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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

——【然而你在被你的情感伤害。】

——【请求你，T“pau，我不能。】

——【如果你不想失去，就证明你有能力保护它，瓦肯人不会眼睁睁看着同胞伤害自己，届时你的父亲和我都会以我们认为最符合逻辑的形式减轻你的痛苦。】

保护的唯一方式是将它彻底封存。

Spock没有想到再次与那位学员见面情形会发生这样的转变。当那个蓝眼睛学员在他面前哭得一塌糊涂并且快提不上气之后，他忍不住伸手按住了对方的肩膀，然而一股陌生的情绪就那么猝不及防的撞进他的心灵，关于一对年轻情侣令人惋惜的过往。

同样都是被留下的那一个，有人用恨在掩盖痛，有人用封锁记忆在掩盖痛，无论途径有如何不同，但目的是一样的。

“当他……当我的舰长知道自己生命快要终结的时候，通过我们的精神链接，我陪伴着他，他对我说他很抱歉，但是他没有后悔。对于这样的，我的舰长，我无法恨他。”

他奇迹般的承受住那最不堪的记忆。jim被围困于冰蓝色的冷冻星球，舰桥上的所有人都在恐惧的颤抖，都在拼尽全力搜索哪怕一丝丝信号，他站在传送室，时间在绵长的呼吸中无声无息流失。Scott脸色苍白，紧紧地盯着操作板，两只手飞快的进行着操作，一旁站着咆哮的医疗官，吼着谁也听不进去的话。而Spock，就只是站在传送机前，闭着眼睛，僵直如一座石碑，通过脑海中那银河般璀璨的精神链接，聆听彼岸传来的，jim的声音。

jim想知道他们的船怎么样，Spock透过链接告诉他飞船运作恢复良好，最后传送上来的船员身体已无大碍。jim说这鬼地方可真冷。Spock告诉他很快他就可以回家了。

【嘿，Spock，告诉Scotty我要扣他工资，如果他连传送机这点小东西都修不好的话。要不你们直接从船上给我扔个暖炉下来，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就落在我身边。】

【那只是个玩笑。】

【说真的，我快冻成冰棍了，等我回来，我得对船员们进行抗低温训练，这太重要了。】

【Spock？没什么，我只是想叫叫你的名字。精神连接免费通话真酷。】

【这儿太冷了，我觉得我已经感觉不到我的下半身了。】

【Spcok，无论你打算做什么，别做，别忘了我在你脑子里，我知道你想干什么，留在船上，求你。】

【Spock，照顾好我的船，别对船员们太严厉，告诉他们，我爱死他们了。】

【我很抱歉。】

【Spock，T“hy“la，I“m sorry.】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 章

数周后星舰学院迎来一年一度的盛大活动——光荣日。除了表彰本年度的优秀学员外，光荣日还有一个重要部分就是纪念星际舰队中牺牲的军人们。

“根本就没人喜欢这个活动。”联邦标志舰队企业号的首席医疗官坐在为他们设立的特别嘉宾席上，狠狠地扯着自己军装的领口，眉头皱得能挤出水，“这一天压根就该从日历中删掉。”

坐在他旁边的是企业号的现任舰长，来自瓦肯的Spock，在此之前他一直担任企业号的大副。

“该死的，我们到底还要在这儿坐多久？！”McCoy受不了的低吼了一声，引来前侧的Uhura不满的瞪视。

“按照惯例，接下来是新生学员代表致辞宣誓。”Spock看了一眼手中的PADD，淡淡地回应道。

虽然他的确知道纪念活动并不是按照个人喜好来制定的，但是这一次，他同意医疗官的话：这一天应该从日历中删掉。

纪念日挑选了一个好天气，天空湛蓝得过分明亮，Spock早就没在认真关注活动的进行，他微微偏头，注视着透过礼堂上方镂空吊顶投射到自己手背上的一小块光斑，敏感的手背皮肤感觉到那束阳光带来的温暖，随即翻过来用掌心将其捧住。

“……我曾听到过有人这样描述我们这样的物种：我们，只有在忧患与痛苦之中，才能长久的生存下去。在漫长的生命中，幸福和快乐比起我们所承受的痛楚来说，不过是匆匆一瞥。尽管如此，我们仍然在努力地、拼命的、想要生存。那么，活着，该是多么珍贵。”

“珍惜生命——是这个宇宙的通用法则。无论在哪个星系，无论在哪个次元，只要有生命体存在的地方，就有这样的意志。正是这样的意志，让我们的物种延续至今，并且繁荣昌盛。然而，今天我们在这里，却是为了纪念这样一些人：用他们的行动在违背生存真理的人，自愿摒弃活下去的权利的人。一直以来，我无法去理解他们。因为，在这个银河系里，从数学概率方面来算，有三百万颗像地球这样的星球，而在整个宇宙里，有三万亿个这样的银河系，而在所有的那些……甚至更多里，我们每个人都只有一个，那些我们深爱的、那些深爱我们的，都只属于我们一个。”

“他们是否不知道死亡的可怕？他们是否不了解承受失去的痛苦？他们是否不渴望活下去？”

“并不是。”

讲演台上身着红色军装的青年微微垂下眼帘，盖住了那双清澈透亮的明眸。

“正是因为比谁都知道‘活着’的珍贵，所以甘愿将这份机会留给其他的人。我曾无法理解面临死亡的他们会有怎样的心情，如今有人告诉我，那是如何的不舍以及歉疚，但是无悔。”

“我知道在不同的星球上、不同的种族中拥有不同的风俗和文明，但是有一件事是我们所有物种无法否认的，那就是爱，爱是这个宇宙的通用信仰。而爱，必定产生痛苦。诚如那位伟人所说，我们只有在痛苦之中才能长久的生存，我们只有在爱的延续下，才能生生不息。”

“今天我们在这里纪念所有曾为此付出生命的勇士，伴随着心中永远不会消散的痛楚，但如今我们已不会再逃避，不再逃避现实，不再逃避眼泪，不再逃避代表死亡的花朵，不再逃避回忆，不再逃避我们曾深爱的，亦不再逃避我们曾失去的。即使我们感觉到无法承受的心痛，那同样也是代表爱的存在，无时不刻不在提醒我们，我们曾经是怎样的被爱着，以及我们将如何继续去爱。借以逝去之人赋予我们的勇毅，今日我们在此庄严宣誓。”

青年仰起头后退一步，举起右手向着星际联邦的旗帜行军礼。

“我，庄严宣誓，我将支持和保卫星际联邦宪法，反对一切联邦内和联邦外的敌人。我将忠实、忠诚地对待星际联邦，我自愿承担这一义务，毫无保留和逃避。我会尽力忠实地完成现在所承担的责任，与联邦内所有成员一起努力，维护和平，携手并进。”

跟随青年的声音，台下的军人们凝视着那像烙印一般铭刻在生命里的旗帜，带着脸上未干的泪痕，齐声念出曾经使自己热血沸腾的誓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