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吹蜡烛吗？”佐维安看见她不管不顾的动作，笑起来，“不要等已经拆开了再请示。”
“鲜奶好吃！”北门景取出工具割开一小块，用叉子送到佐维安嘴边，“吃吗？”
佐维安眼睛看着路况，直接张开嘴。
“哦对了，我也有礼物要送给你。”北门景暂时搬开自己腿上的蛋糕，从包里找出一个精致的小方盒，“喏。”
“是什么？”
“钢笔。收到歌的那天就让助理去买了，但一直因为各种突发事件没机会给你。”北门景把小盒子放在车前的台面上，“以后继续帮我写歌好吗？不管是变成百里娱乐的理事长还是安德烈财团的理事长，都只做我一个人的音乐人，可以吗？”
佐维安笑起来，“都已经又吃又拿了，能不答应吗？”
“现在我们去哪里？”
“你猜啊。”
北门景懒得动脑筋，往座椅靠背上一躺，不要再纠缠这个话题，“反正不是你家就是我家或者医院，我才不高兴猜，总之不可能把我卖了。”
佐维安笑了笑，“你现在这身价谁买得起？”
车进了市区，上了内环高架，一些车在下面跑，弯成蛇形。
好像不停地在转圈，到最后有点头晕了。
“有点奇怪，我一直叫她‘小羽’，你一直叫她‘在熏’，谁也不肯妥协。我们每次关于她的对话都像在谈论两个人。”北门景边吃蛋糕边歪过头问，“为什么非要叫她过去的名字？为什么要给我过以前的生日？”
“我觉得最初的自我很重要。说起来，我在你妈妈那里曾经看过你小时候的影集。”
北门景惊讶地瞪大眼睛，“你经常去见我妈妈吗？”
“你妈妈的泡芙店在我家和百里娱乐之间。不过这不是重点。你小时候怎么全是寸头啊？像个男孩。脑袋圆圆的，脸圆圆的，眼睛也是圆圆的。”
“我爸我妈懒得给我梳头洗头，骗我说留长发的小姑娘肚子里会长蛔虫。”
佐维安笑着，“据说人改变发型后个性也会随之改变，你会吗？”
“我也是最近才感觉到自己变了很多，倒不是改变发型的缘故，不仅是人格的缘故，我觉得是受到小羽的影响，做人想事思路都和她相似起来。
我和她朝夕相处那么多日子，经常会异口同声说同样的话，看见有趣的是脑袋里的感想也一样。
我大概永远也没法像小羽那样活得张扬快意、无所顾忌。
但是，我性格里也融进了一些宫纪羽的特质。
一个人的存在，不可能对周围的人没有意义，你说是吗？”
北门景转头向自己一侧的窗外，“所有离开的人在我性格里留下的印记，我都不想割舍，所以对我来说，更重要的是现在的自我。”
[十一]
明明有最爱的人，
明明身边有最亲密的朋友，却始终活在回忆里，去复仇，不择手段，最后牺牲无辜者更伤害了自己。
宫纪羽辞世的时候应该是没有意识了，可如果有的话，难道不会感到遗憾吗？
[十二]
“记忆力太好有时候反而是缺陷，如果我下定决心忘记一些东西，应该还是能忘掉的吧。”
“为什么今天这么多深思啊？”佐维安想挽救一下过于沉重的气氛。
“因为我确定了小羽孩子的‘爸爸’是谁。”
这次轮到佐维安大吃一惊，就差没踩刹车。
北门景说下去：“还记得吗？上次我在医院发了很大的脾气，其实那时我就已经猜到了，而那个孩子，是小羽自己整出来的。前几天在小羽家整理东西，发现她MP3里一首自己的歌也没有，全是MU的歌。小羽的手机修好了，我正用着，才突然想起车祸时未必是在打电话，也许是在听资料库里的歌，但却发现里面也没有歌，只有一条非常奇怪的录音，是MU宿舍答录机的声音，我才意识到说话的是……你知道MU的队长吗？”
“嗯，是她？”
“当初是我帮犹豫不决的小羽作出‘离开她’的决定，回想起来，也许我和小羽都错了。我想，我去四川之后，就由她代替我陪着小羽吧。相爱的人在生命的最后应该在一起不是吗？所以我打了越洋电话，请她回来。没想到MU的经纪人说她上个月就已经请假回国了。我再打她国内的手机，果然是通的。因为担心小羽才回来的，可我们理事长对外封锁了小羽的一切消息，她不知道小羽出了事，还一直在想办法打听小羽的下落。”
“为什么没联系你呢？”
“因为先前看见我在电视节目中‘声讨’小羽，后来又不断看见一些我和你的绯闻，误会了我和小羽的关系。这不怪她。”北门景叹了口气，“我已经把一切向她解释，并把医院地址和病房号告诉她了。”
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种强烈的预感，在自己离开的时间里，格局会被再次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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