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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怪赤西同学，和山下君，和小笙，都没有关系。”和也甩开被两人分别拽紧的双手，手指剔到眼眶里，轻轻一带，搁眼的细粒就沾在了指尖。弹去后，和也抹了抹眼睛周围的泪渍，“抱歉，方才隐形眼镜掉了，眼睛不太舒服，让山下君和小笙会错意挂心了。”

山下稍愣便笑得似花，他居然知道我的名字耶！小笙也有些讶异，喃喃了句：“你知道我呀··”

“我是赤西君目前的班主任，叫我龟梨就好。”和也看不清东西，本能地眯起眼，向山下笑了笑，转而又向小笙笑得一脸温和研雅，“不管出了什么事扫了兴致，我都祝你生日快乐。自己的生日，不要因为别人的过错而让自己闹心，自己开心就好。”

听了和也的话，小笙不由瞪了仁一眼。自个儿招狗仔么就不要出来张扬，这不，好好的一个生日搞得有些不上调。不过，既然龟梨老师说自个儿开心就好了，那就既来之则安之！小笙拍了下和也的肩道：“说得对。说完，丢下众人，独自到吧台要了杯酒，挤过舞池攒动的人群，到对面长沙发翘腿坐下，闭上眼，一脸放松享受的神色。

山下一直瞅着和也，和也出于礼貌亦一直看着他，其实根本看不真切，像看抽象画似的。

仁死命吞下一口恶气，一把将山下推进舞池，脱离了和也的视线，借机又拽住和也的手腕，转身就冲最近的包厢走去。

山下站稳反应过来，一边嚎叫一边奔过去，迎面而上的是“砰”的合门声和“卡擦”的锁门声。

“你丫什么事都怪我！什么事都是赤西仁的错！在你看来，我就那样糟糕的一人？！！”

“放手好好说话。”和也晃了晃被握着的手腕道。

仁咬了下唇，甩开他的手，忿忿地走过去坐在沙发上。凭什么看山下笑得那么善意对我就那样苛刻，凭什么呀？！不是要捣乱我和小笙的么，干嘛装得跟个和事老似的！虚伪做作的家伙！

房内灯光是黄昏暖色，和也渐渐适应，眼睛不再迷得那么厉害，看了个大概，走得小心翼翼，摸索到仁身边坐下。仁负气地往旁边挪了挪，两人中间空了一大块地方。

“不生气行么？”和也笑得无奈，那人跟个闹情绪的孩子似的，自己任性搞砸了女朋友的生日，就这样胡乱撒气了？和也想自个儿是撞在枪口上了，“你不是有事问我么？”

仁原本是很烦躁的，可被他几句“好好说话”“不生气行么”的软语，搞得气也发不出！丫的他这样跟个撒娇的小花猫似的！！

和也等了一会儿，还不见仁出声，便叹了口气，往仁那儿挪了挪，待靠近了些，才语重心长道：“你的身份注定了，给不了小笙一个平淡幸福的她所希望的生日。”

仁听到这儿，哼了声。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

“你这是啥态度啊？”和也又凑近了些，手掰过仁的脸，眯着眼瞧，“生气？反对？不屑？”

和也暖暖的气息在脸上一扫一扫，仁不自觉地敛了呼吸，生怕让他发现自己失了节奏的吐息。

“哦，是瞧不起我啊~”就在鼻尖快要触在一起的时候，和也猛得拉开距离，颓然地斜靠在沙发上，一双眼眸不对焦却依旧晶亮地凝着仁，“你心里的想法，不妨直说。骂我的，牢骚的，我都听着。”

“你丫没心没肺的小狐狸，骗人整人耍人不眨眼！示好摆笑讲话昧良心！你丫这种虚伪做作一肚子坏水还自以为是的人最讨厌了！自己心眼不好心术不正还想为人师表？我呸，我··唔！”

和也一手掌捂住了仁的嘴，态度明显冷了下来：“说话就说话，不要骂脏话。”

掌心凉凉，附在唇上却是带烧了仁的脸颊。仁心底发出敏感信号，想也没想就拍开和也的手，嘴里不停：“我就一没素质的人，不然哪轮到你头上教育我啊？！”

和也缩了下手，手背有些灼燎，似是被打红了，胡乱揉了揉，问道：“你一直都这么阴晴不定的么？”

“还不都是你的错！！”仁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情绪彻底被这小老师干扰了。若情绪能掌控得当，仁就不会被冠上爱使性子的称号了。这样下去，非但不会有所长进，还会变得越发骄纵跋扈吧？

“你就这么讨厌我？”和也看着仁问，即便寻不到他的目光，“理由呢？”

仁黑着脸没回答。谁知道呢！种种一切还不至于到讨厌吧，最多只是对他所为有些忿忿。或许是对他期待值太高，使得他一点儿差池，自己都会强烈抵触？

“解释不清理由，那就说个原因吧。”和也道。

仁感觉自己进退不得，都快烦死了！不管自己为什么生气，反正自己此刻气着呢！

“一个原因都说不出，那你有什么道理讨厌我？”和也侧过头，按了下太阳穴，突然笑出声，“呵~你该不会是对我有某种强烈的情感，却意外地表达错误了吧？”

“屁话！”仁仿佛被刺到了软肋，神经反射地回了句。

“嗨。”和也伸手拍了下仁的脸颊，仁立马恶狠狠地转过头，使劲瞪眼，可惜和也看不清，自顾自接下去说，“我其实挺好的一个人。”

“呵！”仁冷声打断，“小老师脸皮儿真是厚。”

“好，行。”和也摊摊手，退一步道，“即便我心眼不是那么单纯，但我至少没做过害你的事吧？再说了，又不是小孩子，谈什么心地善良思想单纯。”

“你丫让我像个傻子一样卖玫瑰！”

“这事后你不是从未迟到过？”和也笑了，眉目弯弯若画卷研美，“你那花粉法子让多少人夸你聪明啊？再者，你代表班级把钱捐上，多神气的事儿呀？！”

“我当然脑子灵光！”仁用“还用你说”的神色瞅和也，语气只是微妙的转变，但嘴上依旧不饶人，“代表班级捐个钱，屁大的事，神气个魂啊？！罚我天天做值勤，足够削光我的面子了！”

“学校对学生捐款的钱有严格控制，只能是自己打工或想法子赚的钱，不能向家里人要的。所以，你赚了这一笔，还是有骄傲下的资本。”和也猛然想起，敲了下沙发道，“对了，你别忘把玫瑰花钱，也就是本金还我啊！”

仁听了，从口袋里掏出钱，随便抓了把丢给和也：“拿去拿去！知道你计较！”

和也瞥了眼仁，一边儿理钱一边儿喃喃自语：“你也忒针对我了吧··误罚了你··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又不知道你是为我··着想··”声音越说越低，但口齿清楚，仁耳朵好使，听得真切，一时间有种被羽毛拂耳的□□。出问题了出问题了！仁越来越觉得小老师在撒娇，即便对方没这样的意思！

和也收好钱，看着眼前模糊的人，又眯起了眼，直到影像有些清楚，才道：“我说出去的话，随便收回不太好。要不这样，你赏我个脸，我给你个机会，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