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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吧。”纲吉点了点头，没有躲闪，只是静静的看着月光下拿把闪着寒光的刀刃。这时，只听“砰”一声，一颗子弹击中了刀刃，火花四溅，时雨金时应声落在地上，山本武无奈地笑了笑，蹲下来捡起刀：“来的真不是时候。”

“我要是再迟一点，明天估计得参加他的葬礼了。不过你居然能下得去手，我也是很吃惊。”里包恩的枪依旧指着他没有放下。

“你觉得呢？九代目的跑腿。本来你的生活不应该被局限在这个可悲的家族里，只是一直被彭格列禁锢着，你自己也不太愉快吧？”山本武的刀没有举起来。

“我知道我要做的事情。你说的没错，本来我可以过更危险更刺激的生活，但是现在我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就是保护他不被家族守护者杀掉。”里包恩说。

“哈？”

“岚守不在了，雾守重伤，雨守叛变，这个时候的我还能做什么？没错，阿纲做的一切都有他自己的理由，但是更多时候都是我在背后指使的。你要是不满的话，可以拿刀来砍我。”里包恩说。

“阿尔克巴雷诺……”山本一直盯着他。里包恩举着枪的手不敢放下，生怕一不留神对面的人就挥着刀子冲过来。

两个人僵持了很久很久之后，里包恩还是揉着发酸的胳膊放下了枪，看了他一眼，然后扶起了纲吉：“我后悔以前把我的秘密告诉你。”

“那时候我们并没有敌对。”山本武说。

里包恩再没有理他，而是搀着纲吉一步一步往回走，嘴里还问着：“疼吗？”

“没事，以及，山本君，对不起……”纲吉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露出一抹凄凉的笑来。

一直到所有人都离开那层楼之后，山本还站在窗口边，直到天亮也没有回房间。父亲去世之后的那一阵子，他也经常趴在走廊末端窗口前面一站就是一夜，不过那时候，还有狱寺陪在他身边，两个人虽然不说话，但是彼此静静的站在一起，也不需要更多语言。现在的山本，只能自己熬到天亮，然后在破晓的朝霞出现的时候悄悄折回房间，不让任何人发现。

纲吉再次来到他房间门口的时候，看到那扇门关得严严实实。他没有敲门，只是折回了楼梯口。

“狱寺君……”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居然一遍一遍的开始念叨着自己逝去的岚守。

黄昏，云雀来到总部天台上面，看着远处的晚霞，手里拿着黑西装。云豆站在他的肩膀上，轻轻啄着他的头发。

“好痒。”他难得微笑了一下。

这时候，云豆突然一下子飞了起来，云雀瞬间亮出浮萍拐，挡住了后面挥过来的刀刃：“速度不错，要是再快一点就好了。”

“是吗？”后面的人淡淡的问完，另一只手里的刀迅速朝着面前的人砍了下去，“你别忘了我并不是只有一把刀。”

“你！”云雀惊愕的回过头去，听着自己的腹部被划开的声音，随后，有温热的液体从被划开的地方涌了出来。他摇晃了一下，跪在了山本武面前，手里的浮萍拐落在了地上，被流出来的血打湿染红……

“你现在可以求救，要是抢救一下的话，你还死不了。不过要是看着血这么流完，估计就算是上帝也救不活你。”山本武捡起浮萍拐把它们丢向楼下。

“我以为你不会下手，看来我看错人了！”云雀没有擦嘴角流出的猩红色液体，脚尖已经开始慢慢的发冷，如果在这个时候大声呼喊，肯定还是有人赶来的。可惜他是云雀恭弥，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他也知道他肯定会死在敌人手里，只是没想到自己能死在曾经信赖的家族守护者手里，还是曾经谁都想接近的雨之守护者。

“那么，抱歉了。”

山本武的刀再次劈了下去，干净，利索，不带一点点犹豫。那把刀的刀刃上难得沾上了最强守护者的血，变得狂躁起来。面前的人倒在了地上，柔软的黑发和白皙的面孔上沾满了咸腥味液体，旁边的云豆疯了一样的扑打着翅膀，想飞出这个致命的天台，结果被那只雨燕毫不留情的踢中了腹部，和一只被雷电击中的麻雀一般落了下来……

“最棘手的两个人。”山本武说完，带着时雨金时离开了天台。

……

“云雀前辈！”

听到噩耗之后赶到天台的纲吉，已经没有力气去哭喊和愤怒，只是走到他旁边跪下去，轻轻翻过他的脸庞，用袖子替他擦拭掉脸上的血迹，整理了一下他的衣服，再把他慢慢的扶了起来。

“里包恩，如果家族守护者出现背叛的，我可以履行首领的职责将他正法吗？”他看着里包恩，安静的问。

“可以，如果你能下得去手。”里包恩点了点头，补充了一句：“另外，他现在朝着六道骸的病房里去了。”

“我知道了，云雀前辈……就拜托你了，葬礼的话，先延后。”纲吉说完，轻轻把怀里停止呼吸的人交给里包恩，然后没命的冲着楼下跑去。

里包恩没有流泪，也没有露出愤怒和悲伤的表情，只是轻轻的吐出一句话：“你明白就好，虽然已经晚了。”

……

山本武推开六道骸房间的门，六道骸并没有睡着，坐在床上看着他。脸上的呼吸罩已经取了下来，吊瓶还挂在那边，房间的窗帘是拉着的，时不时有风吹进来。

“你把云雀杀了吧。”六道骸用的是陈述句。

“下一个是你。我上次留手了，不是故意让你活下去，而是没想到你的生命力那么顽强。”山本武冷冷的用刀指着他。

“你只是想杀掉我们吧。”六道骸笑了。

“你不怕？”

“我没必要，只是让你杀掉我，挺不甘心的。”他捂着脖子掀开被子下床，拿起床头的三叉戟指着他，头发披散在肩膀上，脸色还是很苍白：“就算这样还是想和你搏斗一场，哪怕现在的我不一定是你的对手。”

“可笑的自尊。”山本武的时雨金时已经握在手里了。两个人的战斗，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