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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

话才说了一半，空间骤然在我面前扭曲！

眼前，是低矮的房顶，昏黄的烛光摇曳，整个房顶似乎也在摇动。

这是什么地方？我一骨碌爬起来。

我躺的床上还有两个人：老陆和杨晨，他们两个正在发呆。

“醒了，醒了！”徐陵欣喜地叫道。

“这是什么地方？”我回过头去，问。

“丛林寺。”徐陵身旁的另外一人接口道，人高马大，不修边幅，正是孙海清！

“你小子！”见到他，我火就上来了，“你还有脸出现在我面前？我都想一脚踹死你！”

“怎么火气还这么大，”徐陵忙拉住我，“孙海清可把你们三救醒了。”

“他？”我哼了一声，“别逗了，虽然这位同志混迹在寺院中，但我看他不像个得到高僧的样子。也许老戴根本对我们没恶意，自己放我们回来了。”现在我根本就不相信孙海清。

“不错，我不是得到高僧，其实我确实是个半吊子，”孙海清身子一沉，坐在了蒲团上，“而戴德厚对你们是没有恶意。它只不过是一股‘执念’，怎么会对你有恶意？只不过……既然它是执念，那么便只是执著于那一个念头，并不会意识到你们是不可以在它的虚像里久留的。你自己走不脱，”他笑嘻嘻地对我道，“它就会永远留着你！”

我惊出了一身冷汗！

“那它到底要干什么？”这时杨晨也已经爬了起来，插嘴道。

“我怎么知道？你们看到它了，我又没看到。”孙海清一摊手。

“那你……我们……”我指了指他，又指了指我们仨，“你不是跟它对打，然后赢了，然后……”

“鬼片看多了。”孙海清失声笑道，“我没打，只不过给它做了回向，希望能帮它了结生生世世所结的冤债障类，助他早成正果。化去了这份执念，你们自然抽离执念所化成的幻像。我啊，建议你多看点佛经，少看点鬼片，一切就都好办了。”

嘁！了不起啊！我斜了孙海清一眼，不吭声。

“那么，它到底要说些什么？岂非永远是个迷了？而居你所说，它只不过是要告诉我们些东西，为什么要伤害小可？”看来对于没有看好小可，以至于他跳楼抢救，老陆一直都耿耿于怀。虽然他看来大大咧咧，其实也并非没心没肺。

不过提到小可，我忽地想起，我们不是在医院前面，为什么会跑到了丛林寺？而眼前一大堆问题，我几乎不知道该先问哪个。

“至于这个，那需要你们先告诉我在戴德厚的幻境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才好推断。”孙海清沉吟了一下，道，“我不在的期间，好像每个人都发生了许多事，看来需要请一天假，慢慢来研究了。”

这时我们才想起，天亮了还要继续军训！

可不可以以鬼附身为由请一周的假？

第六章 尾声

小可还在昏迷。

可能以两个小时，也可能一两天，或者，更长的时间。

“醒醒吧，小可，我们现在搬到了研究生楼415，六个人一屋，我，阳人，半吊子，神棍和童男加你，咱六个一起。大家都等着你呢。”

看到头上缠着绷带的小可，我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那天在电话中，我跟小可同时进入了梦魇。醒来之后，如果不是徐陵的那番话，说不定我也心灰意冷跳楼或者撞车去了。

其实我的运气还真是不错。

“阴人，你又跑这偷懒，神棍争取这么一个寝室容易么，你还不赶紧搬，回头沙皮犬再把它收回去！”童男——陆强在门口招呼道。至于这个外号是怎么得来，我想大家都心照。

“他敢收，收了神棍一做法，晚上厉鬼还不找到老潘他家。”我不屑地说。

老潘是舍管科科长，我还记得那天天一亮，我们五个小伙子围攻了舍管科，科长老潘满脸横肉一耷拉，颇像一头沙皮犬。沙皮犬口口声声说我们封建迷信，扰乱学校治安，要叫保卫科的干事。

“我操你妈，你糊弄我们不认识符啊？”杨晨大怒，一拍桌子，“我就不信你不知道那门框字上贴的是青城派的道士驱鬼符，你这把椅子也坐了十来二十年，那屋的事你敢跟我说不知道！你诓我们住进去，现在寝室里撞车的撞车跳楼的跳楼！你横，行，我告诉你今晚就是戴德厚的回魂夜，你现在敢给我说个‘不’字，就他妈等着午夜厉鬼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