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血可以解开劳伦的封印?”波慢慢站起身:“太好了!”
八歧大蛇沉吟着注视她。
“即使要耗尽你身体里所有的血液?”
波沉静的回答他,却望着我的眼睛:“我知道你曾经有过挚爱的妻子,如果你的妻子也被人封印了,你也会愿意用尽一切去挽救她。”
“呵,阿莱克斯塔萨不是你的妻子。”八歧大蛇轻笑着。
“我爱她。”波静静的看着我。
她的声音里仿佛带着音乐的韵律,轻轻拨响了一只古琴的弦。
月光流淌在院子的每一次地面上,和着树荫与池塘的影子,像是一副斑驳的古画,月光中波的影子被拉的很长。夜风从屋顶上轻轻划过,院中的茂密植物下着哀伤的树雨。
“这些年我一直生活在恐惧中,我觉得自己心里养着一只怪兽。这只怪兽醒来的时候,就会把我吃掉,霸占我的生命,而那一天,就是我从这个世界消失的日子。我用尽全力想让自己看上去和普通的霍比特人一样,但我知道我是不同的。每当我想起地牢里,妈妈那张流泪的脸,我都会觉得仿佛有一把巨刃从天而降,劈开我的头颅,把黑色的狂暴的愤怒塞进来。我能复制所有生物的能力,却无法了解温柔的感情如何产生,我就像一个机器。”波仿佛在喃喃梦呓:“父亲的血伤害了我的妈妈,我的外祖父只想利用我,我的养父母觉得我是个妖魔,唯一对我表示过爱慕的男人,只因为我是一个能够帮助他得到自己真正爱人的阶梯……每当我想着这些,我都想恣意狂笑,可又想痛哭流涕。”
“我很害怕……我不知道什么才能让我的心平静下来。我生命里出现的每一个人都自诩为一道阳光,想要温暖我的生活,可是我只觉得他们会把我烧成焦炭!”波的嘴角泛起一抹微笑,伸出手在空气中虚抓,仿佛这样就能拥抱住什么:“可是劳伦让我看见了不一样的世界,她的生命充满折磨和伤痛,即使你说她胆小又懦弱,但对于我而言,我只会看见她的坚强和执着,就算只拥有最微小的力量也不放弃的心。”
远处钟声轰响,我有几秒钟的失神,波的话里带着一种异样,这本该令人感动的内容,却夹杂着必死的心。
八歧大蛇沉默了,仿佛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
“真是个美好的夜晚,让我想起很多年前的自己。”他忽然开口,声音嘶哑:“你叫波,是么?”
“是的。”
“也许将来的某一天我会后悔……但现在,我找不到做决定的理由……”他抬起头,目光穿过缠绕扭曲的树冠,望向远处的明月,又低头看我:“杀了她,你也会伤心的吧。”
我伸出前爪,牢牢抓住垂近地面的长袍,哀求的看着他。
“她的血统并没有完全苏醒,想要解开你的封印,即使抽空她全身的血液也未必管用。”八歧大蛇用手掌覆盖我的额头:“我们需要找到能够削弱黑龙力量的办法。”
“比如说……”波在腰间摩挲着,慢慢摊开手掌:“毁掉黑龙的混器?”
龙形的黑曜石口哨静静躺在她手心里,猩红的眼睛里光泽流转,一道深深的黄色瑕疵仿佛龙类狭长的瞳仁,闪动着妖异的光。
八歧大蛇猛然绷紧了身体:“灵混碎片!”
仿佛有人在我身后发出了阴测测的低笑,我狠狠打了个哆嗦。
“它曾经不断吸取劳伦和肯吉的精神力,我仔细的思索过,这东西来自于哪里,但一直没有结果,直到你说我身体里流着黑龙的血。”波收拢了手掌:“我想这就是我能够隔绝这种力量的原因。”
“这是哪儿来的?”八歧大蛇深吸一口气。
“是霍比特王国的一个铁匠,但我想这其实并不是他的作品,他可能从某种特殊的渠道获得了这个,着迷于它的工艺。”波想了想:“他只是个普通的霍比特大叔,爱喝酒,有点秃顶,我从他身上感受不到任何特殊的地方……”
“不,不要轻易下结论。”八歧大蛇打断了她:“龙类世界的战争之后,黑龙学会了隐藏自己的气息。”
“可我能复制所有生物的能力。”波摇了摇头:“但我从他身上,只能复制到如何分辨酒精浓度和女人身上的香味。”
“无论如何,摧毁它,我们能通过血液的混合,解开阿莱克斯塔萨的封印。”八歧大蛇沉吟了一会。
“我要怎么做?”波急切的发问。
八歧大蛇抖了抖袍子,一个女人淡淡的影子从空气中浮现出来,穿着酒红的和服,露出后颈大块白皙细腻的肌肤。她低着头,双手捧着一把宽刃重剑,剑身上血槽狰狞。
“龙类的血液有不可思议的魔法,它让我们的鳞片铮然,让我们的皮肤坚厚,让我们拥有无可匹敌的力量和智慧!”八歧大蛇左手握剑,右手在虚空中平摊,女人的影子化作淡淡雾气向我涌来。
一股强大的气流托着我离开地面,直到池塘的上方,池水泛起白烟,像是沸腾的热水般翻滚,我紧张的握拳,用双翼包裹自己。
八歧大蛇猛然挥手,一道暗光从波的掌心照射出来,她不知所措的张开手掌。
我重重的摔进水里,看似沸腾的池水冰冷刺骨。
月光像潮水般暴涨,把一切都笼罩在银色的光线里。八歧大蛇就在这样的月光下,挥剑起舞。
我知道日本有一种传统的歌舞伎。传世的舞者皆是男人,扮演女形,面部敷满白粉,锁骨伶仃,纤腰不盈一握,用歌声和徜徉在举手投足间的风情,颠倒众生。
但八歧大蛇的剑舞和歌舞伎迥然不同。
他在自己的剑光中踏步回旋,白色的长袍迎风猎猎,重剑在空气中划出冷冽的冰蓝色寒光,剑气所过,所有的树木都爆开了木屑。他修长的身体随着剑的轨迹舞动,如同一片雪花飘荡在夜空中,但那柄重剑上渗透的浓厚杀意却充满阳刚,仿佛数千年前的战神重归,在血和火中颤抖的大地上杀伐。
那枚小小的口哨悬在半空中,气流穿过龙首,发出嗡鸣,紧接着在剑气中分崩离析,细碎的黑色石屑向着四面八方激散开来,像无数锋利的薄刃,直扑向波和八歧大蛇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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