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东西一旦说开来,那些一直隔着人生疼的疙瘩也渐渐融化了,如今的罗飞,也能坦然地看着张梓桐和赵清溪相牵的双手了,或者是放开了,又或者只是因为那个需要她珍惜的人,已经在她身边。
一顿饭断断续续花了两个小时,随后又是一阵鬼哭狼嚎的唱K,几个人都没有麦霸的潜质,唯独陈欣雨是最闹腾的,从《种太阳》到《最炫民族风》,边唱边喝,似乎笑得没心没肺,夏荷时不时把她手里的酒拿走,她还一副张牙舞爪要打夏荷的样子,大概是醉了,有些好笑,连张梓桐都笑了出来。
“你别笑了!”
夏荷不大的声音里有着颇重的无可奈何,张梓桐这才停下幸灾乐祸的表情,问她:“她怎么了?”
“失恋了。”可能疯累了,陈欣雨渐渐老实了,闭眼倒在夏荷腿上,也不说话,像是睡着了。
陈欣雨的男朋友张梓桐见过,比陈欣雨小一点,看起来却比陈欣雨成熟,少年老成,不怎么说话,不经意间对陈欣雨流露出的细心却是难能可贵的。
这样的两个人也分手了,张梓桐悄悄地握住清溪微暖的手,胸口涨满了酸楚和感激,握住这双手,也就握住了她的生活。
张梓桐的生活,是一个她珍存一生的女人。
今年的元旦比往年更冷,比起圣诞节时年轻的男男女女沸腾了整座城市的狂欢,元旦显得冷清而萧条,喝过酒是不能开车的,于是她们在脚步稀疏的道路上慢慢走着,雪下得小了,两个人也不撑伞,任由细小洁白的雪花落在弧度柔软的肩头和深色的长发间。
生命也好,生活也罢,只有好好的存在,才能长长久久地爱着自己渴望爱着的那个人。
零点的钟声敲响,有烟花璀璨绽放的声音远远传来。
小区门口那条不算宽广的马路在积雪的覆盖下显得越发蜿蜒,踩在厚厚的雪上,留下深深浅浅的脚印。
寒风吹着那株不知名花树,光秃的枝丫孤零零伫立在不起眼的角落,清溪突然停住脚步,张梓桐也跟着停了下来,看着她,“怎么了?”
眼神安抚了浮动的情绪,清溪久久不语,只静静凝视着张梓桐的脸,目光落在另一汪清泓里,波光熠熠。像定格一般,张梓桐也不愿打惊扰她,就在这寒冬的路口,两两相望。
不知道站了多久,风吹得树枝嗤嗤作响,张梓桐伸出手,将清溪被风搅乱的长发抚顺。j□j在外的皮肤总是脆弱的,寒气一裹,热量便散尽,唯有手心依旧温热,她想拉住清溪的手,将自己的热量传递过去,然而就在抬手的那一刻,清溪却先一步,将她的手缓缓握住。
清溪的手和她的眼神一样,不炙热,却温情,在张梓桐在回握她的一瞬间,所有的思念、怀念、眷恋都深深揉碎。她微扬着头,轻轻地说:“我爱你。”
我爱你。
幻想过无数次,张梓桐始终没能想到,等到自己真的听见这句话时,会是如此平静。仿佛早就领略其中难言之意,又仿佛早已从清溪嘴里听过了千百遍,刹那间,风轻云淡。
“我也爱你。”
紧紧握住她的手,拉近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十指相扣的纠缠中,清溪轻声说,“谢谢。”
谢谢你,在我爱你的时候,你也爱我。
这一年,N市的冰天雪地里,那株孤树,叶落尽,花凋零,余下的只是瑟瑟挺立的枝干和深埋地底的根茎,所幸肃杀不能抹灭生机,它还在等待来年的生长和绽放。
纤弱的背影相携而行,归途不是漫长,而是眷顾,闭上眼,清溪任由张梓桐牵着她,一步一步,不为前路,只为她知道,她会带她回家。
回到她们的家。
作者有话要说: 一直没有写最后一章,只是因为舍不得结束,所有相处过的人,投入过的事,比起充满美丽和光芒的未来,总是更加让人难舍。
我是个念旧的人,是个不愿意改变的人,开始或者结束,都是我最惧怕的东西。这篇文从想写到开始写,总是推了又推,而结束,也是拖了又拖。
跟最初的想法不一样,本来是想写得跌宕起伏一点,剧情更多一点,只是一到写的时候,却又总是下不了手,总觉得别扭和不喜欢。总是在潜意识里想寻找细水长流,平凡甚至平庸的东西。
有时候发现,想和写是不一样的。这篇文对于情感和一些心理上的收获很多,多到我自己也说不清楚,更阐述不了。
而单单就写文这点来讲,其实一直不知道到底什么才是小说、文章,在我看来,这篇《一路》是不成文的。不过到最后一章的时候也渐渐发现,比起第一章,其实已经自然了很多,不是文字自然,而是写起来不会觉得太过尴尬而耻于表述。
凡事有一个过程,昨晚因为人生某些不可避免的事所扰,心不平静,忧伤、迷茫、低沉。当时突然就想起床写文,那一刻才惊觉写文其实能让我莫名心安。
说再多,只是想说,感谢看过这篇文的人留过言的朋友,感谢其实并不存在的梓桐和清溪,还想感谢这篇文,给了我一份沉淀下来的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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