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门景关门的手陡然停住。回头去看宫纪羽。眼神恰好隐匿在逆光的环境下看不清。
但似乎，还是有什么被确认了。
真真切切的冷淡，填充在她平静的语气里。
[二]
宫纪羽的休息日很快就结束了，可腿伤还没有复原，不要说排舞，就算平常走路也还是一瘸一拐。ALZA想去帮宫纪羽多争取几天休息，却被公司以“宣传期也不可能总休息”毫无余地地拒绝了。
“可是，小羽现在这样子怎么去排舞，怎么去上通告啊？”听ALZA回到宿舍转述公司决定的北门景立刻从椅子上义愤填膺地跳了起来。
“景，你冷静一点。说得难听一些，AIZ完全是身不由己的人，一切活动都必须听从公司的安排，更何况我们两个人？无理取闹只会给AIZ添麻烦……”ALZA按住北门景的肩。
北门景气愤地打断ALZA的话：“什么叫无理取闹？你有没有站在小羽的角度考虑过？医生说如果现在不养好伤，将来肯定会留下后遗症！”
“又是后遗症？”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门边的苏理事突然用轻蔑的语调插进话来，“上次眼睛受伤也说会留下后遗症，现在还不是好好的吗？放心吧Dawn，现在的医生都是小题大作。”
“你！你们把小羽当成什么了？”北门景气得嘴唇直哆嗦，为了不吵醒里屋正睡着的宫纪羽只能刻意压低声音。
“商品。售价昂贵一些的商品。”身后突然传来宫纪羽的声音。
“小羽……”惊异于宫纪羽没有睡着的北门景猛地回过头。
“我明白。ALZA，你和苏理事现在可以走了。明天我会按日程开始工作。”宫纪羽过分冷静的态度有点骇人。苏理事迅速从门边消失了。ALZA担心地扶住宫纪羽：“那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早上六点半去广播电台录节目，上午十点到下午四点录制下周末的PR，六点时开始……”
“够了。我记得清楚，你可以走了。”宫纪羽用冰冷的语调打断了ALZA的话，把ALZA推开一步。
换成北门景扶住宫纪羽，北门景给ALZA使了个眼色，ALZA会意地关门离开了。
“小羽，为什么要那样说？”北门景扶着宫纪羽坐在沙发里，用担忧的语调问道。
宫纪羽看似依然平静：“我说的是事实。你也得面对这个事实。我们都只是商品而已。”
“为什么你总是对生活那么悲观？想想看，没有出道的时候，我们和现在的实莉一样，没有钱，毫无名气，每天都要辛苦地训练，却没有任何上镜的机会，没有任何人来为我们宣传。但是现在，什么都有了……”
宫纪羽用手捂住脸把头埋了下去，打断北门景的话：“可是你快乐吗？”
北门景愣住了。
“以为什么都得到了，什么都有了，同时却也在失去曾经拥有的。而这只是开始。以后会失去更多。”
“小羽……你是不是需要……我是说，如果你一直这样悲观下去……”
北门景拉住起身准备回房间的宫纪羽。
“如果你一直这样悲观下去……总有一天会支撑不住的……”
宫纪羽盯着北门景的眼睛足有两分钟：“……你想说……什么？”
“你需不需要咨询一下心理医生？”
宫纪羽淡然一笑：“我不需要。倒是你，最近，是不是有点太、反、常、了？”
[三]
不管需不需要。
连看骨科医生的时间都没有，哪里来的时间看心理医生？
接下去的一周，马不停蹄地进行各种宣传，宣传之外的时间，连话都不太说，总是劳累得一上车倒头就睡。天天见面倒不觉得，但如果有一段时间没见面的人看见，一定会为这两人的“新形象”大吃一惊。
“噢，我的天！”录制《G弦上的咏叹调》之前五分钟，在休息室遇见的Shirley就是这种反应。
北门景抬眼看她：“变化很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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