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成心想,在信没有确切送到北平府之前,他确实不能轻举妄动。
“你要去,现在就去,趁我将这些人下牢之前。晚了,我不能保证他们的安全。”
罗成再看了他一眼,擦肩而过的同时,停下脚步,在他身旁轻声道:“也许你觉得我这么做很冲动,太幼稚,但是我行事有自己的道德标准,因为我而牵连许多无辜的人,就算我活着,也不会心安。”
“最后,谢谢你,宇文成都。”便头也不回,大步往皇城走去。
宇文成都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他似乎从未了解过他,一直把他的耿直坦率当成是年轻气盛的冲动。
偏殿内,杨广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执棋,神情慵懒的和对面之人相视一笑,才落子。
“皇上你真是太坏了,你把臣妾的路都堵得死死的,臣妾又要输了,臣妾不理你了……”
杨广一手勾着新册封的陈贵人,乃前朝陈后主第六女,调笑道:“朕让让你,来,来来——再下一盘。”
陈贵人娇媚一笑,粉拳轻捶着杨广的胸膛道:“皇上就算是再让我几个子,我也一样赢不了皇上。”
“这是为何啊?”
陈贵人媚眼如丝:“皇上如此神机妙算,英明神武,乃一代明君,区区臣妾哪是皇上的对手。”
杨广闻其言,大悦,低头就想攫住那张会说话的小嘴儿,被陈贵人欲拒还迎地躲过,娇滴滴地说了声:“皇上,这里还有外人呢。”
杨广这才想起下手求见的人,方才因为怕扰了他下棋的兴致,没允他开口,这会儿还直愣愣地站在门口等候。
下完一局,杨广才正色起来,稍稍收了动作,但依然搂着陈贵人不松手,只是将目光投向了下手:“罗成,你不是回去了么?怎么又回来了,找朕何事?”
罗成撩袍,笔直地跪下:“皇上,微臣斗胆向皇上求一个恩典。”
“哦?这会儿想好要什么了?”杨广大笑,到底还是小孩子,之前还满口拒绝,前日他允了宇文成都的婚事,看来这小子也着急了,巴巴地来求恩典了,好啊,要真是无欲无求之人,才可怕呢。
“说来听听,看朕能不能答应你。”
罗成低埋着头,再叩首,朗声道:“微臣求皇上放过兵马司右堂将军张宣一家。”
杨广脸上的笑意退散,推开了陈贵人,道:“你先下去。”
陈贵人表情郁郁地离开,目光扫过跪着的罗成,眼底隐含精光地下去了。
“罗成啊,把头抬起来了,你倒是说说看,你为什么要替那反贼求情。”
罗成抬起头,眼底无波无痕,一派沉寂,声音亦是四平八稳:“皇上,张大人是被人冤枉的,他不是反贼。”
“哦?何人敢冤枉他?”
“丞相宇文化及。”
许久,上座传来大笑声,杨广似是心情不错:“罗成啊罗成,你可知道这长安城里,几乎没人敢得罪宇文丞相,你虽有燕山公的封号,强龙不压地头蛇这话你可懂?”
罗成咬咬牙道:“皇上,这错便是错了,别人不敢,我敢。”
杨广眯了眯眼:“你这孩子……你倒是说说宇文化及如何冤枉那张宣。”
罗成便把听来的消息如实禀告,宇文化及逼亲不成,竟然公报私仇,污蔑张宣勾结南阳关反贼。
一通话说完,罗成再度叩首道:“皇上,臣与天宝将军曾和那救走伍云召的蒙面黑衣人交过手,若真如宇文丞相所说,那为首黑衣人是张宣府上的公子张称金,那么只要动手试过便知,请皇上容许臣和天宝将军前去一试究竟。”
许久,就到罗成以为殿上之人会不会睡着了,他才长舒了口气,缓缓道:“罗成,你还是不懂为官之道。”
“你以为朕不知道那张宣是冤枉的?就凭一个小小的右堂将军,能有如此能耐,勾结伍云召等叛贼?”
“皇上——”
“你想问朕为什么容许宇文化及暗地里做这些小动作?”杨广笑着问道,“罗成,你觉得那张宣为人如何啊?”
罗成略一考量,决定实话实说:“百姓们都说,张大人忠心耿耿,仗义行事,是个难得的好官。”
杨广冷哼了一声,眼底杀意尽显:“忠心?可惜他忠的不是朕!仗义行事?他倒是仗义,不要以为朕不知道他私底下做得那些事,偷偷放走监牢里一些污蔑朕的逆贼,已经是欺君。”
“既然他忠的不是朕,留他何用?”
“皇上——”罗成急急开口。
“罗成啊,你秉性纯良,涉世未深,朕也有意栽培于你,才命你伴在朕左右,听候差遣。如今朝堂正是用人之际,只要你忠心于朕,朕必是不会亏待你的。这朝堂之上,有多少人不服朕,朕心里都清楚,就说那张宣,他与那逆贼伍建章关系甚好,一向不服朕,朕不过是将计就计,借着宇文化及之手,将这些人一一铲除罢了。”
不由他再开口,杨广已然起立道:“你下去吧,朕就当你没来过,替张宣求情之事,休要再提,朕答应你的恩典依然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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