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听你在这自说自话,我还有事,我先走了。”如果说清洛的眼神让书娴慌乱,那刚刚清洛的话更是让她心底无所适从。既然知道一切都是谎言,为何,还是会被那熟悉的目光打动,会为那些支离破碎的话语而心痛。
手腕上的伤痕陡然疼痛起来,仿佛被某种利器划伤,那本来已经恢复的伤痕又感受到绵绵不绝的疼痛,那样的疼痛透过手腕传递到心底与内心中的疼痛交织在一起,让书娴有种呼吸窒息的错觉。
仓皇而逃。这四个字来形容此时的文书娴毫不为过。感情是永远无法割舍的痛,她想起了母亲的话。她又想起了母亲在小院里日夜望着院门期盼父亲来到时候的神情,那时候的她不懂,父亲伤害母亲如此之深,为何母亲还割舍不下父亲。
没有情感,就不会受伤。没有情感,就不会害怕。没有情感,就不会懦弱。文书娴顾不得再看清洛一眼,推开茶椅头也不回地冲出了茶楼。
眨眼功夫,本来深秋难得一见的阳光已经暗淡下去,灰蒙蒙的一片,竟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文书娴冲出茶楼,对突如其来的小雨不知所措,是不是人生和这场小雨一样都是如此无常?
“下雨了,你会淋湿。用这把伞回去吧。”在文书娴发怔的片刻,一把青色的油伞不由分说的递到手中,清洛那张清艳脱俗的容颜出现在眼底,依旧是那样的温柔,她手心的热度依旧是那样的温暖人心,仿佛她们之间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小小的误会,她们还是当初那个在荷花池笑的像是个孩子般的人儿。
“为什么?”书娴望着被雨水打湿的清洛喃喃道。“为什么我们的相识有这么多的阴谋和算计,为什么我们的相识只是你精心编织的谎言?”
摇摇头,书娴将雨伞递到清洛面前,淅淅沥沥的小雨被雨伞遮挡住,雨伞中的清洛容颜清瘦,长发随风飘洒,修长的眉尖微微上翘,玲珑精致的脸孔略显憔悴,娇柔却不失清傲,和书娴记忆中那张狂不羁的容颜重合起来。
“见于不见,一念之间。怨不怨,一心之隔。一别之后,两地无涯。虽说秋色连天好,谁知哪年相聚到。弦琴断无心,书信无可传。十里长亭繁华乱,千言万语化风怨。心无念,不相怨,今别离,终不见。”书娴缓缓地念道:“琴已断,弦断难再续。你认识的文书娴已经死掉了,这世间再也没有文书娴了,以后有的只是夏夫人,那个在文书娴记忆中的施清洛也已经消逝,雨伞还给你。我们,终究不是同路人。”
文书娴朝着与清洛对面的方向离去。走了半步,书娴回头对着清洛婉转一笑,道:“对了,初三是我的大婚,如蒙不弃,请出席。我会派人给你送喜帖来。”
青色的雨伞滑落到地上,与青色的石板路融为一体。
清洛伸不出手去抓住眼前的人,她只觉得文书娴离她越来越远,远到了让她陌生的地步。她只能望着在青色石板路上逐渐消失的人影,将手掌紧握,只有当那尖尖的指甲刺入手掌,她才能够有足够的力量控制心底弥漫到全身的疼痛。
青石路畔独自行,秋风微雨染轻愁。
惶惶相识一场梦,回首却道陌路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章 缘生已空
第十章缘生已空
来来往往,人一生要遇到多少的人,然后,又要在遇到后将其遗忘?生命是不是就是
一场相识、遗忘的过程?书娴在雨中慢慢地朝着文府的方向前进,可是,她却觉得文府离她的距离不是越来越近,而是越来越远。
“小姐,买张报纸吧。”有报童拉着她的衣袖,单薄的身体在雨中冻得瑟瑟发抖。
“你的报纸,我买了。”书娴从包里掏出一个银元,道:“不用找了。”报童欢天喜地地接过钱,将报纸递给书娴跑开了。
回到文府,翠儿发现她衣服和发梢都是雨水,慌忙地将她将外套换下,递上干的毛巾。书娴接过毛巾将头发擦干,想起刚刚买来的报纸,翻开看了过去。
红色的大标题:日军拟近期攻打苏州,元帅夏玉彪约见日军将领。
文中详细地介绍了最近日军的动向,对本城元帅夏玉彪的亲日举动做了阐述。
“小姐,你的表情很严肃,是不是报纸上说了什么?夏将军是不是要和日本人合作?”翠儿放下手中的衣服,担忧道。
“你是不是听到什么了?”书娴放下报纸,问道。
“也没有什么,就是,就是——”翠儿吞吞吐吐,一副欲言又止的摸样。
“翠儿,有话就直接说。不用这样的。你知道我把你当亲人一样。”书娴拍拍翠儿的肩头,鼓励道。
“是这样的,我听说日本人要来了。有人说如果将军打开城门方日本人进来,那他,他——”翠儿说到这犹豫地望向书娴,不知道该不该继续下去。
“他怎么了?”书娴用眼神鼓励翠儿说下去。
“有人说,那他就是卖国贼,小姐嫁给卖国贼,也是卖国。”翠儿鼓起勇气,好不容易把话说完。
“卖国?”书娴反复地叨念着这两个字。
她要嫁给一个卖国贼吗?她的思绪突然间很混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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