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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张仁健立时跑了过来，反指着被顾日乔拉着的侯向宏，「你说话客气点！」

「我需要跟你们这种人客气吗？无耻！」

李贤浩大概没想到侯向宏会有此激进反应，楞了一会儿；然後，竟然笑了起来，声音大如敲响了铜钟。

「侯状。我从来不是为了悬壶济世而行医的；就像你，也不是为了伸张公义去读法律。」

「李医生。难道没有讨论的馀地？」顾日乔按住了侯向宏，开口问道。

「我真的想不到有什麽讨论的馀地。」

微笑，李贤浩悠然地站了起来，整理一下身上的名牌西装，往侯向宏和顾日乔点了点头。转身正欲离去，却被站在不远处的身影止住。

「可以谈谈吗？Howard。」

第45章 015

李贤浩和高崇亚坐在餐厅一角近窗的位置聊着；那是一个较为隐蔽的角落，坐在本来那桌的顾日乔丶侯向宏及张仁健只能遥望，无从听到他们聊着什麽。只见高崇亚脸上毫无表情，一直低着头在搅拌她那杯咖啡，偶尔礼貌地看他一眼，微笑；而李贤浩则面露笑容，一直凝看着高崇亚的脸，滔滔而谈，双手偶尔打着一些手势。

张仁健的脸还是带不屑，显然有些气一直吞不下去。他双手交在胸前，歪着咀，一时盯着远处的二人，一时四处张望，一时看着表，好不耐烦。

侯向宏的坐立不安也不惶多让，只是脸上有的是紧张，而非不屑。他一直看着远处的二人，眼睛偶尔眯着，彷佛要尝试读他们的唇；读不了，心就更急了！喝下肚子里的咖啡因更是加速了他身心的抖动。

至於顾日乔，她也是一直看着那二人，心里却是想着其他。

她没有看我一眼；来之前也没有通知我一声；连个短讯也没有。我彷佛是个透明人；可除了我，她为着谁而来？难道说，她真的只为会她这旧情人？要是真的这样，谁又会在这麽三个人的注视下幽会？说这是幽会也未免太过分，顶多只不过是旧情人聚旧；她是喜欢女人的，就算是不选择我，敖雪的条件也不可能让她重投这男人的怀抱里去吧！可他们若有过旧情，复炽又那需要谈论条件？那男人的眼里确实流露着丝丝隐约的爱意！她会对他也残留着丁点爱意吗？

这样自问自答的思维一直在顾日乔的脑海内兜转，直到李贤浩站了起来，往这边看过来，示意张仁健离开。那跟班立刻快步会合开步离开的李贤浩；高崇亚还是坐着，喝了一口咖啡，扭头看着窗外遥远得不见纵影的什麽。侯向宏和顾日乔对望了一下，便走到高崇亚的桌子。

「高医生。」侯向宏甚为紧张地在高崇亚身边弯下身来，「你和李贤浩医生谈得怎样？」

这才让她扭过头来，抬头看着顾日乔，不发一言。她像是在等着顾日乔说话，顾日乔却是欲言又止，什麽也没说。甚至，她的双脚像长了根一样驻扎在桌子的另一端，连往高崇亚身边走去的意图也没有。高崇亚的脸上还是没有她以往的甜美笑容，多了好些忧郁，看似也有着一丝失望和无奈。再度低下头，往咖啡里再搅拌了一下，才又稍稍抬头看着侯向宏，勉强地微笑。

「侯先生。我可以见一见侯太太吗？」

侯向宏并没想过高崇亚会有这样的要求，但又似乎没有拒绝的理由，便驾着车子，载着高崇亚和顾日乔到了侯家大宅。高崇亚倒像是心情好了一点，在大宅的客厅内四处张望，喝了一口家佣送上的热茶，脸上终於再度挂上微笑。

她要求独自与侯芯慧见面。

推开门，侯芯慧正坐在床上，看着育婴杂志。高崇亚走到她的床尾，向她微笑；侯芯慧先是楞着，想了想，也回了一个礼貎的微笑，放下了杂志。

「你好。侯太太。我是高崇亚医生。我们见过面的了！」

「我认得你。」侯芯慧笑着，挪了身体一下，拍了拍大床，示意高崇亚坐到她的旁边，「你是乔姐姐那位很漂亮的朋友。」

「别取笑我了！」被赞美已是惯常，高崇亚却竟也尴尬了起来，脸有点烫。无法拒绝下，她坐到侯芯慧的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