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检查的人很多,问他们要去哪里,还发了通行证,类似于护照,这让玳瑁很是火大,但又无可奈何。先到哈尔滨,然后又坐火车,中途下车,距离他们的三岔河子村就不远了。下了火车,就有许多马车、驴车等着拉客人,玳瑁此时的行李可就不是两个箱子了。马车选了最大的一个,带着棚子的,里面做了两个人还有四个大提箱,四个包裹。还有玳瑁随身拎着的一个手袋,里面放了水壶和干粮,还有不少的大洋和她的烟袋锅子和烟丝荷包。
此时章氏和玳瑁已经在车上换了一身装束,都是一身的袄裤,即使一身羊皮里子大衣和毛线帽子,此时刚入冬,山上已经都是白茫茫的积雪了,而现在的整个三岔河子村,已经和过去大为不同了。几乎家家都是砖瓦房,而章氏和玳瑁过去住的房子,是仅存的土坯房,不过这房子周围都是高高的砖墙,倒是显出不同来,怕是章家兄弟不敢动玳瑁的东西,这才如此修建了围墙。
玳瑁和章氏一进村,就已经让村里人知道了。章家兄弟两个不在家,但是两个儿媳妇带着年少的孙子都来了。周围的邻居,张家的老太太还有村长也来了,帮着玳瑁和章氏拿东西进门。
距离章氏和玳瑁离家已经过了六年了,最小的孙子章琰都已经11岁了,还有妞妞也是大姑娘的样子了,如今有9岁了。来家里的除了这两个章怀义的两个孩子,而刘玉这个大儿媳只带了笑儿子章昭,今年也12岁了,还有女儿章芳,今年13,长得算是不错,穿戴也可以。
邻居和村里的人打了招呼,帮忙卸了东西就离开了,因为章家人肯定要和家里人说说话。章氏头一件事情就是问自己的两个儿子如今怎么样了,大孙子章明今年也16了,去哪里了,家里剩下的四个孩子,为什么没有去读书?玳瑁插嘴道,“我先拍了电报,他们都知道咱们今年回来。”
刘玉和张大妞赶紧说道,几个孩子都是在镇子上读书的,在镇子上有张大妞的娘照顾几个孩子的饮食起居,房子也是章怀仁买的。至于两个人去了哪里,他们也是不太清楚的,章家的两个儿子,带着大孙子都去参加了抗联,现在距离他们三岔河子村,可能已经很远了。已经很久没有他们的消息了,不仅是章家兄弟,村里的青壮年几乎都走了。
两个女人都看着玳瑁,希望她能帮得上忙,玳瑁没有多说什么,对刘玉和张大妞说道,
“把炕烧了,屋里放上火盆,家里的竹炭还有吧?生锅灶,我带了肉和鸡回来,还有一包大米,做一顿饭,吃完了饭再说。”
两个女人都下去了,玳瑁则叫了几个侄子到跟前,询问他们的课程,最大的章昭很是有心计,眼睛已经在打量她和章氏,而章怀义家的小子,却很胆小的样子。而老大家的章芳已经到了年纪,有点小春心了,一张脸上的桃花粉色遮都遮不住,倒是小时候曾经被玳瑁照顾的章薇,小名妞妞的,很是有主意,而且将来也更有前途。
厨房里,刘玉和张大妞忙着做饭,玳瑁出来了一次,将各种材料都掏出来了,而家里原来的竹炭已经不能用了,不过没有关系,玳瑁空间里有很多,拿出来一包,让两个人生火盆。也将大米和白面都放到大缸里,带回来的肉不少,还有两鸡和一些青菜,初冬的上海和这里,简直是没有办法比。玳瑁存在家里的酒还有,如今也算是陈酿了。正好和章氏、刘玉和张大妞喝一点,在东北,喝酒可不是只有男人才会的。
等玳瑁收拾好了东西进屋去了,刘玉才一脸惊惧的和弟妹说道,
“你说,这小姑子怎么一点没变啊!看上去还是十六七岁的样子。”
张大妞捅了她一胳膊,紧张的说道,“你是不是傻了,她是什么人?那么厉害,肯定不是一般人,恐怕到了十年后,她还是这个样子,我顾忌,已经有些道行了。你别得罪她,家里男人能不能得救,还得看她。”
刘玉听了这话,心里多少明白了一点,说道,“她真的能找到孩子他爹?”
张大妞赶紧拉住刘玉,说道,“闭嘴,这事老太太肯定比咱们着急,你要是多说什么,弄不好她就不管了。有些事情,你心里明白就行,说了,就真的要坏事了。”
“可她一点没变,村里人也会看见的。”刘玉说道,想了想,又说道,“那要是村里人问起来,这可怎么说?”
张大妞说道,“这事儿还能用咱们操心,不管谁问,就说不知道,明白吗?”
男人一走是三年,儿子也跟着去了,如今才16岁,也有很久没见了,都说他们去了很远的地方,各地的鬼子和二鬼子都在追着打呢!这件事情,家里的人都知道,只有章氏一个人不知道罢了。他们家格格已经说了,亲自去看两个儿子,他们现在平安,自己无需多挂怀,想到这里,章氏也就没有那么焦躁了。
吃过了晚饭,就给孩子们发衣服、学习用品和日常用的香皂、润肤膏、钢笔书本等物。还有给四个孩子的翻毛皮鞋。还有给他们的羽绒大衣和羽绒棉大衣,另外还有羽绒套装,足够他们御寒了。另外,帽子也有呢子带带兔子皮的帽子,小姑娘家多了一条羊毛围巾,至于章氏的两个儿媳妇也得了不少的衣服,玳瑁为他们把了脉,两个女人身体最近这些年都有些毛病,玳瑁给了一些药,让他们回去吃,慢慢的调理。刘玉和张大妞都很是感激,四个孩子倒是养的不错,身体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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