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你爱的人,伤害了我的爱人。
“你是……穆沐?”杨日晴问,眼中笼着如烟如雾的迷离之色,恍惚未曾真正清醒。
穆沐点点头,脸色越发苍白难看,被绳索勒得死紧的手脚除了感到麻木外,还冰冷彻骨,周身血液仿佛在慢慢冻结,一寸寸凝滞,这是惊恐的表现,前所未有的畏惧。
她想起了一切,然而付逍却还不知道。
她才刚明白自己被心爱着的人深深爱着,她还没来得及告诉她自己错怪了她,自以为是地在爱与恨的边缘苦苦挣扎,猜疑对方别有心机,玩弄手段,处心积虑,在彼此中间筑起高高的壁垒,警惕、试探、防备,总认为自己付出所有,委曲求全,未料竟错得离谱,所谓的爱,所谓的恨,统统化作伤害,毫不留情地加诸在爱人身上,一次又一次,直至双方伤痕累累。
如果她死在这里,便没有人去救付逍,一切都无可挽回。
穆沐拼尽全力双脚蹬地,连人带椅向站在面前的杨日晴狠狠撞去,对方猝不及防,被撞飞开去,穆沐自己也无可避免地摔在地上,椅子在强大的冲力作用下“啪啦”碎裂,断木刺进手臂,钻心疼痛。
顾不上理会伤口,穆沐使劲扭动身躯,让松掉的绳索脱落,再挣扎着站起来,双脚被绑得太久几乎失去知觉,硬着头皮踉踉跄跄地冲向茶几,将上面的杯子扫到地上,跪下来正要拾起最近的一块玻璃片,一个黑影已欺近眼前。
“到此为止了,穆警员。”杨日晴手中的玻璃片在光线的折射下变得分外通透晶莹,抵在颈部小麦色的皮肤上,只要轻轻扯动,便会有大朵猩红的山茶次第开绽。
杨日晴的手很定很稳,她冷笑着往地上啐了一口,却是一口红红的血。刚才那一撞不知道伤了她五脏六腑的哪处,然而她却满不在乎,一脸轻蔑地看着犹如困兽的警员。
“付逍在她妈妈坟头发过毒誓,要和荞老大同生共死,既然你那么爱她,就陪她一起去死好了。”微微狰狞的笑容,言语尖刻,眼底涌起阵阵杀机。
穆沐抬头迎向她的视线,毫不退缩,那是虎狼一样狠绝的眼神,带着亡命之徒的疯狂暴戾,瞳仁隐隐泛起一片血光之色。
捏着玻璃碎片的手出现了一瞬间的僵滞,杨日晴在那双骇人的眼眸注视下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
一下,已经足够。
犹如在危机四伏的黑暗森林中出现一线微弱的光,穆沐长期以来所接受的训练便是等待时机,创造时机,并且把握时机。
后仰、翻身、抬腿飞踢,一气呵成,无可挑剔。
杨日晴尚未反应过来,手腕处已传来莫可名状的剧痛,耳边擦过一记疾风,然后是手骨碎裂的细微声响传来,低沉钝闷,仿佛春冰蓦然破开,底下的活水顺势涌出,往四面八方蔓延流淌。
“那个晚上,她跟我说过‘要活着回来。’所以,她不会死。”穆沐的声音沉稳而坚定,带着不可动摇的刚毅,说一是一。
杨日晴将手腕收到胸前痛楚地抽气,冷汗顺着苍白的脸颊淌下,滑过微微上翘的唇角。
“折磨她,你很快乐?”
穆沐没有理会她的话,兀自从地上拾起一块碎片,艰难地割断捆绑住手腕的绳子,在此期间,杨日晴仅是看着她露出讥讽的冷笑,再无力阻挠。
“人从生下来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死亡,所以没必要急着往那个终点奔去。我只是想让她知道,唯有活着,才有可能得到幸福。”
穆沐走到瘫软在地上的杨日晴面前,她的伤势显然非常严重,汗水湿透了衣衫,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
“我会把付逍救出来。”穆沐从她身边走开。
杨日晴慢慢合上双眼,唇边渗出一丝猩红,嘴角仍旧挂着那抹嘲讽的笑。
穆沐比想象中还要顺利地见到了梁家千金,豪华的独立病房,躺着梁千金重视的爱人——也是她血脉相连的姐姐。
“步季荞派你来的?”梁湖月挑了挑眉,抬手示意手下的人退出去,守在门外。
穆沐扫了一眼安然沉睡的伤患,身上盖着薄薄的被子,脸容消瘦但红润,被照顾得很好。
“这世上再没有步季荞这个人。”穆沐淡淡地道,并不在意对方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露在衣袖外的手腕上那几道触目的淤痕。
“看来经过了一番厮杀。”梁湖月心情大好,欣赏完她手腕上的伤,又把目光移到她脏污的衣衫上。
“付逍在哪里?”穆沐单刀直入地问,距离杨日晴对她们下药已过了三十六个小时,希望此刻,为时未晚。
梁湖月黑沉的双眸射出了冷炽的光芒,她斜睨着穆沐,突然咬牙切齿地道:“你破坏了我的计划,还想见到她?”
“什么意思?”穆沐冷冷地问。
“我要的是步季荞生不如死,你却自作主张,让她死得那么痛快,我梁湖月要取谁的性命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轮得到你来插手?”
“既然你有那通天才干,何不查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需知道冤有头债有主,难道你梁湖月只会找替罪羔羊发泄仇怨?”
梁湖月的眉毛轻轻抖动一下,面沉如水,陷入沉思。
“相信她说的话吧。”平白插(咳咳)入的第三把声音,带着刚睡醒时的沙哑,几分美妙,几分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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