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了四合小院,见庭内架起了柴禾.几个随众忙得是不亦乐乎,小玉也是忙里忙外.
见两人回来,段轻止笑道:”你们来晚了,我们捉摸不吃午饭,留作晚间烤猪.”
”可是我都饿死了.”单君相丢掉野菜闹道.
段轻止无语地望着她.
段弘则边朝主屋走去,边懒懒对段轻止道”反正又饿不死,你做你自己的事情,管她做什么?”
单君相对着段弘的背影死劲做鬼脸,只赢得段轻止两记白眼.
段弘进了屋,那时白妍手捧一本书正念着.桌上早已纤尘不染,段弘悄悄地坐到她身边,突然凑到她耳旁低声问:”你读的什么书?”
白妍略吃了一惊,便浑身不自在起来.段弘坐得太近了,她甚至能听见段弘衣物摩擦的声音.略往边上挪了挪,她说:”也不知是谁人所写,解<沧浪诗话>,语句甚是清新.”
段弘把她的举动看在眼里,接过那本书看了看,只觉字体清秀工整,但每字起笔与收势又不尽相同,于是递给白妍道:”想必是大师之作.”又想到今天见到坟堆,暗悔自己当时怎么没去看看.
”我观览全册,收藏的书不下千万,却全是些山水志与香粉传,想来是位女子.”白妍收了书道.
”有如此的雅兴,是女子又更让人神往了.”段弘有意无意地看着白妍说”这样美好的一个人,是男子岂不玷污了?”
这话说得隐秘,这气氛,白妍听出一些别的意味来.她略偏过头,就见段弘似笑非笑地望着她,目光中带有捉狭的意思.白妍微恼,道”我却觉得是男子更好呢.”
四目一对,段弘望着床脚哂笑.
白妍瞟了她一眼,心头竟泛出一丝甜蜜.于是又低下头去看那书,心思却全落到耳朵上了.
段弘坐了一会,正自觉无趣时.忽见床脚边有套茶具,便探声去取,扯出满地的灰来.半响,喜道:”这茶具都是上好的陶土烤制的,看样子还能用.我叫人清洗好,说不定在这里还能喝到好茶呢.”说着端起茶具朝外走去.
白妍抬眼看了看她,又回望那地,只见还停着一张画像.
白妍捡起那纸,仔仔细细瞧了,见是一素颜女子含笑倚在一桂花树边,气质如兰.却觉越看越像段弘,忙将它夹在书册里,心中一惊:难道这里,会是楚清兰的故居?
”干什么呢?”
一声音自上头响起,白妍忙收好那本书,看着疑惑的单君相略吃了一惊”怎么是你?”
”你想是谁?”
白妍不吭声了.
”有些事也不必我提醒.”单君相道”这两天她紧跟着你,那意图太明显不过了.我希望你能早点了结,若迟了,恐怕会留下无尽的悔恨.”
”你什么意思?”白妍心头一紧,盯着单君相.
”你,是有婚约的人.”声音不大,却直击人内心.
”谁?有婚约?”段弘一脚踏进来,问单君相”你个道士,难道还想嫁人?”其实她是知道的.
单君相被哽住了,望了望两人,哼都没哼,就出门了.
”你脸色怎么这么白,我们还是先出去.”段弘说着就去牵她.走了两位,却发现白妍呆呆的立在原地,眼眶都红了”轻止等着呢.”
白妍便用力挣脱她的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率先出了门.
段弘独自站在那里,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突起了争执声,段弘一惊急忙走了出去.却是下午那位尼姑,段弘走过去道:”师父别恙.”
尼姑看了看段弘惊讶道:”却原来是官人.”
”师父为何事而来?”段弘亦是讶异问.
尼姑便答:”这里原是一位故人之居.久无人居,今逢官人.必是有缘.官人且安心住下,贫尼打搅了.”
”这尼姑可真是奇怪,刚才还死也要赶我们走呢.”小玉叫道.
”她是看上了咱们公子的美貌.”单君相不失时机的讽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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