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安直视着何奉余,笑道:“那是自然,我会好好待他的,何大人放心便是…还是说~~~陈大人放心便是,要来的妥当些……”
何奉余惊愕的抬起脸。
☆、第 35 章
何奉余不愧是老生姜,明明包火的纸已经快烧透了,愣是能迅速冷静面孔和心思,瞬间换上一副极为不解的疑惑,镇定自若的问道:“王爷说什么,下官听不明白。”
就冲这份临危不乱稳如泰山的阵脚,谢长安就该再敬他一分。他抖抖长衫袖口,仿佛穿的还是他那身蟒纹锦袍似的,衣着不甚光鲜可咱不能掉了身价,笑道:“明白人说敞亮话,本王就不兜圈子了。陈无隶,你有什么隐情,要和本王说么?”
秦望昭提着刀并肩站在谢长安身边,静静看他威严十足的摆官腔,还真别说他在朝堂吃的也不那么素,阔谱儿摆的有鼻子有眼,有那么几分位高权重的贵气。
冒名的何奉余听见这久违称呼,终是沉下脸,眼里飞快的闪过精明算计,右手握拳抵在唇边咳了一声,随后一列官兵飞速的冲进来,同仇敌忾的将两人团团围住。
谢长安站在包围圈里,高挑的个子视野高,愣是直接越过对面那年轻的小官兵头顶直接黏在陈无隶身上,仍是笑的斯文有礼:“陈大人,这是何意,本王也不太明白~~~”
冒名的太守何奉余,也就是现在的陈无隶,戒备的盯着二人,沉声说道:“哼,王爷要是真不明白,那才好。”
谢长安拖着个怪腔调扯太极:“那可太糟了,本王只是不太明白,并不是真不明……”
“废话什么,你闭嘴!陈无隶,何奉余夫妇二人呢?死了埋在哪?活着藏在哪?”
秦望昭没那份二月的腌菜九月开的耐心,听着谢长安在那边绕来绕去不点正题,他就急的慌,他觉得自己要是不打断制止那厮,他能就这么拐弯抹角的胡扯到地老天荒。他在心里嫌弃他,话痨,少说话能死么,啰嗦,不胡扯会死么……
陈无隶闻言才将目光移到这个一直安静站立的男人身上,看到他手上那把刀,不由眯着眼多打量了木然的秦望昭几眼,有些迟疑的问道:“谁派你们来查我的?”
谢长安刚被秦望昭不加掩饰的嫌弃过,正捧着一颗千疮百孔的心脏自觉反省自己是不是真的太不靠谱,闻言立刻活过来,咧开嘴就要说话,不想一阵掌风袭来,没来得及躲,只听“啪”的一声巴掌击肉的脆响,嘴巴就被堵死了。
秦望昭一巴掌拍在谢长安的嘴上堵住他又要到处喷粪的罪魁祸首,淡然答道:“你认识,何万里。”
谢长安陡然招他背后出阴手,一时没提防自己人,被秦望昭顺利的一巴掌呼噜上来,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尴尬,狠狠的将秦望昭左手从嘴上撕下来扔开,消停的闭了嘴,自然垂下的右手悄悄的贴向秦望昭的大腿外侧,夹了一丝好肉使出吃奶的劲儿拧巴,带着故作高雅尊贵的嘴脸都有些咬牙切齿的扭曲。
陈无隶这才放下些许戒备敌视,自言自语似的呢喃:“奉余的儿子啊,他,今年应该弱冠了吧,”他抬起眼,问道:“万里呀,他好吗?”
秦望昭:“他很好,请回答我的问题。”
陈无隶颓然的叹口气,摆摆手示意包围的人退下,昨日跟着他去祭坟的三人不肯出去,直说大哥我们也留下,万一有个好歹……陈无隶将话截断,只说就是有好歹,他们在这里也不顶事,将人赶出去了。堂里只剩下他们三人,陈无隶疲倦的揉了揉眉心,道声过去坐下说。
“何奉余夫妇二人,早在六年前,就遭人暗杀了,他到死,都没踏入过他心心念念想要大展拳脚治理安顺的夜屏城……”
陈无隶顿住,眼里密密麻麻的全是悲戚和掩饰不住的伤心:“王爷和秦公子既然知道我本名是陈无隶,想必也知道,我以前干的营生,是拦路打劫的勾当。夜屏和锦华交界处有座不高的屏锦山,山腰上有窝贼,来自五湖四海,承蒙弟兄们看得起,是个当家的贼头……”
秦望昭和谢长安能知道什么?除了知道这人叫陈无隶,还是大胆假设来的,除去这个,他俩实在两眼一抹黑,真心的什么都不知道。不过别人既然当他们万事皆知,自觉的交待事发经过,这个天上掉馅饼一样的黑锅,两人是十分乐意毫无怨言的担下了。谢长安连忙拍马屁:“陈寨主是高义之人,必然只劫富还济贫。”
刚刚还一口一个本王,现下立刻就成了我,这能屈能伸的识时务,着实让陈无隶有些瞠目结舌。他苦笑着说道:“王爷过奖了,可陈某自问,还是当得起问心无愧这四字的。我这一生,亏欠之人不多,一是何奉余一家三口,没能保住二人性命;二是我家夫人和犬子,让他们半生顶着别人的名字过活。”
“六年前正月,锦华的知县刘守义打着剿匪的名义带兵包围寨子,威逼利诱让我们杀掉路经的几个人,哼~~~他自己不动手,无非是借了我们是见钱眼开的亡命之徒,为了钱财错手杀了新上任的太守大人,再正常不过。过后再将我们一网打尽,一箭双雕。这个奸人拿我家夫人和棠儿的性命威胁我,我只能假意应承,故意去接近在茶肆休整的何奉余夫妇。我和奉余一见如故,他是个正经的读书人,博学多才集思广益,胸襟也是宽大,是个难得的好官。我当即下定决心,要护他二人周全,我日夜守折他们,还是没能保住他们。哈哈哈哈~~~刘守义一天都等不了,他不只逼迫我,同时还请了杀手,两天后我们借宿的那处农家,除了我,没有一人活下来……”
秦望昭从来都是个顶级的聆听者,你说他就听着,多长也不打断,唯独无法忍受谢长安的啰里巴嗦,不过他和谢长安这个话痨一道,照样是再配也没有了。这次却不然,他自从听到锦屏知县刘守义那段开始,谢长安就发现他走神了,垂着眼冥思苦想,谢长安只能一边接下这认真听人说话的重任,一边偷偷打量秦望昭。
秦望昭突然抬眼,,问道:“刘守义,是不是李敬亭的表舅父?生的是身材五短脑圆腹大满脸奸相,跟个倭瓜似的?”
陈无隶愣了愣,想了想,答道:“是,外貌却是如此,我听他这么炫耀过,说是背后有天大的靠山。怎么,少侠认识此人么?”
秦望昭冷下脸,极其刻薄的扯了个嘲笑:“幼时匆匆见过一面,不算认识。”
谢长安头一次听见秦望昭描述人,他在心里对应着画像,结果满脑子都是一堆倭瓜乱窜,怎么也拼不出一张人脸,将自己弄得头昏脑胀。他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秦望昭,觉得比起秦望昭来,自己的嘴巴,还是很有口德的。他暂时不敢惹秦望昭,怕他也给自己加上一堆要命的修饰语,规矩的坐正了,正经问道:“望昭,这刘守义,有什么问题么?”
秦望昭依旧噘着股冷笑:“不知道,我只是突然想起来,安逸身上的“千觉”蛊,就是他表侄子李敬亭下的,你说,是不是太巧了……”
☆、第 36 章
“姓秦的,再等两日如何?就两日。”谢长安背着抵在门上,两手扣着门扇,歪着头面带讨好的打商量,意图拦住站在面前,背着包袱又提着刀一副将要仗刀走天涯状的秦望昭。
秦望昭一脸风平浪静的看他,声音里带着些无可奈何:“谢长安,你让开,我要出去。”
谢长安摆摆头,扬着下巴拖腔拽调的哼唧:“姓秦的,小舅,望昭……就两天,咱路上赶赶,也就回来了。万里兄马上就到了,我应承他要还他一个真相公道的,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你亲侄子沦为他人嘴里的背信弃义之人么,你忍心么你……”
秦望昭就不得已的服了他这张嘴,他怎么就能从不让自己出门一路扯到十万八千里之外的自己会于心不忍上。还有,他暗自腹诽,这厮是什么时候成为自己的亲侄子了,就算他是谢安逸亲生的,爷还是捡来的呢,亲个屁!!!
诶算了,要不是他,你现在还什么线索都没有,耐心点,不许不耐烦……秦望昭在心里安慰劝诫自己,顿了顿,他说:“这样,你在这等何万里,我先去锦屏探消息,你再过来会和……”
其实这法子好,省时间且两不耽误,谢长安却不愿意,他总觉得秦望昭不愿他跟着,时时刻刻找时机甩掉自个,闻言飞快又坚定的打断,一副没得商量的架势:“不成,咱俩得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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