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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维安琢磨了一下这张符，跟战国时代那些巫女或者法师使用的符差不多，而且似乎也没有从郑吒那边搞来的，铭刻在子弹上的符文给力，不过对于驱逐普通的妖怪还是可以发挥点作用。

“……你怎么看？”维维安轻声询问。

一只白色的手臂一下便从他的斗篷下伸了出来，手指轻轻搭在了符咒上，那张符咒从接触到位置开始迅速的变黑碳化，非常轻易的便脆化粉碎了……手指轻轻弹了弹，弄干净沾到的黑色纸粉，迅速的收了回去，然后维维安的怀中蠕动了一下，小蜘蛛的声音传了出来：“稍微有点痛……但是还好。”

维维安点点头，拍去了手上的灰尘。

花开院小姑娘感觉到的妖气，其实也不是什么错觉，莫莫的身上是有一些，不过比起妖物，南海捕鸟蛛更接近真实存在动物，符咒小蜘蛛虽然是不喜欢，但对他并不会产生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要说阴阳术、法师以及巫女，这样的文化最为鼎盛的时期，还是在数百年前的战国时代，大量妖物的诞生与毁灭，促进了这个国家神秘学的急速发展，只不过现代的话……妖怪已经融入了人类的生活，享受起了人类建造起来的世界，那些强大的为非作歹的妖物都已经淡出了人们的视线，一同淡出的还有神秘学。

人们不再信仰神明，不再畏惧妖物，妖怪的诞生就会变得越来越困难，原本强大的妖怪就会开始流失力量，在这个时代里，争夺人们越来越稀少的信仰与畏惧也就变成了妖怪们唯一的出路。

从各种传说中诞生的妖怪，若是被人们逐渐遗忘，那么也同样会渐渐被时间舍弃，就像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无声的就消失在了世界上。

被忘记就会消失，这就是这个世界的【法则】了。

维维安觉得相当有意思，如果有一天，这个世界的人类不再相信有神灵或者妖怪存在的话，那么幻想终究也只回归于幻想，它们就真的不会再存在了。

最近的浮世绘町似乎就是有这么一场争夺人类地盘的战役，所以才会变得有些混乱，来犯的是从四国岛来的妖怪们，而维维安曾经远远看到的那个宅子……应该就是浮世绘町本地的妖怪们没跑了。

“妖怪之间的大战吗，感觉撞进了很有意思的事情呢。”维维安抓了抓下巴，“莫莫吃掉的那个，好像就喊自己是什么四国的……原来如此，最近闹的很凶的那些家伙也是从四国来的吧……”

见时间已经不早，维维安叠好桌布，放好桌子椅子收摊了。

莫莫醒了，很快就又要蜕壳，抓紧时间抓一只过来，让他一体力消耗完毕就能吃上热乎的口粮，维维安回到住宿的酒店，将小蜘蛛留在酒店里蜕壳，自己变成乌鸦从窗口飞了出去。

一身漆黑的乌鸦在夜里飞翔，当然是谁都看不到的，维维安转了两圈，抓住了一只个头不小的，似乎准备在树林里放火的火鸡，维维安二话不说，先是劈头盖脸的一顿胖揍，然后拎着火鸡的两个鸡翅膀就回到了酒店，莫莫刚好蜕完了壳，全身无力软绵绵的躺在床铺上饿得眼睛都在发绿光，看到他主人提到面前的火鸡，口水都流了出来。

【火鸡：烧死你们！老子是狗凤凰！是四国八十八鬼夜行的七名干部之一！什么火鸡！】

主人给的食物，小蜘蛛果断的笑纳了，被蜘蛛丝帮助的猎物挣都挣不开，愉快的被打入毒素，吃了个一干二净。

接下来维维安又摆了好几天的摊，似乎是因为一个不小心抓到了四国妖怪中位置不低的干部，维维安觉得这两天平静了不少，双方都有些偃旗息鼓的味道，没那么多乌烟瘴气的冲突了。

不过，四国的妖怪并没有因为遇到的挫折而直接撤离浮世绘町，这样的平静宣示的不过只是暴风雨的前奏。

又是学生的放学时间，维维安打起精神来应付最近变得越来越多的客人，由于占卜准确率高，这个时代网络业比较发达的原因，过来占卜的人变得越来越多了，倒是有不少的成年人也在队伍里。

营业时间里能够休息摸鱼的次数越来越少，维维安开始琢磨着要不要减少营业时间。

不过在那之前，排在桌子后面长长的队伍还需要想办法搞定一下，幸好维维安放了个定时器在桌子上，只给每个人两分钟的占卜时间，否则他连吃饭的时间都没了。

“哦，到了到了，就是这里，特推上据说非常准确的占卜摊。”

“咦咦，那么多人啊还要排队……算了啦清继……”

“不！逃走是不允许的！这可是我们清十字怪奇侦探团今天的任务！”

“是是是……”

队伍的末尾又来了一群学生，在他们的前面还排着二十多个人……维维安有点想跪了。

托客人们的福，现在维维安的占卜已经越来越熟练了，实践果然是技能最好的帮手。

维维安从桌下拿出一个盖着盖子的箱子打开，把骷髅存钱罐里面满满的百元硬币倒了进去，这个箱子已经变得沉甸甸的了，全是百元的硬币，现在就像是某个灵验神社的塞钱箱一样装满得很满。

他又把骷髅头存钱罐放回了桌前，下一个客人上前一步，掏出一枚百元硬币放进了存钱罐里……这个占卜摊现在简直被维维安搞的就像是投币机一样。

快一个小时之后，那几个学生才排到了桌前，为首那个头发有点微卷的初中生摸摸口袋，拿出一枚百元硬币投进了存钱罐：“下午好，我是清十字清继，是这些人的社团长，原本是从网站的特推上找到了这里……”

网站特推……好吧，难怪这两天摸到这个小地方的人数在成倍增长……维维安嘴角一抽，苦笑着点了点头，现在生意兴隆的样子他虽然很开心，但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他还是希望能够忙里偷闲一会儿。

“那么，客人想要占卜些什么呢？”维维安笑着问。

“唔啊，好年轻的摊主啊，这里真像是说的那么灵验吗？”一个披着黄色头发的女孩子拉了拉清十字清继的衣服小声问。

“咳，占卜之前我要先问一个问题！”清十字清继咳嗽了一声，“你觉得妖怪是存在的吗？”

……口胡这熊孩子问出的问题居然是认真的！

维维安脸上的笑容顿时一裂，然后瞬间就修复了：“虽然确实是存在，不过客人不要去寻找探究比较好哦。”

桌前的几个少年少女稍微安静了下来，两秒之后清十字清继转身对着他的同伴们吼道：“有吧！我就说是有妖怪的吧！听到没有，连摊主大人都说有了！哈哈！”

维维安立刻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