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陆川盯着眼前的女人,微微皱起眉头,有种隐私被侵犯的不适:“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祈书从地上站起来,身上仍穿着单肩长裙,步履阑珊,脸颊酡红,一开口便呼出股酒气:“关于你的事,我都知道,就像以前一样。”
陆川微眯起眼,盯着眼前的女人,想起那时她就像个小跟屁虫似的整天跟着他,无论他躲到学校的哪里,她都找得到。就靠着这股子锲而不舍的毅力,她终于成功软化了他,两人在一起之后,他爱怜地笑话她是个小跟踪狂。
那时是甜蜜的称谓,现在却让他有些反感,一个女人,大半夜地来到一个毫无干系的男人家门口,像什么样子:“你来这里做什么?”
祈书盯着他半晌,鼻子一酸,眼泪就要掉下来:“我没想到你会那么绝情,连朋友都不要跟我做。你以为这些年只有你一个人在受苦?我也不好过,从头到尾,我都没有忘记过你。” 他竟然带着女朋友出席那么重要的峰会,还公然介绍给政商名流认识,这已经是变相地宣布他有娶她的决心,她没料到,情势对她来说,竟然会急转直下。
陆川冷哼一声,似是听到了个天大的笑话:“所以你现在是来跟我重修旧好的?既然从来没有忘记过我,那你早干嘛去了?”
“我不敢联系你。” 祈书眼泪终于落了下来:“我怕我一联系你,就会软弱,就会想要回到你身边,可是我不能。”
不能?陆川眉头愈加紧蹙,想到当年的事,有些没机会说的话,现在不吐不快:“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凭什么你一个人做决定?那时我都愿意跟我爸抗争,你倒在后方给我掉链子,现在还来说什么不能。”
“你不明白,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祈书上前几步,抓住了陆川左手的衬衫衣袖:“你还记得你带我回去见家长,你爸发脾气那次吧?”
陆川疑惑地看着她,微微颔首,按她的口气,似乎当年另有隐情。
“那之后不久,你爸就单独把我找了去,只给了我两个选择,要么跟你分手,要么他就让我见识他的手段。我那时好怕,他不让我告诉你,我没有别的办法,才只能跟你分开。”
陆川盯着她梨花带雨的脸,沉默。
他想,他到底还是有些变了,换做从前,她这样哭着解释,他早就心软,并且相信了,然而现在,最初的意外之后,他第一反应却是质疑,倒不是不相信他爸做不出这样的事,只是她当时才二十岁,对付这样的一个小丫头片子,他爸有必要动用到这么激烈的手段么?
这不是他们居于高位者,处理事情惯常的手法,一般来讲,先是利诱,大家表面和和气气,还能抓对方一个把柄,如果利益实在谈不拢,才会动用到其他手段。如果真像她所说,爸单独找了她,那他究竟跟她谈了些什么?
转念一想,似乎没有深究的必要了。有些真相,就如同降落伞一样,在最需要的时候没有,过了也就不必有了。
“原因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你当年没找我商量,自己就做了决定是事实。现在你回来,凭着几句话就想让我原谅你,是你太有自信,还是我在你眼里是傻子?”
祁书一滞,央求:“那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你才肯不生我的气?”
陆川无言地看着她,生气吗?也许有一些,当年那个二十二岁的陆川,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还在等着谁来给一个解释。只是现在他三十一了,三十一岁的陆川不需要生她的气,也不需要原谅她,更不需要原谅她之后的剧情,他有个心爱的女朋友,还有规划好的未来,他不需要更多。
脑海中又浮现出今夏的脸,她微笑地出现在峰会会场,有些羞涩地对他说,因为他需要她陪,所以她来了。那时心里涌起的幸福,他绝不容许有失去的风险。
冷冷地拂开祁书的手,他说:“以后不要再来找我,这样我就原谅你。” 之后就开门进屋,砰地关上了门。
倒在沙发上,他整理着有些复杂的情绪。和大多数被抛弃的人一样,他也曾幻想过有天她想明白了,会回来找他,然而现在她真的回来了,在他面前哭着求他原谅,他却没有想象中夙愿以偿的感受。
他这才发现,原来这场胜利迟来得太久,久到他已经丧失了兴趣。当年他是多么地咽不下这口气,明明是她先来招惹他的,最后抛弃他的,也是她,他凭什么就活该被她耍着玩儿?
但现在,似乎什么都不一样了。或许是他看人的眼界有所提升,祁书在他眼里,不再是当年那个清纯的,固执而无畏的小女孩,反而有了些负面色彩。他忽地顿悟,原来一直在他心中的结,竟是无解的,二十二岁的他等着谁来解释,那个谁,便是当年二十岁的祁书。
然而,他们谁也回不到过去了。
下午在茶水间听见有同事谈论某电视台新来的主播,长得美丽动人,在荧幕上穿着素色小西装,一副知书达理的模样。
今夏没有漏听那主播的名字,祈书。
这两个字,像一道伤痕,印在陆川的心上,现在,也印在她的心上。她试着劝说自己不去在意,然而女人都是这样,想要在彼此之间分出个高下。
她不仅是陆川的前女友,更是初恋女友,这已经注定了她在他的一生中,有着无法替代的地位,更何况她还那么优秀,人长得漂亮,又是美国留学归来,现在在电视台当主播,多么让人羡慕的职业。反观自己,似乎没有太特别之处,那他为什么会喜欢自己呢?
用搜索引擎查了下这个名字,还是有不少相关报道,评论褒贬不一,有说漂亮有气质,有说黑木耳,有说想脱下她的西装*她。
不管事实如何,她总是有人气的。
回家路过小区外的书报亭,挂在外面的一本杂志封面上,赫然印着祈书的照片,今夏偶然看见,就必然动了心思,将杂志买了下来。
里面有段她的专访,问到感情状态,她说现在单身,问到初恋男友,她说了许多关于他们过去的事,似乎还深爱着那个男人,末了还用了句高调示爱的话压轴: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他,我相信他也没有忘记我,我会就这样一直等下去,无论结果如何。
之前今夏还只是怀疑祈书旧情未了,但现在她几乎是确信了,这无疑让她心里十分膈应。
到家前她把专访一字不漏地看完了,进屋后随手放在自己的卧室,然后去厨房张罗吃的。晚上陆川来家里,今夏在洗衣服,他就先上里屋去了,老今头跑到卫生间,夺过女儿手里浸满泡沫的毛衣,那是陆川送给他的,不能机洗的衣裳:“丫头搁这儿吧,我来洗,你进屋陪人坐坐。”
今夏冲干净手上的泡沫,拿毛巾擦干手,这才回到自己的卧室,nn和她住一间房,正靠在床头聚j会神地看泰国连续剧,陆川坐在今夏床上,捧着那本祈书做封面的杂志在看。
听见她进屋,他合上书放到一旁,看她的眼神似乎有些探究:“我记得你对这类型的杂志没兴趣,怎么会买?”
今夏在他身边坐下:“没什么,就是突然心血来潮,然后就买了。”
心血来潮?陆川从不相信,有平白无故的心血来潮。从语义上讲,这四个字是结果,可是却被人们频繁地用来当做原因。
为什么突然决定去旅行?因为心血来潮。为什么突然买这个包?因为心血来潮。为什么突然去平时不去的酒吧?因为心血来潮。
可是是什么,让你们心血来潮?
陆川瞥了一眼杂志封面上,祈书的大幅照片,忽然明白了什么。在今夏眼里,祈书不只是他的朋友那么简单,她似乎知道了些别的什么,才会独独买了这本杂志。
电视里演到女配角强吻了男主角,女主角从天而降,亲眼目睹了这一切,然后画面定格在女主泫然欲泣的脸,片尾曲就响了起来。nn喟叹一声,这才有空搭理他们俩:“小陆啊,这都开春了,你们也别总窝在家里,出去转转也好,老陪着我有什么意思,去干正事儿吧啊。”
陆川便拉着今夏的手站起来:“那nn您先休息,我们出去散会儿步。”
走在小区内的鹅卵石小径,迎面有微凉的风拂过,两人牵着手,慢慢地向前走着,今夏稍微滞后一点,偷偷看他,映着白月光的侧脸,轮廓分明,深邃的眉眼,仿若希腊雕塑。她忽然想问,他到底喜欢她什么,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个问题过于傻气,便垂下脸没有开口。
“祁书她,其实是我的初恋女友。”
寂静的夜色里,她忽然听见他说,像是一个深埋已久的秘密,由他亲手推送到她眼前。
他愿意谈起过去,今夏忽然有如释重负之感:“我知道,沈医生在之前,偶然提到过一点。”
陆川侧脸看了她一眼,她果然是知道实情,既然这样,他就更要打消她肚子里的疑虑:“那个时候,我在学校很受欢迎,时常收到女生的表白。”
今夏笑了笑:“臭美吧你就。”
“不信?”
今夏摇头:“不是。既然那么多女孩子喜欢你,为什么选择了祈书?”
“一开始我挺烦她的。她长得还行,但也没有到惊为天人的程度,不知哪来那么大的自信,成天厚颜无耻地缠着我。” 陆川顿了顿,才接着说:“不过她是唯一一个被我不断拒绝,还坚持下来的人。”
“所以你对她动心了。”
“那时还没有,或者已经有了,但自己不知道。” 陆川手指交握进她的指缝:“我干了件坏事,骗她参加一个聚会。我告诉她是万圣节主题派对,我扮钟楼怪人,要她扮邪恶的巫婆,我还亲自带她去了服装道具店。但实际上,那是一个成人礼的高级酒会。”
今夏能想象出当一个穿着巫婆服饰,化着丑陋的妆的女孩,撞进一个西服晚礼,香衣鬓影的世界,产生的那种巨大落差和冲击。
陆川微叹口气:“那个时候她哭了,眼睛红得跟兔子一样,但愣是没让眼泪掉下来,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有多过分,所以后来去找她道了歉,那之后我们关系就缓和了很多,慢慢就在一起了。”
今夏安静了会儿:“那后来,为什么会分手?”
“一方面是外力反对,另一方面,是她什么都不跟我商量,自己就做了分手的决定。那时年轻气盛,谁也不肯多低头。”
今夏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问:“那,你有后悔过吗?”
月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陆川沉默了片刻:“曾经有,但现在没有了,都是以前的事了。” 这些过去,他以为会像滩稀泥一样地烂在自己肚子里,没想到现在愿意说出来,说给她听,如同给y暗撕开了一道口子,放进些阳光来。
今夏嘴角浮起浅浅的笑意,握紧了他的手,他愿意这样分享他的秘密给她,让她奇迹般地感到安心。
陆川指腹摩挲着她的手背,安静地牵着她在小区里游荡,曾经以为不能承受的,没想到现在也能笑着说出口。
两人就这么漫无目的地走着,一圈又一圈,什么都不需要多说。春风沉醉,空气里有淡淡香樟的气息,万物复苏的季节,似乎连心也活了过来。
路过小区门口的水果摊,今夏看见有新鲜的草莓,便停下来挑选,自己留一些,也好让他带些回去。原来水果摊的老板娘和老板不见人了,换成了年轻的小姑娘,今夏看见她时愣了下:“老板换人了么?”
那小姑娘解释道:“没有,那是我爸妈,他们旅游去了,过几天才回来。”
今夏明白过来,付完钱之后,陆川搂着她的腰,说:“要不我们也去旅行吧?趁着春天,天气好。”
46、
两人请了几日的假,自北向南而下,前往苏杭一带。
春秋多佳日,山水有清音,在和风清畅的日子里赏山玩水,无疑是一桩惬事。
旅行第一站是梦里水乡,乌镇,从帝都到杭州萧山机场,直接大巴到乌镇,再从乌镇汽车站乘车到西栅景区,两人在酒店办理入住。
房间是陆川预订的,位于顶层,人字形的屋顶有一半是透明玻璃,直接能望见宝石蓝天空,窗户临河,框上挂着两串大红灯笼,河面碧波荡漾,泛着几叶轻舟,岸边的石板路上,走动着各个地方来的游客,虽不是旺季,倒也不显冷清。
而屋子的正中央,则是张铺着雪白床单的,宽大的,双人床。
想到晚上两人要同睡,今夏不由面上一热,嗓子有些发干,陆川放好行李,拿出相机:“时间还早,出去转转。”
今夏不动声色地将视线从床上移开,垂着头不敢看他:“好。”
蓝印花布是乌镇出名的其中一样特产,靛蓝底色的棉布上,描着象牙白的花纹,m上去有chu糙的质感,今夏想着nn肯定喜欢,便挑了一些布匹,两人就这样边走边看,对什么都兴趣盎然,连一些平时不起眼的小玩意儿,在此时此刻,也显得异常生动起来。也许,旅行不在于去哪里,而是跟谁一起去。
天色渐暗,路过一家面店,门前支了口大铁锅,熬着大块大块的羊r,浓郁的汤汁汩汩地冒着气泡,破裂以后香气四溢,两人就被这勾人的味道给馋了进去。店内全是暗褐色的木质桌椅,椅子是老式的长凳,一晃眼还以为时空错乱,来到了古时候的客栈。
羊r面用土瓷的斗碗盛着端上来,分量十足,今夏目测了一下,知道自己绝对吃不完,便分了些羊r和面到陆川碗里,陆川盯着她,唇角微弯:“给我这么多羊r,知道它补什么的么?”
今夏夹了一筷子面送进嘴里,茫然:“补什么?”
陆川轻笑:“补肾。”
“咳!” 在他极富暗示x的语气下,今夏一口面差点从喉咙里喷出来,脸颊一下就烧了:“我,我没那个意思,要不你把r还给我吧。”
陆川见她发窘,不由自主地抬手揉了下她的头,笑得一脸暧昧:“还是我吃吧,我是人民公仆,理应补充体力,为人民服务。”
“……” 今夏直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吃完饭,两人逛到干道尽头的酒吧街,在临河的藤椅秋千上休息,酒保送来酒水单,陆川点了杯威士忌加冰,今夏对调酒不熟,拣了个听上去不像酒的名字,椰香风情,端上来是杯r白色的y体,里面放了个冻在冰块里的小灯泡,一闪一闪晶亮亮的,尝一口,是椰汁,牛n和基酒的混合。
秋千缓缓地荡着,微有暖风,陆川揽过今夏,让她靠在自己肩头,两人就这么安静地坐着,眼前是夜色下,沉静的河流,不远处是座石拱桥,桥下有干冰喷出,营造烟雾缭绕的氛围,身后传来酒吧歌手低浅的吟唱,一首不知道名字的,美丽的英文歌。
在这样时间缓慢流淌的环境里,今夏忽然意识到,自己好久,好久,没有像现在这样轻松过了。
无忧无虑是她的中学时代,距离现在,也不过几年光景,她却觉得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一纸薄薄的诊断书,彻底颠覆了她的人生,让她过上捉襟见肘惶惶不安的生活,她不敢去想以后,无论做什么打算,都只能紧着眼下,撑过一天算一天。那时觉得,她的未来好遥远,不知道还有没有。
然而现在,在这深邃广袤的天幕下,在这恰到好处的时间,在这个人身边,她终于找到了安定的感觉,她可以喘息,可以依靠。茫茫人海,时间的荒原,遇到该遇到的人,不早一步,也不晚一步,那么刚好。
“要是时间能停在这一刻就好了。”
“傻子,以后会更好。”
j神太过松懈,人就容易困倦,喝完调酒,陆川见她连着打了几个哈欠,便说:“回去吧。”
今夏点头,两人便慢慢往回走,直到进屋之后看见那双人床,她才想起某些事来,脑袋一下就清醒了。
陆川先去洗澡,她在床边忐忑地坐着,为掩饰自己的紧张,她开了电视,却一点没看进去。她有点怕,但似乎又有点期待什么。很快他从卫生间出来,赤着j壮的上身,麦色肌肤还挂着莹亮的水珠,下半身用白色大浴巾围着,正拿毛巾擦着头发:“好了,换你洗。”
今夏赶紧站起来,收拾了衣物躲进卫生间,和他共处一室,竟让她紧张到不能呼吸,她甚至能感受到x口激烈的跳突。往脸上拍了些凉水,她做了个深呼吸,慢慢冷静下来,既然答应跟他来旅游,有些事情她已经有心理准备,更何况他们之间也不是第一次,何须这么紧张慌乱。
洗完澡,她佯装镇定地出去,陆川已占据了床的一侧,正靠在床头看电视,今夏慢吞吞地走过去,爬上床的另一侧,钻进被窝倒头就睡,没多久她眼前一暗,再张眼已是满室漆黑,身后传来他躺下的响动。
她是了解他的,他喜欢开灯做,关上灯他看不清她的表情。现在他熄了灯,表示今晚是不做了么?她松了口气,又有些失望。
银白色的月光,顺着透明的屋顶撒了进来,满室生辉,眼睛适应黑暗以后,她才发现屋里能见度还是很高,不用开灯也能将屋内摆设看个清楚。身后忽然一陷,一具热汤的身躯就贴了上来,大手搂住她的腰,右腿硬挤进她双腿间,暧昧地轻轻摩挲,耳边传来沙哑的,带着情|欲的声音:“我想要你。”
今夏不由心跳加速,身体开始发烫,血y似乎被他那句话加热到极高的温度,烧得她口干舌燥,她不好意思说想要,只轻轻点了点头,陆川薄唇勾了起来,在她耳垂后吻了一下,哑声:“你也想要我,对不对?”
今夏羞得把脸往枕头里埋,明明不是第一次,为什么会感觉这么不一样,仿佛他只需一句话,就能点燃她所有的欲念,陆川手滑到她的大腿,慢慢地将睡裙下摆向上撩,直撩到纤细的腰部,跟着手像鱼一样灵活地钻入她的衣裳,握住她x前的一团丰盈,不紧不慢地揉搓起来,指腹如羽刷一样,轻轻扫过尖端的敏感:“告诉我,想要吗?”
今夏仍是不好意思开口,两人贴得极紧,以至她能感到臀后杵着个硬物,他大腿抵在她腿间,若有似无地擦着她的下面,侧躺的姿势让她x部比之前更加饱满,陆川握在掌中,将之揉捏出各种形状,见她不吭声,便恶意地捏住顶端,迫使她发出一声呻|吟:“想要吗?”
今夏受不住,只好轻嗯了声,陆川这才满意地松手,改为爱怜地轻揉,头埋在她颈后,嗅着她身上的芬芳兀自低喃:“我等这天已经很久了。” 说完便将她身子翻了过来,面朝天地躺着,两人四目相接,眸子里皆是晶亮一片,他牵起她的手,覆盖在自己的下面:“m到了吗?它有多想要你。”
没有衣物遮盖,她的手直接触m到实物,chu大而热烫的坚硬,似乎还带着清晰的脉动,像一头狂暴的,蠢蠢欲动的野兽,蓄势待发地磨着蹄子,随时准备冲刺。今夏下意识地就想缩手,却被他紧紧按住,头一低,便毫无预兆地攫住了她的唇。
他像是有极大的耐心,只温柔地吻着,含着她的唇,并不大肆地攻城掠地,怕突如其来的狂乱会吓到她,今夏知道他在忍耐和克制,慢慢地就放松了些,她虽然尝过情|事的欢愉,但狂风暴雨似的**,还是会让她感觉抗拒。
待到她僵硬的身子开始软化,陆川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双手拉起她的睡裙,从头顶慢慢地脱了下来,羊脂般细腻白滑的娇躯便呈现在眼前,笼罩着一层薄薄的月光,如同一件圣物。和自己心爱的人上床,便会有这样的感受,想要用最虔诚的心,膜拜眼前神圣的躯体。
今夏看见他身后,是缀满钻石星辰的夜空,可是巨大的天幕在此时,也渺小得成了他的背景。骑在她身上的男人,有着希腊神像般深邃的面孔,幽深的眼眸深处,燃烧着熊熊烈火,微微凌乱的黑发,随着他低头凝视她的动作,轻轻地垂在额前,撑在她身侧的双臂,肌r贲张,x前肌理分明的麦色皮肤,月光下能看见薄薄一层细汗,润湿而x感,透着一股无声的诱惑。
她忽然觉得口渴难耐,脑海里涌起的,全是过往他压在她身上冲刺的画面,那额前湿成一缕一缕的黑发,x前沁着的,密密麻麻的细汗,顺着肌r的纹理,汇聚成一滴滴汗珠,再落在她身上,她下意识地就抬起手,抚上他的x膛,陆川顺势握住,低头吻了下来。
轻轻撬开她的牙齿,热烫的舌尖便喂了进去,纠缠厮磨着她软糯的粉舌,今夏不由自主地环住他的颈项,陆川便会意地加深了这个吻,口腔里透着牙膏的清凉香气,伴随两人渐重的呼吸,以及吻到深处,发出的啧啧水声。
靡靡之音强烈地刺激了陆川的神经,他开始有些chu暴,在她唇内啃噬舔咬,大肆攻掠,双手也渐渐下移,沿着她的腰线向下游走,抚m过臀部,来到腿g,将她双腿拉开,身子挤了进去,有意无意地隔着底裤磨蹭她柔软的敏感,将她撩拨得身子微弓,腿也蜷了起来,脚趾紧紧地抠着床单。
今夏羞赧地发现,被他磨蹭过的地方,竟然从身体深处,涌出些湿热来,她下意识想夹起双腿,但无奈陆川抵在中央,合不上。她无暇多想,此时他的舌尖正一下一下,轻柔地舔着她的上颚,带来一阵冲脑的快感和震颤,没几下,她的身子就彻底瘫软,浑身的力气都聚不到一处。
陆川感到环住他颈项的手渐渐地没了气力,知道她已有些迷乱,便轻笑着放过了她微肿的双唇,拇指有些爱怜地揉着她的唇瓣:“宝贝,你今天真美。” 亮如黑丝的长发散落在雪白的枕头上,星眸里带着水色和迷醉,面颊潮红,双唇染上樱色,衬着胜雪的肌肤,让他从心底惊艳。
这是他的女人,他想要守护一辈子。
今夏望着他,轻轻地笑了,这是她第一次,真心实意地想要和他上床,不为别的,只是单纯地想被他拥抱,被他疼爱。陆川握住她的双手,拉到枕头两侧,埋头吻上了她x前的浑圆雪白。
将樱桃般的顶端含进嘴里,他舔舐吸吮,舌尖翻转,勾勒出无数种线条,不一会儿功夫,尖端就亭亭玉立起来,他又换了另一边,如法p制,强烈的快感让今夏发出细碎的呻|吟,嘴里说着:“不要,不要了。” 身子却弓了起来,将两团高耸往他嘴里送。
“小妖j!” 陆川笑骂了句,握住两边丰盈,合到中间,一并用嘴收拾,今夏抓着他的胳膊,身子无意识地扭动起来,难耐地磨蹭着他,似乎有一种空虚,光靠亲吻无法填补。
陆川知她想要,手掌便滑下她的x,游走过腹部,从纯白的内裤边缘探了进去,手指潜入缝隙深处,捻出一股湿意,不由暗笑:“都这么湿了。”
今夏嗔了他一眼,却无力反驳,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还没有做扩张,下面就已经春潮泛滥。
扯下她的底裤,他握住自己的坚硬,沾着那晶莹的湿意,一点一点地往里挤,狭窄的甬道推拒着他的进入,让他忍受不住,只能一挺腰,一下子贯穿到顶部,两人均爆发出呻|吟低吼。
“宝贝儿,这么久没做,你那里更紧了。” 陆川停在她体内,让她适应他的侵入,他几乎是强忍着,才能在这么紧|窒的挤压下不泄出。今夏深吸口气,腰肢稍微动了下,调整姿势,哪知这细微的摩擦强烈地刺激了他的神经,让他如脱缰的野兽,腰一沉,便失控地掐着她的腰撞击起来,猛烈强势,翻搅着她柔嫩的内径,每一下都压住她腰撞进最深处,带来一阵头晕目眩。
尽管他气力很大,节奏却是不疾不徐,最初几下之后,他开始深浅交替,一手还探进她的私密地带,chu糙的指腹拨弄揉捻着最敏感的顶端,带来双重刺激,今夏意识已被撞击得一片模糊,本能地随着他撞击的起伏,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呻|吟。
换了好几个体位,在一阵急速的抽动之后,她感到身体深处强烈地痉挛起来,两人几乎是同时到达高|潮,今夏眼前一片茫白,好容易才回过神来,陆川压着她,不知餍足地继续在她身上亲吻摩挲,那双手,如同带着火焰,每到一处,尽皆灼热,她浑身因动情而泛起粉色的肌肤,让他想逐寸逐寸地,全数品尝。
察觉到埋在她体内的欲望很快复苏了过来,今夏有些讶异:“还要?”
陆川亲吻着她的耳垂:“你该不会以为这么久了,做一次就能满足我吧?”
“……” 今夏无言以对,也只能由他折腾,自己是没有力气了。她不知道后来做了多久,只记得他抱着她去洗澡时,她浑身就跟散了架似的,动都动不了。
第二天是在他怀里醒来,他似乎早就醒了,在把玩她的头发,见她睁眼,便亲昵地刮了下她的鼻尖:“昨晚累坏了吧?”
想起那些香艳的交缠,今夏脸一热,就把头埋了下去,陆川抱着她:“怎么办?我想天天醒来都看见你,要不你搬回来住吧。”
今夏有些为难:“我舍不得爸爸和nn。”
“以后你嫁了人,总不能还跟老人家住一起。”
“嫁人还早。”
“哪里早?我都到适婚年龄了,你难道想让我变成大龄未婚男青年?”
今夏推了他一下:“你说到哪里去了?”
陆川翻身压上她,咯吱她的腰:“快点说,搬不搬回来?”
今夏痒得直躲,感到某个硬物抵着她时,便吓得不敢乱动了:“你怎么又?”
“晨竖。”
今夏想从他身下爬起来:“今天还得出去转,我们节约点体力啊。”
陆川耸肩:“外面下雨了。”
今夏这才发现,天空灰蒙蒙一片,大颗大颗的雨滴打在透明的玻璃屋顶上,汇成细流滑落下去。
“所以哪儿都去不了。” 陆川眼神灼灼:“既然这样,不如来做点有意思的事。”
47、
就用下雨这个借口,陆川把今夏一整天都困在酒店里,陪他大战三百回合。
事实上,今夏已无力反抗,昨夜他就把她折腾得浑身酸软,几乎要虚脱,今天更是她在盘中摆,他就樽前坐,弱r强食,亘古不变。
或许是他压抑得太久,念想如山洪一般爆发,从床上,到地毯,到书桌,再到浴室,几乎所有能做的地点,他都试了个遍,换了不知道多少种姿势,今夏只觉腿g内侧的筋都快抻断了,腿心处一直是湿泞泞一片。
三餐都是叫的客房服务,窝在床上吃的,陆川始终将她抱在怀里,像是抱了个什么宝贝,不舍得撒手。这样夜夜笙歌的情况,几乎贯穿了整个旅行,让人误以为是蜜月之旅,才会总想赖在床上不肯下来。
从乌镇到苏州,再到杭州,最后到上海,下榻于黄浦江边。
晚上两人逛完外滩回酒店休息,今夏站在落地窗前,拿手机拍着灯火辉煌的陆家嘴和东方明珠电视塔,陆川的电话响了起来。他在洗澡,手机搁在桌上,固执地响了很久才挂断。
待他从卫生间出来,今夏朝他孥嘴:“刚有电话找你。”
陆川拿过手机一看:“不认识的号码。”
“你不打回去吗?”
陆川把手机往浴袍兜里一放,从身后抱住她:“有什么好打,要是有急事,对方会再打来。”
今夏想想也对,便没再说什么,陆川啃咬着她的脖子:“乖,去洗澡,我等你。”
今夏面上一热,赶紧挣开他的手去卫生间了,以前也没见他这么不知餍足,她只道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没想男人也是,愈来愈生猛。
陆川躺到床上,打开电视,不一会儿手机便又响起,还是刚才那个号码,他看了看,随手接起来:“喂?”
“是我,祁书。”
陆川不由错愕,不知为何,她声音听起来有些发抖:“你怎么知道我的号码?” 上次在自家门口看见她的那种反感,此刻又浮了出来,原来她不仅查到他住哪儿,还拿到了他的手机号。
以前念书时,只觉她固执,不达目的不罢休,现在想来,她此刻的行为和那些千方百计,试图纠缠他的女人,又有何不同?
“对不起,我知道你说过让我不要再找你,上次是我不好,不该喝醉了跑到你家门前闹。” 祁书有些哽咽:“但我现在迫不得已,我回国没多久,在北京也没什么朋友,就只有你一个人了,我不知道还能找谁。”
她声音听起来凄凄惨惨戚戚,带着惊慌失措,背景里还夹杂着似乎是大力的敲门声,陆川不由皱起眉头:“出什么事了?”
祁书几乎要哭出来:“我和台长他们在外地出差,台长他借酒装疯,要我去他房间,我不肯,他就说我不识相,要雪藏我的栏目,现在还跑到我房间门口来敲门,我好害怕,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陆川沉默片刻:“你把房门反锁,他进不来的。”
“我已经锁了,但还是害怕,不知道他要敲到什么时候,而且如果他真的生气了,要雪藏我,我的事业就等于毁了,我该怎么办啊?”
“你先打酒店总台的服务电话,就说有人骚扰,请他们处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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