阜盍是气坏了,自己方才对这小子心软了一点,想着要好好保护他,这小子转身便把自己卖给了别的男人,怎能让自己不上火。这亲吻是一点力道也没保留,最后两人都只觉得呼吸渐渐困难,好在来迟渐渐放软了身子不再挣扎,终于让阜盍一次亲了个够。
☆、杀场
等阜盍放开来迟之时,来迟连骂人瞪眼的力气也没有了,只是拍了胸大口呼吸,喘了好一会儿才回了神。
阜盍在一旁,看来迟整个脸都红了,也不知是害羞还是憋气憋的,神清气爽得笑了起来。伸手轻轻抹了一下来迟嘴角,本来只是很温馨的动作,却不料来迟嘴角沾着的唾液拉出银丝一股,顿时显得格外淫靡。
两相对视,气氛暧昧。
这下来迟便是真的害臊了,伸手抹了抹嘴,瞪着阜盍道:“你,你又发什么疯呢!”
“便是发疯,也是你这小家伙害的。”阜盍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看着眼前来迟湿漉漉的双眼更是热血沸腾,不过按照来迟的性子,若是来硬的只会让他离自己越来越远吧。伸手,无奈叹气,伸手轻轻搂住来迟,苦笑道:“你且先别动,让我抱一下,不然我可就真的忍不住了。”
“你……。”来迟自小在那落风馆长大,自然是能够听出阜盍言语之中那死沙哑代表了什么,何况这个男人抱着自己的肌肉紧绷,可想忍得也是很辛苦的。如果真的擦枪走火了,倒霉的还是自己,便挺坏乖乖不动了。
阜盍深吸几口气,让自己沸腾的脑子慢慢冷静下来,停了片刻,才无奈揉揉来迟的脑袋:“真不知你都在想什么,答应这个事情来刺激我,平时明明自私得要命,偏偏做些亏本买卖。”
“谁说我做的亏本买卖。”来迟挥手打掉阜盍揉着自己脑袋的手,对于这人仗着身高,总是揉自己脑袋的事情极为不满:“若这真是亏本生意,那也是王爷你来做的,莫非王爷你忘了,那科米尔喜欢的太子殿下,可是还关在王爷家的栖蝶楼内呢。”
阜盍一愣,顿时明白来迟的意思,不免想着自己这果然是关心则乱了,一听到来迟说答应了科米尔的要求,便脑子一热只想到生气了。其实只要冷静想想来迟的性子,便是很清楚了,自己这般的也是瞧不上,更何况那个什么科米尔呢。
知道不是那交易里面的来迟,阜盍的表情算是终于放开了,至于要拿太子去做交易的事情,阜盍却不怎么放在心上,不过一颗棋子,放在哪里都没有区别。
又想起自己刚才的冲动行为,好像也不亏,此刻心情放松,便与来迟打趣道:“你倒是胆子大得很,敢拿堂堂一国太子来做交易,怎就不担心他不答应。”
“只要王爷答应了,他有的选么?何况,他早就不是太子了,现在不是,以后也没有机会是,不是么,王爷。”
来迟可没有忘记阜盍的目的,当初这一切是如何发展到如今这一步的,那皇位是这个男人心中的一根刺,不□便不能愈合,不管如何忍耐都只能是一时的,最终都会走上注定的结局。
阜盍自然明白来迟话中的意思,那个位置,那个人,若说自己轻易便能放下,那定是假的。可是自己已经在努力了,只可惜眼前的这个人,最是多疑又小心眼,容不得一点的迟疑,所以无须解释,只能等待。
两人又说了片刻,来迟想起之前的赌约,便提醒道:“此次赌约是我胜了,王爷可莫要忘了,欠我一事。”
“自是不会忘的。”阜盍看来迟一副较真的样子,眼下正是表忠心的好机会,盯着来迟的眼睛认真道:“你说吧,我若能做到,一定做到,我若做不到,穷尽一生,也会努力做到。”
“难得得到王爷如此许诺,来迟可不能轻易就用掉,眼下也想不到,便先欠着吧。”
“那好,他日你想到了便告诉我。”阜盍想了想,拿过自己的配件,取下那挂着一块羊脂白玉的剑穗,交到来迟手上:“便拿这个做信物吧,只要你拿着这玉佩来,不论何时,这诺言都有效。”
“希望他日,王爷不会忘记今日所言,请放心,来迟不是那种得寸进尺的人,提出的要求一定是在王爷的能力之内。”来迟想想,接过了剑穗,阜盍虽然不算什么好人,但是最是大男子主义,这样的人只要承诺一旦说出来,便一定是会做到的。
“便是提出过分的也没关系,以我的能力,便是你想要这天下,也不是难事。”
“王爷说笑了,我要这天下做什么呢?”来迟冷笑:“人活一世,一日不过三餐,安睡不过一床,来迟不比王爷,胸无大志,只愿一生逍遥,随遇而安,宁肯曳尾于泥,不愿做那笼中囚鸟。”
阜盍也不恼,反而笑得更柔和了:“我最喜欢的,便是你这点了,明明看起来处于弱势,却总觉得怎么抓也会被你溜掉似得。我戎马一生,什么时候都习惯握于鼓掌之中,偏偏出了你这个变数,让我欲罢不能。”
“得不到的便格外想要,人之常情。”来迟翻了个白眼,瞟了一眼阜盍道。
“不。”阜盍摇头,伸手捧着来迟的脸,强迫他和自己的眼睛对视道:“来迟,你给我听清楚了,我可不像你这般胆小,因为害怕会失望,总是以最坏的假设来处事。我对你是一时兴起,还是情根深种,我还是分得清楚的!”
“情根深种……。”来迟低声重复一句,然后闭嘴,面无表情扭开了脸。
从知道阜盍对自己的心意之后,来迟也并未深思,只当时他一时新鲜,或者是又有什么企图。此刻听他这么直白得如此说,不免开始思索,难不成这人对自己是真心的?
不过转念一想,又暗自冷笑,最是无情帝王家,连自己的亲生娘亲也能为了保住位置丢弃自己,何况这个离那皇位一步之遥的人呢?而且,虽然不知道当初阜盍与皇帝之间是何恩怨,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阜盍心里是藏着怨恨的,这怨恨被日积月累藏了这么多年,总不会无故就消失掉。
这是眼前阜盍像是热衷于和自己玩这个所谓的感情游戏,若是忤逆,只会让他更加得寸进尺,不若由着他去了,总是会腻味的,到时候彼此各归各路,老死不相往来便是了。
两人最后无言而散,三日之后,结盟定下,大战及至。
其实这一场战役,还未打响,结局便已经定下了。
最终的结局几乎是戏剧性的,大战之日,四族里面一半军队临阵倒戈,而困兽之斗便更是惨烈。
来迟与阜盍共骑一匹黑马,于万军之中,盎然杀向城门,阜盍一手护住来迟,一手提剑,那一刻金戈铁马静无声,满目皆是北风寒。阜盍的剑名为“一骑”,取自那一句一骑当千,千军万马,势不可挡。
这是来迟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在沙场之上,鲜红的大氅,飞溅的鲜血,北关阴霾的天空,仿佛也被染成红色。
挥剑砍掉对面马上的敌兵,那人倒下之时,飞溅的鲜血让来迟想起那潍城的烟火,触目惊心的诡异。阜盍低下头,轻轻擦了擦溅到来迟脸上的血,轻声问:“怕吗?”
“怕。”来迟点了点头,却又笑着往阜盍怀里靠了靠,轻声道:“不过,不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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