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蓝沣墨先于宋成醒来。他走近宋成的身边,看着那张在睡梦中都在害怕着什么的脸,伸出手去摸了摸宋成的脸颊。宋成的脸颊有些冰。蓝沣墨贪恋着那种让他心动的触感,竟然舍不得收回手来。
宋成嘴唇磕破的地方已经结了痂,唇色有点发青。蓝沣墨想,宋成的身子大概偏寒。蓝沣墨觉得身上越来越燥热,而宋成就是一碗凉水,干干净净地摆在那,蓝沣墨很想抓过来一饮而尽。
蓝沣墨猛地掀开被子。
宋成一下子被惊醒了,像极了一只受惊的小动物,本能地往里床缩,眼睛里除了惊惧还是惊惧。
蓝沣墨将燥热的感觉生生地克制住,眼不见为尽,转身出门,脚一点地,直接飞上了屋脊,几个起落就不见了人影。
被掀被子的宋成完全闹不清状况。隔了好久,才从床上爬下来,摸着瘪了的肚子,一出门就见着远处挺着的死尸,吓得他差点瘫软在地上,幸好天气寒冷,不然一夜下来,空气里的腐败的味道就能让人作呕了。傻愣愣地靠着门,想了半天没想出一个所以然来。
隔了好一会,宋成自我安慰地想,那个恶魔是不是就此走了,放过他了。宋成拍拍自己的胸口,让自己镇定,然后壮了胆子,准备离开这到处都是死人的宅子。宋成自然不敢从大门出去,前院到处都是尸体,内宅的情况则好一点。蓝沣墨走到内宅的时候,内宅大部分的人都已经跑光了。宋成找了杨府的后门离开。
离开杨府,宋成回了顺泰酒楼。宋成身上没有银钱,也没落脚的地方可去,而且,他天真地认为蓝沣墨已经放过他了。
酒楼的老板一直很照顾宋成,见宋成平安回来,很是高兴。宋成吃了顿饱饭,准备睡上一觉,然后去干活,之前发生的种种就权当作一个噩梦。实际上,从昨日到此刻,宋成一直觉得自己是在梦中,一切都不像是真实的。
蓝沣墨离开杨府后,做了两件事,一是联络了无境宫。蓝沣墨本是交托了宫中的事务,独自一人出来散心,路上碰上了容颜俏丽的万小姐,一时兴起,稍花了一点心思虏了万小姐的芳心,然后不多日又厌倦了。二是去了趟青楼。
上午,青楼的生意很不好,或者根本是关着门不做生意。姑娘们忙乎了一晚上,上午是睡觉的时间。不过,当蓝沣墨拿出一张大额的银票交到老鸨的手上后,老鸨的脸上笑开了花,一朵开败了的花。最吃香的姑娘被从床上喊了起来,打起精神准备从这阔绰的客人身上捞银子,更何况这客人长得如此俊美不凡,让欢场女子也不禁怦然心动。
蓝沣墨对青楼女子本不感兴趣,但是不管怎样,青楼女子在挑逗男人性致方面比之那些大家闺秀要拿手太多。
蓝沣墨被花红柳绿围着,有人递酒,有人喂点心,有人弹琴,有人唱曲,浓浓的脂粉味,丰腴的身子柔若无骨,房里还点了媚香,酒里和点心里也下了些许的春456药,唱曲的人声音糯糯的,曲子的内容亦是淫靡。
可是,蓝沣墨就是无动于衷,女人、媚香、春456药、淫曲,在专情蛊面前,完全没了作用。南疆蛊祖的招牌岂是那么容易砸的。最后,蓝沣墨只留下了弹琴的,还有好酒,听琴喝酒,消磨时间。
直到忍无可忍,蓝沣墨只能去找宋成。
回了杨府,宋成已经不在了。
发情期的雄兽总是能找到雌兽。对于蓝沣墨,情况也差不多。要找让他发情的宋成并不难,循着本能便可以。
蓝沣墨见到宋成的时候,宋成正在抹桌子。见到宋成的背影,视线停留在宋成有些纤细的腰,撅着的臀,蓝沣墨觉得自己的心在雀跃,好像在一堆柴火里丢进了一颗火星。蓝沣墨觉得自己就像个猥琐的地痞,盯着一个俏寡妇,心痒难搔,琢磨着怎么占人家的便宜。这种认知,让蓝沣墨心情前所未有的差。
宋成终于抹完了桌子,转过身来,然后看见了蓝沣墨那张让他吓得心脏骤停的脸,口吃地重复着,你,你,你……
你是我的人,以后不准再跑。蓝沣墨陈述道,面上平静内里澎湃。
宋成从你、你、你的音节换成了我、我、我。
你自己走?还是要我帮忙?蓝沣墨说道,边说又走近了一步。若是听任本能,蓝沣墨很想把宋成直接压倒在那桌子上。
宋成努力地维持大脑的运转,消化蓝沣墨话中的意思,像是大冬天从河里刚被打捞起来,冻得直打颤,话说不完整,唇色发紫,几乎要晕厥过去。
蓝沣墨见宋成那没骨气,怕得哆嗦的样子,懒得废话,直接上前把人打包带走。不知死活地反抗或者委曲求全、虚与委蛇,蓝沣墨觉得,无论哪种反应,都好过宋成的这副样子。
宋成见过蓝沣墨杀了那么多人,在心里把蓝沣墨当了恶魔,当了恶鬼。本以为噩梦结束了,可现在这恶魔、恶鬼明摆着不放过自己,自然是怕到了骨子里。
酒楼的老板想帮衬宋成,但念及自己的妻儿,只能任由蓝沣墨带着宋成离开。
晚上,蓝沣墨在凤阳的一家客栈宿下,要了两个房间,吩咐了伙计,准备了热水给宋成洗澡。蓝沣墨并不担心隔壁的宋成会逃跑,他觉得,宋成没那个胆色,而且就算宋成跑了,再将他抓回来也很容易。蓝沣墨觉得,如果宋成逃跑,那他可能还会稍稍高看宋成一眼。
蓝沣墨坐在在房间里,拿着茶杯,迟迟未喝上一口,考虑着是顺从本能,还是压制欲望。实际上,蓝沣墨的定力已是非常之好,从昨日中了专情蛊到现在,他还没有完全被情456欲迷了本性。
蓝沣墨去了宋成的房间,宋成还在浴桶里,见到蓝沣墨的身影,噗通,竟然在浴桶里跌倒了,然后是呛水,折腾着才趴到浴桶边上。
蓝沣墨只看了一眼,然后转头就走了。蓝沣墨知道,如若再停留多一会,他一定会控制不住自己。蓝沣墨不想碰宋成,他一直努力地在克制。除了那个人,蓝沣墨从未违背本心做些什么,没有人可以强迫他。而如今,专情蛊在强迫他抱他完全看不上、看不起的宋成。自视甚高的蓝沣墨很憋屈,因为烦躁而迁怒于宋成。
蓝沣墨和宋成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蓝沣墨唯我独尊,宋成逆来顺受。很久以后,蓝沣墨才有那么些了然,为什么他开始的时候那么讨厌宋成,而后来又那么喜欢宋成(作者有话说,绝不是S456M)。
宋成见那门吱呀又关上了,好像蓝沣墨从未从那出现过。他眨巴眨巴眼睛,惊魂未定地又差点失去平衡。
蓝沣墨回到房间,宋成赤456裸的样子就在脑海里来来回回晃荡。蓝沣墨打坐练功,闭塞五感,想要平复烦躁的情绪,但结果是气血翻滚,几乎就要走火入魔。平息乱窜的真气后,蓝沣墨从怀里掏出一颗土黄色的丸药扔进嘴里。很快,脸色发青,唇色发白,冒出大颗的冷汗来,全身上下无一处不是剧痛,像是无数尖锐的针密密麻麻地扎在每一根骨头上,并且转动着针尖,深入骨髓。碰不得,动不得,一碰一动,则更是痛得无以复加,死去活来。
蓝沣墨吃的是忍破丸。无境宫的一种秘药。忍破丸只有一个功效,让人痛不欲生。蓝沣墨用把人撕裂的痛去对抗让他发狂的情456欲。蓝沣墨虽是个不委屈自己的人,但也是个能对自己狠下心来的人。
可以的话,蓝沣墨不想抱宋成,不想受专情蛊的摆布。虽然,他已经隐隐意识到,他的克制全是徒劳。
第二天清晨,蓝沣墨吩咐客栈的伙计雇了一辆马车。蓝沣墨把宋成塞进马车里,自己则和车夫坐在外边。就连用饭的时候,蓝沣墨也是让那车夫把饭食送进马车里给宋成。整整一天,蓝沣墨没让宋成从马车里出来。
虽然见不着宋成,可是空气中仿佛漂浮着宋成若隐若现的气息,时时刻刻都在撩拨蓝沣墨,消磨蓝沣墨的理智。蓝沣墨只能靠忍破丸,才能勉强压下那已经浸透了蓝沣墨全身的情456欲。
可是,越压制,情456欲越强烈。好像那弹簧,被压得越紧,它反弹得越厉害。蓝沣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泛滥的情456欲冲垮堤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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