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话直说。”沈迟夙并不愿绕圈子。
坐到旁边一把椅子上,沉默了会儿,白溪说:“他那么喜欢你,你难道真的忍心让他难过?”
手紧了紧,冷冷盯着白溪,他说:“我的事与你无关!”
脸色骤变,白溪起身走到沈迟夙身边,在他冷漠的眼神中屈膝跪地,“你若走了,他一定很难过,求你不要这么残忍。”
“我走了对你而言不是更好,我决定的事情不会改变,你起来吧。”
“我这辈子可能都只能如此奴颜屈膝的活着,教主待我很好,可是我却总是担忧,不知道哪一日他是不是就彻底厌恶我了。”看一眼沈迟夙,白溪站起身苦笑,“你是天下共知的年轻俊彦,而我,只是一个生在肮脏地方的小倌,如何比得过。我只要留在他身边就满足了,哪怕他心里没有我。”
“我没有你那么伟大,可以为了感情放弃一切,比起这一方小小囚地,我想要的是那无边无际的天空。”
“或许这便是你我的差距,比起如此卑微的我,他自然是喜欢那么耀眼的你。”低声呢喃,白溪对他行礼道:“打扰沈公子了,白溪这便告辞。”
看着白溪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沈迟夙淡淡道:“他如此对你,你还是不要辜负了他。”
“那我若付出更多,你可愿不辜负我?”不知几时便已过来的宫城殷跨过门槛走了进来。
“我与他不一样,没有了你他或许便没办法存活,你给了他希望,就不要让他再活在黑暗里。”
两人无言对峙,许久,宫城殷拉着他道:“走吧,我送你。”
黑檀山的风景沈迟夙已经有些熟悉,此刻一路走过他却仍旧不放过每一处入眼的事物。这个地方给了他屈辱和仇恨,此刻,将要离开,往日一切皆成云烟。这世间有什么是永垂不朽的,只要时间久了,经历一些变故,曾经以为永不可能的事情也可以瞬间失去意义。
宫城殷的脚步很稳、很慢,一路下来,两人之间笼罩着一股无法言说的沉重。未来是如何谁都不知道,此刻的他们只是一对相爱,却不得不分离的爱人。
宫城殷在前,沈迟夙在后,视线一直紧紧盯着两人相扣的手指,沈迟夙脑海中又浮起那次与宫城殷以及耀儿下山的事情,拥挤的人群里他伸手握住他的手,无法逃脱,熟悉了他带着欲望的冲撞,却比不得那一刻的宁静安心。抬头看向他的侧脸,英俊的足以让任何女人动心。只可惜此刻这人紧抿着唇,神色沉重,让人见之心痛。
既然已经决定了便不能再后悔。快走出去的时候,沈迟夙从怀里掏出白玉质地的药瓶,拇指撬开瓶塞,将里面那粒莹白通透的药丸倒进口中站在原地。脚步停住,宫城殷站住回头看他。
扣住眼前男人肩膀,沈迟夙毫不迟疑的凑过唇,宫城殷一愣,接着什么东西被送入他的口中,在沈迟夙的吻里,他不由吞下了那粒药丸。
许久,两人分开,宫城殷问:“方才是什么?”
“没什么。”重重抱了抱宫城殷,沈迟夙笑道:“我走了。”
仰天长啸一声,沈迟夙推开宫城殷,施展轻功向着林子外而去。宫城殷站在原地看着沈迟夙的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脚迈出一步又停下,满脸痛苦的挥拳砸到身旁的树身,他低吼:“可恶,可恶,沈迟夙你这个混蛋!”
狂奔出一段距离,沈迟夙的身形渐渐慢下来,回头看去,远远还能看到那片树林,视野里却再也看不见宫城殷的身影。
“对不起,宫城。”闭上眼轻声呢喃,末了,眼眸蓦然睁开,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大步向前行去。
虽然之前与宫城殷一同出去过一次,却终究不如现在的感觉。一个被困太久的人,对于自由有着更加深刻的体会。纵然对于他与宫城殷之间的事有些黯然,但是看到这无边无际的天空,心仿似又活了一般。双眼熠熠生辉的看着前路,那是宫城殷不曾见过的神采。
如两年前,他一路走一路行侠义之事,沉寂两年多的“冷剑公子”重新掀起一番风浪,然而随着越来越多的传闻,那时被人当做茶后笑谈的事情再次传得沸沸扬扬。
“什么‘冷剑公子’,我看不过是以色示人的娈宠。”喝的醉醺醺的男人满脸讥讽的嘲笑。
“谁说不是呢,到如今他不是还排在那个美人榜的首位,真不知道是何模样,连黑檀教那魔头都把持不住。”
“你们说堂堂冷剑公子,会不会被玩弄的哭泣?想想那情景,啧啧……”
无声无息的一把剑架在正说话的男人脖子上,那男人吓得一个激灵,“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啊,小的和您无冤无仇,还望您给小的留条活路。”
收剑回鞘,沈迟夙扔下几枚碎银,转身离开了那家酒楼。
走在街上,周围不时会有目光投到他身上,让他犹如锋芒刺背。原来已经流传到了江湖里,事已至此他何必还去计较,悠悠众口他堵不住,何况那是事实。脚顿了下,指甲深陷入肉里,带着浅浅的疼痛。
九逍山庄处于曾被宫城殷大闹一番的尾鲤城临城——闽城。此时坐于大厅中的中年男人听完了属下禀告完如今江湖上盛传的流言不由大怒。狠狠一掌拍在桌子上,男人气道:“真是欺人太甚!”
他身旁坐着的女人脸上带着泪痕,眼中却泛着惊喜:“老爷,你说是不是真的是夙儿?他还活着是不是?”
眼神闪了闪,沈迟夙的父亲沈谦压下心底怒气,安慰道:“我这便着人去看看,若的确是那小子,我便让人将他即刻擒回来,不知死活的小子,一失踪就是两年多,如今一出现便惹出这么多事端,回来我非得好好教训他不可。”
“只要孩子安然无恙就好,老爷千万不要重罚他。”哀求着看向沈谦,已经停住的眼泪又不禁流了下来。
“好好好,一切依夫人的,你莫要再哭。”头疼的看着身旁的女人,沈谦最没辙的就是女人的眼泪。
而不多久,便证实那人的确是沈迟夙不假。沈迟夙本就想着早日回家,因而看到庄里人时没犹豫便与其一同快马加鞭赶回九逍山庄。
当站到了九逍山庄门口时,沈迟夙却不敢迈出一步,唯恐眼前的一切只是一个幻影。
“……夙儿,真的是你吗?”泣不成声的一句呼喊,让沈迟夙身体一颤,视线对上泪流满面的妇人,沈迟夙奔过去跪在妇人面前眼眶通红,砰砰在地上磕了几个头,满心愧疚,“孩儿不孝,让母亲为孩儿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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