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边也是人头攒动,数不胜数的情侣们来这河边放河灯,数以百计的河灯在清澈的小河上漂浮着,引起一阵阵清漪,带着情侣们的祝愿飘去远方,孟怀德在河边停下,方才放开画臻的手,笑着说道:“我等这一天可是等了很久了,这河灯代表着美好的姻缘,在七夕佳节这一天,我俩一起放河灯,能让我们的感情更加天长地久呢。”
画臻原本是一路皱着眉头地,他本就不喜这等热闹拥挤的街市,却被孟怀德硬是拉来河边,可如今听了孟怀德话,心中却一软,放柔了语气回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放吧。”
孟怀德得了肯定,脸上更是喜形于色,一把抓过画臻的手撩起衣袍蹲在河边,将河灯放在河面上,轻轻向远处推去。
随后才拉着画臻站起,画臻和孟怀德带着隐隐笑意看着飘向远处的河灯,不过一瞬,但见他们俩的河灯竟古怪地沉入河中,画臻猛地面色一沉,那么多人放河灯却都不曾发生这样的事,可唯独他与孟怀德的河灯便是这般不吉利,脑中闪过魅儿与他说过的话:“人妖殊途。”
画臻一下便甩开了孟怀德的手,不知为何,突然间,他竟看到自己白皙的手背上爬满了血丝,一簇簇鲜艳的血花从自己手上开出,之前因魅儿之死,自己受伤,怀德又为自己冒险采药,而完全忘记了那一夜自己所屠的那几条人命,如今想想,那样的自己才是妖的本性,而孟怀德却是那般温润,人妖殊途,人妖殊途,如今这河灯的沉没不正是不祥之兆吗?
孟怀德也是注意到了他们的河灯沉没,心下虽不喜,却也没料到画臻的反应会如此之大,放河灯祈姻缘,本也只是传说习俗罢了,不可全信,可画臻的模样却像是备受打击,孟怀德正打算安慰几句,却见人流突然涌了过来,一个穿着精致红色锦袍,模样甚是可爱的白嫩小娃一下撞到了画臻身上,将他从思绪中撞醒,这才看到是一个可爱的小男娃,约莫八九岁左右。
画臻一向是对小孩子没什么好感的,可如今见着这小娃娃,却觉得分外熟悉亲切,还不待他和孟怀德作出反应,这小娃娃揉了揉被撞疼的额头,抬头一看到画臻,便瞪大了黑白分明的大眼,清脆的喊了一声:“你……你是……快跟我来。”
接着,二话不说,便用稚嫩的小手拉过画臻的手向前跑去,画臻一个不防被拉个正着,这小娃子看着模样甚是可爱,可力气却是出奇的大,速度也快,几个转身间,孟怀德便不见了画臻的踪影,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
而画臻这,也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小孩还真是古里古怪的很,绕过几个拥挤的人群,小孩就在一个较为偏僻的地方停了下来,画臻顺着小孩的目光望去,但见翠绿的柳树下端坐着一个穿着与小孩身上样式差不多的紫色锦袍的青年男子,身形挺拔,腰间玉带别着一朵玉雕成的紫莲花,身边放着一堆闪亮着光芒的河灯,动作轻柔缓慢地一个个将河灯放进水中。
画臻见到这男子的背影,心下感到有些熟悉,那股对小男孩的亲切感便又一下涌了上来,心中想着,这人还真是和自己一样喜好紫色啊。
画臻轻轻地走近了些,便听得男子悦耳的声音在低声呢喃着什么,仔细听来,那像是在对自己自言自语:“这么多年了,那四样东西我却是一件也不曾找到,难道真是天意吗?不,我不相信什么天意,我命由我不由天,人定自可胜天。”
语中带着坚定不甘,画臻隐隐有些动容,此人说的对极了,人定自然可胜天,什么人妖殊途,什么天道,他要自己和孟怀德在一起,那便要定了,自己残忍狠毒,嗜杀成性,他可以改,为了孟怀德,他愿意好好做一个人。
“阿爹,你看看我把谁带来了。”正在画臻思绪不宁间,小男孩走到青年男子身边,脆声唤道。
青年男子回过头,一张姣好的相貌赫然映入画臻眼帘,纯黑的眸子如同汪洋一般,深邃闪着精光,小巧的鼻梁加上眼角的朱砂痣为男子的相貌添上几点异样风情,肌肤白皙,唇红似火,见到他时,眼里微微闪过一丝惊讶。
“竟是你?”青年男子喃喃自语道,却还是被画臻听到了,而后又对着小男孩道:“红莲,我知道你是想让我开心些,只是他终究不是他,代替不了的。”
青年男子说罢,便站起身,一扬衣袖,满地的河灯便都飞入河中,画臻这才知道这男子竟也不是人,只是他身上却半点不带妖气,自己竟也是看不出他是什么的,想来,这名唤红莲的孩子,也不是凡子了。
红莲听了男子的话,瘪了瘪嘴,小手搓揉着衣角,模样甚是委屈,别扭了一会,才过去拉住男子的衣袂,奶声说道:“阿爹也别伤心,总会找到那四样东西,救回爹爹的。”
“嗯。”男子揉了揉红莲的头发,牵着红莲的小手,便径直无视了画臻,慢慢离去,画臻也不阻拦,这父子俩古怪的很,红莲无缘无故拉着自己来这找他阿爹,现今他说的话,更是莫名其妙,爹爹和阿爹?
红莲不若男子那般冷淡,经过画臻时还俏皮地冲着画臻眨了眨眼,让画臻觉得好笑,他对这父子俩的亲切感真是来的莫名其妙。目送着他们远去,直到听到孟怀德的叫声才回过神来。
孟怀德老大不高兴地一把揽过画臻的腰身,他四处寻找画臻,好不容易才找到他,便见到他盯着一个长相俊美的男子瞧,实在是让他有些吃味了,阿臻的视线从来只放在他的身上,什么时候竟然也对别的男子那般感兴趣了。
“阿臻,人家已经走远了,别看了。”孟怀德闷闷地说着,画臻见孟怀德吃瘪的样子,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还真是没见过孟怀德吃醋吃的这般可爱。
画臻凑过去在孟怀德唇上啄上一口,藏在背后的手轻轻幻化出一盏天灯,愉悦的说道:“怀德,河灯没放成,我们便来放天灯吧,把我们的心意告诉上苍,好不好?”
“天灯?哪有天灯啊?”孟怀德诧异问道。
“喏,你身后,刚刚那个男子留下的。”
孟怀德转身一看,的确有盏明亮的天灯在他身后,心中不禁奇怪道,适才他走过来时怎么没看到呢?
“怎么了?”
“没事,那我们便来放天灯吧。”孟怀德托起天灯的一头,画臻托住另一头,让天灯慢慢飞到天空中去,二人摇头望着被明月映得十分朦胧美丽的天灯,忽然,一阵风吹过,天灯隐隐有落下的迹象,画臻袖底的手指微动,天灯便又稳稳地飞着。
二人相拥着望着河边与天边的灯火,心中只觉幸福满足无比,人妖殊途又如何呢?我画臻,偏要我们殊途同归。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八章
画臻与孟怀德的小日子过得正是悠哉自得,孟府却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那日,孟怀德与画臻正从芳墨阁看完字画回来,便见着一名俊朗冷漠的白衣男子负手站在厅中,满面愁容的沈瑰立于一旁,神色复杂地看着男子,孟怀仁今日去了商行,堂上只坐着孟老爷与孟夫人,二老见着画臻,当下脸色便不大好看。
画臻心下一惊,暗道不妙,却不得不硬着头皮与孟怀德一同走上前去。孟怀德不明所以地看着这阵势,疑惑道:“爹娘,这位是?”
孟夫人与孟老爷面面相觑,随后,孟老爷才缓缓道:“今日,这位玄烨道长忽得上门拜访,说是我们府上住着一只妖孽。”
孟怀德见二老频频看向画臻,眼中还带着一丝恐惧,暗自觉得好笑,瞥了一眼玄烨,心道这白衣男子倒的确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可惜如今江湖骗子实在太多,画臻是妖?他怎么从来不知道?
“爹娘,如今江湖骗子实在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什么妖孽不过是他胡诌的罢了,想必,这位道长也只是囊中羞涩,想来要些银两吧。”
“非也非也。”孟夫人一脸紧张,似是怕触怒了玄烨,连忙解释道:“德儿,你是知道爹娘的,倘若我们不曾见到玄烨道长的本事,怎么会无故留他下来呢?他的确身怀高明法术,且他所施法术之处,皆是一片青黑雾气,况且道长不向我们收取分文,只为捉拿妖孽而已。”
孟怀德见孟老爷与孟夫人笃定府内有妖,且二老定认为这妖是画臻,心下不快,脸色不好道:“那依道长之见,府内何人为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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