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的,曾经亲吻过一次又一次的唇片,还带着余下的温度,像接吻那样含在口中,用舌感受着熟悉的纹理,然后才用犬齿撕裂,吞咽进去。
被染红的皮肤,有些地方结着硬硬的还未脱落的痂,愈合的伤痕陈旧粗糙,未愈合的则薄弱而鲜嫩,而那纹上的羽翼依旧清晰着。
就像昨夜一样抚摸着这些碎片,直到它们都融入自己,没有人能够再一次夺走。
而韧性的胃上依旧覆盖着粘膜,只是失去了功效,仅仅变成了水囊,在那之中,是棕红的酒,在被雨水冲刷而尽之前,饮下去,被胃液变得酸楚,而更加苦涩,无法入醉。
而那颗停止了跳动的心脏,只有拳头的大小,厚实的心肌密布着血管,宣誓献上的,忠诚的象征,怎可能就是这样的东西而已?
原来组成一个人的,不是这些,统统不是,人不是器官组织血肉的结合,而是借由微笑,眼泪和言语才活着的啊。
靴子之下是被漫开的血染红的污水,幼兽向前迈出脚,向着那污水之中的遗骨。
利威尔沉默地看着它,看着它伸出因为啃食垃圾而肮脏不堪的舌头,舔舐着那失去皮肉的被雨洗出了白色的手心以及连着的一段段的指骨,这样的手心无法再给予温情,这样的手指也无法戴上银戒,如今森森地映入眼帘。
直到最后利威尔也只对艾伦许下了一起去看海的誓约。
可是就连这样的誓约,也成了未尽的诺言。
“别再碰他了。”男人阴冷而可怕的面容下是无光的瞳眸,声音比雨水更凉,冷静的言语里全然是失去控制的疯狂“他的全部都是我的。”
全部都是,全部都是,即使是死了,也全部都是,即使这个世界毁灭了,也不会放手。
用厚重的靴子踩在那失去了“主人”的幼兽背上,向下用力,内脏被挤压破裂,发出钝器一般的沉闷声音,幼兽甚至连回过头的时间也没有,没有声响地闭上眼睛。
生命的最后,不曾懂得约定。
然而却一直在心中,不曾被抹去。
梦境很长很长,成为人类的灵魂醒了过来,他依旧蜷缩在体内,那个给了自己名字的艾伦和往日一样仿佛有失眠症一样还清醒着。
「为什么不干脆地拿走这个身体?从一开始,你就想要这个躯壳吧?」用没有感情的话语无声地响起,事到如今,很多事都突然觉得无所谓了。
另一个人格,不,应该说是另一个灵魂,似乎愣了一下,没有立刻的回应,沉默了一下才回答道。
「不,该离开的人是我,从一开始,我就清楚这个身体是属于你的。」
「属于我?」自嘲地反问着,明明在此之前他还期待着未来,期待着父母重新相爱。
可是转眼之间,却发现那些都不是自己的,难怪卡桑可以毫不犹豫地离开。
「明明我所拥有的,都本该是你的,不是吗?卡桑也好,父亲也好,利威尔哥哥也好,本来都是属于你的,我只是一个毫无关系的人而已。」
「不…不是这样的…兵长一直看着你长大,他对你的感情并不属于我…」有些苦涩地回答,是不愿承认自己,一直害怕着再一次输掉,然后永远拿不回来。从两千年前,就不堪苦痛地延续着这样恋情,没有任何的胜算,用自己的死所换来的温柔,悲伤得令这具灵魂一直在那玩偶的身躯中颤抖着。
可是今生,却又看着利威尔对镜子中的影像产生感情,而不能去阻止,他想要的仅仅是利威尔的幸福。
「艾伦,对不起。」也许是意识到,自己触碰到了Sin的痛楚,原人格低声道歉着。「我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大概是因为你曾经说过让我替你陪着他,才会变成这样吧。」
如果这个世界有所谓的神,在身为主神,创造之神,审判之神的同时,恐怕也是恶意之神吧,玩弄着人们的心愿,用不被期待的方式实现,玩弄着感情,让相遇相识相知都变得阴错阳差。
「嗯,你也确实在陪着他,我其实是…该说谢谢吧。」
那些照片所刻印的过去,都是真实的,谁都无法责怪,冥冥之中自有无尽的天命而已,你始终在抗争着,站着,不肯舍弃,不肯移开视线。
然而就算是回到过去,他也无法做出另一种选择,无法破灭曾经的梦想,无法不去爱着自己憧憬的英雄,无法不付出这份感情,无法逃避最后的牺牲。
整个人生都已经被抉择了,也许是从他变成巨人开始,也许是从他加入训练兵团开始,也许是从他拉着三笠的手奔向围观的人群开始,又或许是从他杀死强盗开始,弱肉强食的世界里,他是孤傲执着的野狼,在禁锢之中为了自由和梦想挣扎着。
当利威尔站在倒下的巨大身躯之上,背负着自由象征回头看向他,在一瞬间被击落了,是被梦想和那双冷静却隐着火焰的瞳眸,还有一直一直延续至今的憧憬一同击落。
两千年前,亦或者今生今世,离别都成为了不可改变的过去。
「你有考虑过以后吗?当我们无法共存的那一刻来临。」
「考虑过。」一直都明白,这样的日子维持不了多久,也许是十年,又或者更短,在回答之后,意识里恢复了寂静,彼此都无法再言语,如果那就是结果,现在也想不到任何一种做法,能让自己不后悔。
光怪陆离的梦,从深海开始,深深的海底,不是蓝色,而是一片漆黑,听不到海浪的声音,沉沉的压力,水也变得沉重,连光都照不到,看不见,却潜意识地感觉到,那温暖的颜色,就在那遥远的上方。
很远很远,那是近万米的距离,义无反顾地踏上旅途,深海的鱼呼吸着水里的氧气,鱼鳃一鼓一鼓,发不出声音,也无法阖上眼,没有眼皮的眼脸中也同样不需要泪腺,他不会哭,周围的海水已经比眼泪还要咸。
也许在看到以前,在碰触以前,就会死亡,他却无法停下
拼命划动着,挣扎着向上游去,他渴望着海面,然而海面之上有什么呢?是飞鸟,是白云,还是风暴来临以前,在船上依靠着栏杆眼神深邃的王子?
他不知道,他只是渴望着光亮而已,水温在升高,变得火烫,外压的减少,让身体快要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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