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的怨念逼迫得安阳东实在有些坐立不安,想了半天才安慰道,“签了梦皇又不是过家家,好在只有一张专辑,录过就没了,就当是给你失恋找个纪念,指不定你这心态现在唱情歌一唱一个深情呢?”
陆恩行恹恹地靠着椅背,抬手遮住眼睛,唇边是一抹牵强的笑,淡淡道,“我宁愿唱出一堆渣渣。”
安阳东敛容道,“我现在说这话倒也不算马后炮,早当年我就劝过你不要陷太深,是你自己输了心,现在只能自己把它要回来,就这么简单,不要整天半死不活的,你自己也看到的,他活得可比你滋润多了。”
陆恩行苦笑着,轻描淡写道,“沦陷就是沦陷,哪里有什么陷得是深是浅的区别?留在他那里的心我可没打算要回来,丢了再长就好,要回来的那个我有点嫌弃。”
确实很有陆恩行的风格,一如既往的张狂不羁、傲然洒脱。
只是,内心究竟苦不苦,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安阳东却也不再担心,笑道,“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还有,记得提醒晏翊,离靳航远一点,就算认识这么多年,我也没办法喜欢靳航,他是个没有心的人。”
陆恩行勾起嘴角,忽而笑得极为诡异,森森道,“如果靳航是个没有心的,那黑长直绝对就是那个心不在三次元的,他们这辈子怕都是没办法讲到一处,你大可放心。”
安阳东不置可否,耸了耸肩,原本还想调侃两句,可后视镜里看到陆恩行出神地望着风景,也就把话吞了回去。
养伤总得要花些时间的不是么?但,总算是没有好不了的创伤。
可想而知,大神第一次进录音棚,现场该是有多么的惨烈和悲壮。
音准还可以,只是钟文一直嫌弃他没唱出音乐中的感悟和共鸣,不够灵犀剔透,总是不满意。
陆恩行唱到后来都麻木了,一回不如一回,终于是在被折腾得体无完肤之前,得了钟老师不耐烦地挥手解脱,一溜烟逃得比兔子都快。
回到家已经又是十点多,在门口没看到黑长直,还以为他回自己家去了,疲惫不堪之下总算有了令人愉快的事,兴高采烈地掏出钥匙,推开了大门。
直冲而来的酒气让陆恩行放钥匙的手一顿,反手小心而警惕地关上门,慢慢摸索着,骤然打开了客厅的灯。
然后就惊呆了。
晏翊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棒球帽被丢在脚边,一头青丝乱糟糟地洒在身下,若干几缕垂在沙发边缘,在奶黄色的沙发垫映衬下更显乌黑光泽,他伸直一条腿搭着扶手,一条腿却是撑着地板,抬起胳膊搭在眼睛上,遮挡骤然而至的亮光,不舒服地呢喃着,“本尊头疼……关起来……水……水……”
陆恩行站在玄关,两秒过后终于确定自己兴奋了。
报仇雪恨什么的不要太解气!哇……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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