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似是小孩子的迷信,赵山南活了十八年却依然没有摆脱开来。
他在脚触到阳光的那一瞬间来了个急刹车,用了几乎要违背惯性的力气来停住自己的身体。否则的话,便会是一场正儿八经的“校园落水惨案”。咳,原来是当他一心想去“克服恐黑症”而采用加速方式奔跑时的最后,他未受近视荼毒的双眼终于发挥了点作用:在他面前的,不仅有个池塘,还有个人。
看身形的话,应该也是个学生。那人背对着他,怀里抱了个大大的速写本,正在上面不断地画着什么,听见赵山南慌乱的脚步声,那少年手中笔应是停了一下,人却没有回头。
赵山南虽然心道“公共场合两不相扰来去自由”,却还是决定绕到池塘的另一边,刚想伸手入水,偏偏余光在对面的少年身上停留了一秒钟,看着那人专心画画的样子,突然就不好意思探出脑袋去抓虫抓鱼了——多掉价啊。他想。
可是那掠过水面的凉凉的风太舒服,他一时半刻不想走,索性坐在池边的大石头上歪着头打量起这个画画的人。
“风流少年”,不知为何,赵山南看见那人的时候,心里没来由的随意组合了一下,成了个他平日里根本不会去想的酸词。明明就是跟他差不多大的学生,却是想让人用“少年”这词好好修饰一下的那种感觉。
少年长的清瘦,穿着一件白色衬衫,头发没有刻意修剪什么时兴发型,只是普通男孩子常留的短发,稍稍长长了些,加上发质软,贴在头上,便显得有些规规矩矩。
是个艺术生吧?
是个很听话的艺术生吧?
赵山南胡乱猜着。
他在画什么呢?
在画什么呢?
他想着想着,便冲着少年直接问了出来:“喂,你在画什么呢?”
少年听见,先是愣了一愣,随即歪头冲他笑了,扬起手中的本子说:“荷花啊。”
坐在这儿画画……当然是荷花啊。
赵山南看了眼池中那卷了片叶子的新荷,再看看少年手中的画,自顾自的觉得两者长得一点都不像。
可是有阳光映入少年眼中,碎金一样,晃得赵山南一时有些恍惚,他觉得自己刚刚的态度太随意了,感觉有些唐突了这位很有雅兴的三好少年,便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我叫赵山南,山峰的山,南方的南。同学,你叫什么?”
“我叫姚程。”
两个字的名字,简短又干脆,利落的打在人心里,让人就此难忘。
这一场相遇就此开始,他们在最好的时光,以最干净的姿态,光明磊落的面对彼此。
那时候,旧荷还未抽芽,光阴还未残忍。
姚程作画,全是热烈又明快的轻狂笔触。
作者有话要说: 啊……
更新了!!!ovo
☆、白雪枯荷新友
男孩子嘛,一来二去,很快就熟识了,赵山南经常跟班里一群球友切磋完技艺后就跑到湖边,看着姚程画画。
大部分都是花草,他画的最多的还是荷花,从叶荣至叶枯,大雪过后,荷的枯骨都看不见了,姚程的速写本里也积了厚厚一沓荷花。
这时候姚程便不喜欢出门画画了,就等赵山南上体育课的时候,他才围一条厚围巾,磨磨蹭蹭地出来。
他在这时候发现了一个新的乐趣:为赵山南画速写!而且就在他打完球后乱七八糟的时候!
于是乎,一个好说歹说,一个抵死不从,最后往往是赵山南被逼的没有退路,不得不在姚程的本子上留下了厚厚的一沓黑历史。
真好,在高中最后的冬天,能交到朋友。姚程蜷缩在沙发上,眯着眼睛看自己的大作,觑着赵山南一脸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的表情,眼睛弯成了一条线。
这幅画画的是赵山南不小心把球扔到树梢上卡住了后,那竹竿拼命地往下扒拉球的蠢样。
他觉得这画还不完美,看着赵山南时灵感顿发,便掏笔在上面添了个标题:
威猛先生。
灵感来源于洁厕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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