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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秋源终于忍不住冷哼一声，却没有反驳：“你倒是比我还清楚小尧的性子。”

肖树谦抬眼看了看他道：“我陪在子尧身边的时间也比长的多。”这话说的不假，章秋源每年最多不过回来几天，论相处的时间远远比不了肖树谦。

章秋源听闻这句话，沉默许久带着点自嘲道：“是啊，我也没有什么资格管子尧的事。”

肖树谦认真道：“你对子尧很重要，你要是不同意他也不会开心。”

“我怎么舍得让他不开心。”章秋源不知想起什么，眼中泛起淡淡的怀念但很快有消失，他看着肖树谦道：“你知道小尧的情况。”

肖树谦点点头道：“我知道他基因已经觉醒了。”

章秋源盯着肖树谦双眼，似乎要透过他的眼睛，看清他脑中的每一个想法道：“你不后悔？”

“不会。”肖树谦斩钉截铁一般说道，肖树谦看了看章秋源，他知道章秋源的意思，但他不会后悔，更何况事情并没完全没有转机。

这几天他想了想，舅舅应该早就知道子尧的身份，也知道子尧长大后会面对什么，以舅舅疼爱子尧的性格不可能对此毫不过问。

而且这几天舅舅的反应也太过平淡了点，他就像一个早已胜券再握的局外人。

这很奇怪，除非他早已掌握一些大家都不知道的东西。

今天这一番谈话，更是确定了他的猜想。比起子尧那个不知道在哪里的“命定之人”，舅舅应该会更偏向他一点，但舅舅话里话外似乎从未将那个人看在眼里。

他看着章秋源，希望从他眼中看出什么。

但是他失败了，章秋源的眼睛就像时时刻刻蒙着一层坚硬的壳子，无论怎么样都窥探不到那层硬壳之内的点滴。

笃定了心中的想法，肖树谦试探着道：“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清，以前发生过的事情，现在不一定还会发生。我只要知道我爱子尧，一辈子也不想放开就好了。”

“以前发生过的事情，现在不一定还会发生。”章秋源重复着这句话道：“你倒是有信心。”

“子尧不应该承受那些。”见章秋源没有否认，肖树谦松了口气，看看章秋源说：“那并不是他的错。”

“是啊。那并不是他的错。”章秋源沉默许久，似乎在怀念往事，他看起来一下子就苍老了很多，声音中带着些苍凉道：“我累了。你先回去吧。”

肖树谦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点点头说：“好。”

他出门时忍不住回头看了看章秋源，书房的灯光下，章秋源孤独坐在书桌旁，两鬓微白的头发分外的明显，记忆中儒雅的面容上也有了丝丝的细纹。

肖树谦叹了口气，终究是什么也没有说，关门离开。

part68

灰色的天空，朵朵暗色的云漂浮其中。

细线般的雨点打湿了地面，微风吹过窗户打在人的脸上，还带着点点湿气。

下一秒，窗户便被人关上，肖树谦脸上带着点责怪道：“身体都还没有好，下雨怎么开窗淋雨，你看衣服都湿了。”

章子尧低下头，发现身上的衬衣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飘进的雨滴打湿了一小片，心虚道：“没注意，没注意。”

肖树谦无奈道：“去换衣服吧。”

“换衣服？”章子尧不太明白：“怎么了。我们要出去吗？”

“今天苏禾回去。”肖树谦淡淡道。

章子尧一愣，才骂道：“那臭小子，竟然骗我。”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他已经在衣柜里面翻着适合衣服。在旧家住了这么多天，肖树谦已经帮他把一些衣服搬了过来，他随便挑了一件衬衣，也不顾及肖树谦还在，就直接换上。

肖树谦摇了摇头无奈的看着他。

章子尧随意将自己的头发抓了抓说：“我们走吧。”

“还有一会儿呢。”肖树谦没有动，反而问：“舅舅最近有没有送你什么东西？”

章子尧不太明白，但还是想到那一串红色手链说：“爸爸送给我一条手链。”

肖树谦声音淡淡的道：“把那条手链带上吧。”

“为什么？”章子尧看肖树谦，发现肖树谦并不像在说笑，很认真的样子，于是也没有多问什么，将那条手链找了出来，随便绕了两圈缠在手腕上道：“这样可以了吧。”

肖树谦点点头说：“我们走。”

“喵”软软的猫叫在章子尧脚底响起，蓝灰色的大猫抬起毛茸茸的爪子按在章子尧的鞋子上，翠绿猫眼在脖子上优雅的同色蝴蝶结衬托下格外美丽，此时更是水汪汪的看着他。

章子尧立刻就心软抱起洛米道：“洛米也想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