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来说,就是取得各人体细胞在温度区间内的性状变化数据。这部分的工作异常繁琐却又是最基础的,更悲催的是这部分主要由我主持。
半年来,我忙得焦头烂额,日复一日的试验、测量、复核、对比……我那本来就不太好的视力似乎又下降了。
刚开始时,古芝蓝每周都会来看看她的项目,我们也简要的向她报告最新的进度。后来,她来的次数明显变少,她变得越来越忙。资金上的压力让她不得不花更多的精力来运营公司,想尽办法以支付研究费用。商业的东西我不太懂,但我知道她的公司满打满算也只是起步了三年多,根基还很薄。即使是古院长的女儿,再怎么聪明,那也不是容易的事。
每隔一段时间见到她,都觉得她的样子更疲惫,看到她这模样,我都不敢休息了。虽然小时候她老是欺负我们,但无论是她的公司,还是她的身体垮掉,都不是我们所乐意见到的。
由于没有专长于任一学科,何荷允在整个项目组里是最机动的。改良了冷冻仓后,她的工作并不繁重。我俩私底下聊过古芝蓝的压力问题,何荷允想了想,提出暂时到古成公司去帮她。
你说何荷允没读过商科能顶什么事?她的阅历比正统的毕业生多了去了,再加上她那总是无师自通的聪明脑袋,肯定是个得力助手。
可古芝蓝冷冷的拒绝。
她好胜心强,才不乐意在我们面前表现出软弱的一面。
“何荷允在外头跑了这几年,见多识广,也积累了不少人脉,她能帮上忙的。”我劝古芝蓝。
她不理我,转而面向何荷允。“把你改进的冷冻仓技术给我,它可以赚钱。”古芝蓝如此说。毫不客气,又理所当然的向何荷允要东西。
“好。”回答毫不含糊,“那本来就是你的项目里的产物。”
然后那次的谈话就结束了。
后来的一段时间,何荷允在外面跑的时间少了,老是待在我办公室里收发邮件,对着电脑捣鼓些啥。我知道她是在悄悄的给古芝蓝的公司拉订单。
天才间的对话总是在另外一个层次,像我这种凡人所能做的,只有尽量加班加点,尽快完成各种体细胞的温度区间性状数据列表。
加班加点再冲刺两个月,我们终于卡在了如何越过危险区间这个瓶颈上。在-60℃到-5℃之间,性状各异的体细胞都会相继破裂而坏死。
至于如何突破危险区间,我们仍不得要领。
再后来,又是何荷允,她想了个“简单”的构思——就叫纳米溶液注入法好了。在纳米层级进行操作,在不同的体细胞中,注入相应的溶液改变性状至统一,再注入另一种溶液用以跳跃危险区间。
原理很好理解,但很抱歉,没人知道该注入什么、怎么注入才能达到这两种效果。再说,解冻之后的分离,也是不可想象的复杂。
是那个谁说的?真理往往在最简单之处。何荷允就沿着这种简单的构思,领着我们深究下去。科学的神奇之处就在于,前面的路上不知会有有什么样的困难或惊喜在等着你。
经历过无数挫败,在一个小意外的错误启发下,我们竟真的找到了可行性的操作方法!何荷允的人生太奇怪了,所有老土狗血的情节总会在她身上发生。
至于我们发现的方法,具体的原理就不在这里赘述了,相关的论文在去年就发表了,可以去查阅。
理论是有了,可经过试验估算,成功率大概只有20%—35%。
为此,我们三个负责人,加上古芝蓝四个,为着是否执行解冻讨论了很多次,甚至吵了几架。
其实除了我,他们三个都是很有冒险精神的人,只是每个人的考虑的角度不一样,所以一直没能达成共识。
再后来,当然是决定搏一搏。
解冻启动的那天,所有人都集中过来了,作为首席操作员,我站在了最中间。
他们一致认为我是最适合注入操作的人选,因为我进行的细胞级的操作训练最多,手最稳,而且个性最冷静。
实验对象躺在面前,尽管肤色苍白得泛起淡蓝,体温极低下,可她仍是完完整整的一个人!完整得只像在沉睡。
重申一遍,我不是学医的,面对人体进行如此重大的操作,心里忐忑着非常紧张。
战战兢兢的进行调试,复检,好几双眼睛紧紧的盯着我,让人如芒在背——尤其是何荷允的目光。她是整个项目的发起人,是她提出来的方案,一组8人整整努力了一年多,而动手的重任却不得不落在我身上。她是那么的衷心希望能救活这个叫方秀的人,我当然不想让她失望,可是上帝啊,您知道她的期望是多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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