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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连城璧带着灵鹫下到了落日谷，这谷底有一样好东西，他必须拿给灵鹫尝尝。

“你到底要我做什么？”灵鹫浑身穴道被封，只能一动不动的坐在床上。

“你别急，我很快就回来。”连城璧笑着离开了茅屋。

其实现在灵鹫并不是很担心，他离开时提到了萧十一郎，如果小瑾见他迟迟不归，自然会去找萧十一郎的，只要有萧十一郎在，小瑾就是安全的。至于他自己，也只不过是回到的最初的情况而已，只是逍遥侯变成了连城璧，而雪鹰换做了连城瑾。灵鹫没有等很久，连城璧就端着一杯茶带血的茶回到了他面前，连城璧解开他的穴道，将茶递给他，“我想你一定知道这是什么。”

灵鹫当然知道，蚀心草，沈璧君曾深受其害，看来连城璧要他做的事，必须在十天之内完成，灵鹫接过茶杯，毫不犹豫的仰头喝干，连城璧看着便笑起来，灵鹫总是这么毫不犹豫，他甚至可以猜到灵鹫的想法，他一定是想去死，死了就不会牵连到小瑾了。

灵鹫把空杯子还给连城璧，“你要我做什么？”

连城璧拿着杯子一阵沉默，现在灵鹫已经到手了，那接下来他要做什么呢？他要拿灵鹫怎么样呢？他看着灵鹫却忽然觉得无从下手，面对不停逃跑反抗的沈璧君，他机关算尽，毒计百出，可现在面对如此乖巧合作的灵鹫，他却忽然不知道要怎么下手。连城璧发现他对灵鹫和沈璧君不同，他要求沈璧君爱自己，只能爱自己，如果沈璧君心里有别人，他恨不能杀了那个人，再把那人从沈璧君的脑子里挤出去，如同是一根刺一样不可原谅。

但是对灵鹫，他却似乎从来没有过这种要求，原来是雪鹰，现在是小瑾，灵鹫从来就没爱过他，可是他却奇迹的并不在意，“为什么呢？”连城璧探究的贴近灵鹫，他自己都不能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差别。

“你、你说什么？”灵鹫向后躲闪，退到了床里侧，他看着连城璧的眼睛，忽然觉得他已经疯了，虽然他外表依旧风流倜傥，头脑清楚，可灵鹫依旧觉得这个人已经是个疯子。

连城璧忽然又开始怀疑自己的感觉，难道他并不喜欢灵鹫？连城璧也爬上床，仍然紧紧贴着灵鹫，逼得他背抵在墙上，退无可退，连城璧笑了笑，“也许终究不及壁君，所以才不介意。”他完全无视灵鹫的推拒，强硬的将灵鹫禁锢在怀里，这样抱着灵鹫，就能让连城璧觉得很满足，“我想，你应该知道这毒怎么解吧？”

灵鹫微微一愣，随后似乎忽然就什么都明白了，浑身僵硬，“你、你……”他惊愕的说不出话来，连城璧他果然是疯了，疯了！

连城璧灿烂的笑起来，一把将灵鹫按在了床上，伸手就去扯他的衣服。

“连城璧，你疯了吗？我不是沈璧君，你看清楚！”灵鹫不停的挣扎，不过却无济于事。

“我知道，”连城璧有条不紊的一点点扯碎灵鹫的衣服，“我知道你是灵鹫，不是沈璧君，可我现在不想要沈璧君了。”是的，他已经不想要沈璧君了，所以换血之后他才能毫不犹豫的向沈璧君出手，看着她受伤跌倒在地，已经没有了曾经的心疼，反而很畅快，为他终于摆脱了那个女人的钳制。但是连城璧仍然不会放过沈璧君，他要杀了萧十一郎，然后留下她，看着她伤心欲绝，真是人间最痛快的事。

连城璧扯碎了灵鹫的商议，露出略显单薄的胸膛，灵鹫一直在挣扎，连城璧干脆又点住了他，看着灵鹫恐惧的眼神，连城璧却忽然没了兴致，他只是用手指轻轻划着灵鹫手臂上那一截短短的红线，他不着急，灵鹫已经是他的东西了，他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享受。连城璧趴在灵鹫身上就这么睡着了。

灵鹫却完全没有睡意，他不知道为什么连城璧的兴趣会一下子由天下第一的美女，转移到他这个一无是处的男人身上，他只想逃走，逃离这个疯子。灵鹫闭目运功，不停的用真气冲击被封锁的穴道，在他终于成功的时候，连城璧忽然动了动，“这么快就冲开了，看来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灵鹫一惊，原来他没有睡着，连城璧依旧压着灵鹫，“你如果不在乎小瑾的死活尽管逃走，我绝不拦你。”

“你！”灵鹫紧紧握着拳，但最终还是缓缓放开，不再挣扎。果然，只要提到小瑾，灵鹫就无可奈何了。连城璧对灵鹫的反应很满意，于是再次闭上眼安心睡去。没有割鹿刀，就算他躺在这里不动，灵鹫也拿他没有办法，所以他一点都不担心。

灵鹫忽然觉得自己很没用，他爱的人一个都保护不了，只有不停的给他们带来伤害，总是因为他。如果当初他没有离开雪鹰，雪鹰也许就不会死，如果当初他没有离开小瑾，她也不会落得一身伤，他好恨，他恨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下刀再快一点，为什么没有被逍遥侯一掌打死，如果他那时候就死掉，那雪鹰和小瑾，现在一定还生活得好好的。

灵鹫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时连城璧不在，他盖着被子。灵鹫皱着眉头下了床，他的衣服已经变成一条条的碎料被胡乱丢在地上，好在裤子还完好，他低头看了看手臂上的红线，比昨日长了一些，他真希望这条线能快一点蔓延到指尖。

“放心吧，”连城璧进屋的时候，就看见灵鹫看着手臂上的红线发呆，“十天之内我会给你解毒的。”连城璧将手里的两条鱼丢给灵鹫，“我饿了，去做饭吧。”

灵鹫瞪着他没有动，连城璧好心的提醒他，“我说的每一句话，你最好都照做。”

灵鹫的嘴唇动了动，却终于什么都没有说，捡起地上的鱼走进了厨房。在他做饭的时候，连城璧就坐在一旁看着，背对着他的灵鹫却忽然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仿佛坐在那里的人是小瑾，他为小瑾忙碌的时候，小瑾也喜欢静静的看着他，他也喜欢这样静静相守，可连城璧为什么会给他这种错觉呢？难道因为他们是兄妹吗？

灵鹫忍不住回头去看连城璧。

连城璧的心一颤，刚刚灵鹫的那个眼神，出了疑惑，竟还有同情，他自己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竟还要同情自己。连城璧一向是自负高傲的，他讨厌别人的同情，那会让他觉得自己是个弱者，他连城璧绝不会输给任何人！

连城璧阴寒着脸，大步走向灵鹫，灵鹫本能的紧张起来，浑身都绷紧了。连城璧笑笑，“你还是适合这个表情。”他现在不想吃鱼了，他要吃人。

☆、【四】

连城璧将灵鹫从灶边拉开，一把推在墙上，灵鹫的背后生疼。连城璧低头就去啃咬灵鹫的嘴唇，灵鹫没有推开他，任他肆虐，只要小瑾平安，他怎么样都无所谓了。连城璧直咬得他满嘴腥甜，才放开他的嘴唇，转而去啃咬他的脖颈。贴着灵鹫的皮肤，能感觉到血管的跳动，连城璧几乎忍不住咬破灵鹫的喉咙，他忽然想把灵鹫咬碎，想把他的血肉骨头全部吞吃下去，一点不剩，他用力在灵鹫的肩头咬了下去，咬得极深，血立即就流了出来，灵鹫闷哼一声却仍旧没有动，任连城璧不停的从伤口中吸取鲜血。但当连城璧的手摸进他两腿之间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一把推开了连城璧，然后夺门而出。

连城璧舔了舔嘴边的血，他化成一条红色的水线迅速追了出去，灵鹫跑出去还不足三丈就被连城璧缠住，仰身摔进了花草间。

灵鹫的发带在两人拉扯见不知被丢在了哪里，一头淡金色的柔软长发铺散开来，阳光下耀了连城璧的眼。

连城璧的手按在灵鹫的伤口上，血再次从指缝间蜿蜒而出，他居高临下的看着灵鹫，“这次我原谅你。”现在这个时间，不知道小瑾怎么样了，不知道她有没有去找萧十一郎，灵鹫慢慢放松了身体，绝望的闭上了眼。

连城璧俯身亲吻灵鹫，这一次他吻得很轻柔，没有再刻意弄伤他，然而即使再温柔，灵鹫仍旧无法承受那样的折磨，他一直在祈祷自己能快点晕过去，或者干脆死掉，但是他的身体慢慢开始发烫，仿佛血管里流动的不是血，而是岩浆，烧得他疼痛难忍，似乎有什么东西即将破体而出，这种疼痛逼得他保持着清醒，直到他终于呕出一大口黑血，才如愿昏了过去。

醒来时阳光灼眼，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他现在仍然躺在草地上，下身鲜血合着白浊的液体，湿糊一片，狼藉不堪。他侧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右臂，那条刚刚开始生长的红线已经彻底消失不见。

连城璧就躺在他的身边，手还扣在他的腰上，灵鹫真的好想在他身上戳无数个窟窿，就算杀不死他。但是现在他的身体似乎已经不属于他，他连动一动手指都不能。

连城璧这一觉睡得很美，梦里鼻端一直有淡淡的青草香，让他十分留恋，梦里阳光明媚，也让他觉得好温暖，梦里还有沈璧君，对他倾城一笑。他走过去，抱住沈璧君的腰，他低下头想要亲吻她，却忽然在这个时候醒了。睁开眼，看见的却是残破不堪的灵鹫，连城璧想了一会终于想起来，他上午压在身下的人不是沈璧君。回味了一下灵鹫的味道，连城璧笑了笑，这也是他第一次抱男人，竟比他预想的要好得多。他忍不住再次翻身压在灵鹫身上，凝视着灵鹫的眼睛，连城璧一直都喜欢灵鹫的眼睛，很清透，很干净。现在这双眼瞳中正映着他的摸样，这让连城璧很满意。他再次低头去亲吻灵鹫的时候，就闻到了一直缠绕在梦中的青草香，这让连城璧想起梦中的沈璧君。在梦里她仍是初见时的摸样，会对他笑，会温婉的叫他一声，“城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