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有点早呢。”愣愣的看着沈谦,沈迟夙僵硬的说道。
“那么你想等到什么时候,爹白发苍苍,战都站不稳的时候?”哈哈笑了一声,沈谦说,“这个山庄迟早是你的,你不早点学着处理这些事情怎么行。”
头疼的看着眼前这对父子,卫单打断他们道:“庄主不打算给我个明确的答复吗?”
“卫少侠,我现在站出来不是为我九逍山庄平白树立一大仇敌?这么做对我有何好处,难道就凭着一个徒有虚名的名号?”看卫单脸色不怎么好看了,沈谦老神在在的道,“我九逍山庄并不怕黑檀教,没有必要趟这趟浑水。”
不等卫单开口,沈谦说:“那样做对我九逍山庄虽说有利,却有悖江湖道义,我九逍山庄自然做不出此种事来。”
眉头挑了挑,卫单说:“那么,庄主意思?”
“我打算近日里便将山庄交给犬子管理,因此这些天可能会有些忙,卫少侠不妨过几日再来找犬子商量。这么多年没有怎么管理山庄,就这短短的时日,我已经觉得心里憔悴了。”
卫单今日前来本就只是想要探探口风,看样子,以后得多留意这位沈少庄主了。
“那么,过几日再来拜访少庄主。”抱拳行了一礼,卫单干脆利落的转身,不多久便消失在远处。
“父亲这么做不知有何深意?”沈迟夙已经冷静下来,心底的疑惑脱口问了出来。
“将山庄交到你手上有何不妥吗?”沈谦神色依旧温和,然而沈迟夙却觉得他们之间始终有层看不透的隔膜,无法如寻常父子那般通透。
“我这几年都不在山庄,山庄内一切大大小小的事物也一直都是父亲处理,如今这个当口,关系着九逍山庄的未来,父亲却为何突然将山庄托付于我。”沈迟夙并不愚蠢,之前方在他面前表露了野心的父亲,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会轻易退居幕后。
没有让他多加猜测,沈谦悠悠哉哉的说:“卫单是现在江湖上各大门派推举出来说服我的,如果我被动的站出来,所有人肯定以为我九逍山庄是被逼无奈。”意味深长的看了沈迟夙一眼,沈谦说,“这个世界讲究的是弱肉强食,然而也正因此,即便我们如今的实力远胜其他门派也不能轻易的站出来。谁能保证灭了黑檀教后那些人不会对九逍山庄懂歪脑经,一个两个的我们不怕,可是多了必然不好应付。那个卫单此时找上我们何尝不是想要白白消耗山庄的力量,若是我们与黑檀教拼个你死我活的时候他背后来上一刀,那么后果不言而喻。”
“现在有必要这么做吗?”沈迟夙不解,只觉得整个脑子更加混乱。
沈谦神色一整,看着沈迟夙告诫:“江湖沉沉浮浮,谁能料准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所以,在没有取得绝对的利益和保证前绝对不能轻举妄动。”
脸色难看的看着沈谦,沈迟夙有些不敢置信,他心中曾经高大的父亲竟然是如此的不堪吗,只是帮助武林同道竟然会如此处心积虑。
“九逍山庄在江湖中的地位以及足够了,父亲到底还想要什么?”眼眸中的质疑似乎激怒了沈谦。本来神色还有些缓和的男人蓦然神色一肃,“你即是我沈谦的儿子,听从我的吩咐便是,下次我不想再听到反驳我的话。”说完,转身进了里屋。
心中的空缺越加放大,看着那个熟悉的背影离去,渐渐变得陌生。那不是他所熟悉的父亲!
尽管沈谦说了要将山庄里的一切都交给他,然而卫单离开后的几日里都没有人任何表示。并非他想要涉足握住山庄的掌控权,而是这样前后不一的沈谦让他更加怀疑。
丹容站在门外隔了许久轻轻敲了敲门,“少爷,要换茶水吗?”
等了许久,里面传出一个冷淡的声音,“不要让人过来打扰我。”
有好几日,沈迟夙不愿出门,甚至不想练剑。
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儿时的一些事情。
那时候大约四五岁的样子,他看到府里的管家的儿子骑在管家的脖子上兴高采烈的大喊,觉得很是羡慕。在他记忆里父亲甚至没有将他抱起高举过头顶,也许更小的时候有,可是他不记得。
靠着窗子,随意摆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记忆便如流水流淌过脑海。
母亲宠他,可是他却更希望得到父亲的重视。那时候他故意撒娇让沈谦抱他,然父亲只是冷下脸训斥:“男孩子要学会独立,怎么能有丝毫懦弱。”
他怯怯的嘟囔:“可是别的小孩子为什么就可以粘着父亲,夙儿为什么不可以?”
“别人是谁?”父亲年轻俊朗的面容上闪过一丝阴沉,只是那时候的沈迟夙是无法理解那其中含义的。
他没有想到只是他一时孩子气的抱怨,牵扯管家挨了罚,丢了饭碗。也是自那以后,他再也没敢在父亲面前有任何的放肆。现在想来,也许,父亲自小便是不喜欢他的。
可是,父亲对母亲明明是宠爱的。
难道是因为他是男儿,所以故意自小锻炼他?
摇摇头,沈迟夙感觉整个人好似陷入了一个不知名的困境中,任他挣扎,却无法挣脱。
明明只要开口便会明白的事情,他却没办法开口,那代表着什么不用细想也清楚。
为何会看到那样一个似梦似幻的场景,为何会见到那样一个陌生却熟悉的人,如果真的是梦,为何他要这般在意。
其实从失落城离开之后,他心里时不时便会浮现出这个疑问,只是他强迫自己不胡思乱想。他告诉自己沈谦就是自己的亲身父亲,可是到最后却总是忍不住怀疑。
以往他只是以为他是一位严父,然而他可真的有当自己是儿子?如果是,他为何什么事都埋着他,他甚至怀疑脸将九逍山庄交到他手上或许也只是眼前为了敷衍卫单的权宜之计。
站起身,打开窗子,看着外面晴空万里,他的心绪却是前所未有的动摇。想要相信,可是却忍不住回忆起那个红衣男子,即便是现在,当时看到那个男儿喊他“爹”的震撼仍旧真实到让他觉得痛苦。
“真是荒唐。”握紧窗棱,眼眸漆黑的掩盖了一切。干涩的嘴唇抿成一条线,带着几分冷峻,几分嘲讽,几分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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