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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心？或许不能否认有一些吧，可是更多的却是心痛。

就算是童话故事，此刻沉在意识底层的艾伦也仿佛被夺去声音，被利刃劈开的人鱼一般，不去辩解，不去争取，只是深深地看着，仿佛这就是他所能获得的幸福。

“如果是想再看到你，那么说你们曾经认识，却很久不见了？”阿明开口问着。

“嗯，我们在两千年前是恋人。”利威尔简短地回答着，而韩吉则开始冗长地叙述，一个被巨人威胁着生命的世界，一个被高墙封锁的王国，突然被打破了宁静，勇敢反抗的调查兵团，前世的他们，是不顾牺牲也要追求『自由』的英雄。

“哎？这好像是艾维尔先生的小说《最后的巨人》里面所描述的吧，怎么连我也加进去了。”阿明偏着头问道，想不到自己这样软弱的人，竟然也曾经是战士。

“你跟我一样没有记忆呢，不过你也说过感到熟悉吧。”韩吉笑着说道。

“嗯….”虽然科学的时代，相信前世或许会被人耻笑，但是这个世界上的确有的事无法科学地去解释，阿明犹豫地说道“对于前世，我就保留意见吧，不过利威尔先生，你刚才说Sin和你在两千年前是恋人，这里面包括了艾伦的其他人格吗？”

“「艾伦就是艾伦」，原本我是这么想的。”没有直接地回答，利威尔说的很轻，“但是我最近在想，也许是我错了。”

“错了？”韩吉好奇地看着利威尔，这个男人暴躁傲慢却也重情重义，总是尽力不让自己后悔，然而他究竟是哪里错了。

“「我的艾伦」，跟「艾伦」不是同一个概念。”利威尔模糊地回答着。

“你果然是在意原人格不爱你的事啊。”韩吉毫不客气揶揄着。

“不，我想利威尔先生指的是，他所爱的只有Sin这个人格对吧？”阿明似乎意识到了利威尔没说的话，然而这句话应该还有其他意思，但是利威尔不想说的话，必定有他的苦衷，然而阿明现在是真心相信利威尔绝对不会对艾伦不利，无论是哪一个艾伦。

阿明突然的结论，又让艾伦体内的人格又一波吵闹。

韩吉则否认着“怎么可能，利威尔喜欢的应该是原本的艾伦吧，从小就对他那么好。”

利威尔皱起眉头，没有回答她，他的确一直都对艾伦抱有特殊的感情。

自从格里沙说了那句话之后，他就一直忐忑不安地等待着。

小小的脸，红红的，刚刚出生的生命柔软而又让人心怜，以后也一直看着他长大。

只是自己对Sin是不同的感觉，喜欢和爱是到了最后还是有区别的，更何况Sin一直在等他，从两千年前开始就在等他，一直等待着，终于等到的时刻，却又无法坦然地面对，自己的能力有时候也是可恨的，不，这不是能力的错，而是自己之前就犯下的罪。

「什么啊？！利威尔殿下应该最喜欢我才对。」Sweet委屈地开口。

「现在真的觉得有些不爽，那家伙只会逃避吧，话说他现在也在听着吧？该不会偷笑吧？」Yoke深深地不满。

「没什么所谓，我们不是最终要统合吗？」Oath开口说道。

「Oath你同意统合？」原人格尝试问着。

「只是不太想和Yoke一起，如果是Loyal的话，感觉还不错。」Oath很随意地说着。

「呐，原人格，被Sin超过是什么感觉？」Desire淡淡地问着，似乎是一种试探。

「我真的无所谓啊，我本来就只是喜欢利威尔哥哥而已，如果他们相爱的话，真希望Sin不要再躲着他了。」原人格坦诚地说道。

「别这样，你越是对Sin有好感，我就越是….」Desire说了一半，便停下了。

他想做的事，绝对不能让原人格知道。

四个人一同吃完饭之后，阿明和韩吉一起离开了。家里突然变得安静，在利威尔和艾伦互道晚安之后，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却突然听见艾伦心底那哽咽的声音。

——「晚安，兵长。」

利威尔怔了一下，没有转身，Sin是受了感动吗？所以才在临别的时候浮现？

牵扯起嘴角淡淡地笑了一下，总有一天，属于自己的，唯一的艾伦，会明白，他是不可被任何人所替代的。

——呐，艾伦，你也是被丢弃的孩子吗？

掌心的温度很暖，少年温柔的眼神，凝视着自己。

——可是我不能带你回去，我喜欢的人有洁癖，我担心他会赶走你。

那不是喜欢，而是爱吧？

可怜的，可悲的，可爱的，令我无法忘记的艾伦呐，你的血肉与内脏，全部都被你所爱的人夺去了啊。

14 格里沙之死

格里沙永生不会忘记，自己的儿子被他亲手，改造成了怪物，那时候艾伦一直在挣扎，他却不肯放掉他抓着的手腕，必须有人要做出牺牲，他流着泪告诉艾伦，自己只能这么做。

胜利终于来到，人类却也把艾伦，当做最后的巨人处置。

迟早有一天会到来，格里沙以为，艾伦会甘愿死去，死得其所，因为他的愿望终于实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