有了点影子,他使劲甩甩头,不停的眨眼,渐渐的,明暗,颜色,线条轮廓都显现出来了,最先映入眼帘的自然是顾行止那张脸,那脸色,着实不怎么样。顾莫余顿了顿说到:“我刚刚看不见了。”
岁岁由于要观察他的状况,这两天几乎是寸步不离的跟着他,现在一听他说的话,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这位现在的情况已经够复杂的了,现在这多出来的一个失明又是怎么一回事!阿粽这是以前嫌他平时太闲,现在连本带利的给讨回来么!
顾行止一脸审问的表情看着顾莫余,意思就是:早看你不对劲了,还不从实招来!
顾莫余朝他做了个鬼脸才说:“我也不太清楚是什么情况,就,突然看不见了一会,然后现在又好了。”
岁岁听了完全一个头两个大啊,但是出于医者的习惯,他还是问道:“还有没有类似的状况发生过?”
顾莫余很认真的点点头,但是一开口就愣住了——还有?还有什么?话说自己为什么要点头啊。顾莫余一个人纠结了半天,鉴于他出众的记忆力,他只能说:“我忘了。”
陈岁岁气结,却又无可奈何。
顾行止皱眉说到:“以后你要是还这样,就说出来,别那一个人闷着。”顾莫余只能心虚的点点头。一餐饭就在各自的沉默中悄然度过。顾行止下午要去批折子,就问顾莫余跟不跟他一起去,顾莫余刚要答应,就被从台基下走来的传令官给打断了——
“陛下,大主教有请公会顾公子。”
赵秃子?哼,真是没脸没皮的典范,自己要不是一直在忙商贸的事,早把它收拾了,哪儿伦得到他现在说话。
“大主教?公会跟教会也有生意来往?”顾莫余还不知道这神职人员还跟自己这世俗铜臭有何交集。
顾行止回道:“回去说,我们一会儿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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