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两日,展沿怪异的行为招致了军营中多数人的不安。
己燃泽气势汹汹的闯进大帐将己熔川床榻前的展沿推开,“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别太自以为是,你以为不吃不喝的守着熔川就会高兴么。”
展沿一言不发的从地上爬起来坐回到原处,依旧是一动不动的看着己熔川。
“不能再由着你来了,熔川今天必须要运回王城。”己燃泽说着叫人,帐外的士兵很快进来,抬着一口棺木。
“出去,如果你们还想活的话。”展沿没有回头,冷冷的说。
“动手,现在他没有那么多精力使出言灵。”己燃泽话音刚落脖颈上多出一道深深的伤口,他不无惊讶的对展沿说,“你倒是很会学以致用。”
展沿起身挡在己熔川身前,“再说一遍,谁也别想把他从我身边带走。”
“你非要逼我这样说么。”己燃泽并不畏惧的逼近展沿,双眼中同样饱含痛楚,“熔川他已经死了。”
展沿从己燃泽双眼中看见自己的脸,那神情绝望的让自己感到陌生,但展沿依旧说,“不,他没有死。”
“你给我醒醒!”己燃泽用力摇晃展沿,展沿歪头看着己熔川始终无动于衷。
这时帐外突然响起震耳欲聋的军鼓声,士兵慌张赶来通报,“禀告王长子大人,敌人夜袭!”
“来了多少人。”己燃泽刚走到门口外面的风雪忽然间涌入大帐,一时间灯火熄灭桌椅倾覆,风刮的人睁不开眼睛。己燃泽和守卫奋力将帐门挡住。
漆黑中展沿察觉到身侧床榻上的异样,他的心脏像要跳破胸口,摸索着重新点燃火把。
僵死多日的己熔川不知何时坐起身,双目空茫的盯着前方。
“己熔川。”展沿不由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上前握住己熔川的手。身后的守卫惊恐的跪倒在地。
己熔川转过身双眼却没有看向展沿,机械的低吟道,“……第一日。”
展沿浑身猛的一颤,张口忘了发出声音。
“他说什么。”己燃泽走到展沿身边,肩膀微微颤抖。
帐外又一阵激昂猛烈的军鼓声,在将官的指挥下列队的士兵迈着整齐有力的脚步经过帐前。己熔川像受到召唤,骤然翻身下床。在展沿与己燃泽的注视中漠然的穿戴好铠甲头盔,径直经过棺木走出大帐。
……身躯沾染七日的血和怨恨,胀破你的魂,永世深埋地底无法重见天日……
展沿想起预言师的话,大惊失色的冲出帐门。
正如诅咒所言,苏醒后的己熔川比以往勇猛百倍。孤身一人闯入敌军队列,挥刀将敌人砍杀殆尽。士兵们起初以为是神迹降临,崇敬的将重生的己熔川奉为战神,但很快察觉出异样。
交战时己熔川伤口淌出黑血,行为毫无章法可言。他像感受不到疼痛一般不躲避刀剑,再深的伤也能在转瞬间愈合。
敌人一天进攻多次,次次人数一致,没有战法不讲排兵布阵。明知来者会被己熔川尽数杀光却仍不停止。就像为野兽投喂的饵食,一天一天喂养着己熔川不断膨大的嗜血欲。
不闻人声,目空一切,只知挥剑杀戮。伫立于血海中的己熔川如身处地狱,只在用剑劈开肉体时他木然的神情才会出现一丝波动。在毫无知觉的凶猛砍杀中,己熔川的生命力急速耗损。旁观者惊叹于他所表现出的强大,真正的知情人心急如焚却全然束手无策。
每天日落时分持续一天的杀戮结束,浑身浴血的己熔川会按时返回军营。最初雀跃的蜂拥上前的士兵不再翘首等候己熔川,他们畏惧的躲藏起来,盯着己熔川淌血的剑尖和萦绕在己熔川四周越发浓重的黑气。然而展沿会在帐前迎接己熔川。
帐中木桶里已经盛满热水,解下铠甲的己熔川跨进木桶中后展沿卷起袖子为他洗掉身上的血污。
即便己熔川如一具空壳一样与自己全无交流,但展沿依然视眼下的时光为恩赐。只要己熔川的身体依旧温热,对展沿就是莫大的安慰。
可是随七天的时限不断接近,己熔川的身体显露出早衰的征兆。脱落在水中的头发越来越多,展沿的心早已不堪重负。他给己熔川擦干净身体,己熔川沉默的经过他到床上躺下。展沿疲累的蹲在地上,抱着己熔川的断发失声痛哭。
“感觉如何,噩梦开始的滋味。”跟前突然响起彭疆沙哑的嗓音。
展沿抹掉眼泪缓缓起身。
“你看来并不感到意外。”彭疆坐在桌沿上,翘起的二郎腿无所事事的晃来晃去。
“是你说事情还没完。”与彭疆同处一室展沿除了极力压抑的愤怒外不可避免的感到紧张。
“耳朵倒挺好使。”
“深埋地底不得重见天日是什么意思。”
“并无深意。你也见识到了,姓己的有些家伙肉体无法被杀死,但是可以囚禁、可以诅咒、可以打散无限重生的魂。”彭疆不在意的一边四处打量一边说。
展沿忽然醒悟,“这么说太宰囚禁己熔川也是你指使的?”
“不不不,别太低估我,做那件事的人因为太过心慈手软已经被关起来了。”
“为什么唯独针对己熔川。”这是展沿最为想不通的一个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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