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薛蟠还是心软了一会,没赶尽杀绝。不光给他们除了籍,还给了他们工资。就这么一出,还是让不少的掌柜的心里又有些感激的——本以为要净身出户,没成想还能有些银子过渡一段。有了这些银子,虽然不多,但是也足够他们缓过一口气来另寻出路养活家人了。也有觉得薛蟠伪善的,只是薛蟠自己不在乎,任凭那些人说得磨破嘴皮子也不走心。
这件事传到普通百姓的耳朵里,倒是对薛蟠颇为改观的。老百姓认为,谁家出了背主贪墨的奴才,置备下的家当几乎和主家平起,主家不把人打死而是净身出户都算是仁义的了。薛蟠只是让他们把贪墨的东西换回来,还结算了薪资,那就差不多是大善人一样了!
但是这掌柜的都没了,店里的事情谁管啊?不会关门吧!薛家的铺子可是支撑了金陵一府的繁荣啊!
薛蟠倒是不担心这个。这就和现代一样,正经理负责总揽,副经理负责落实。薛家这么多年的经营模式都定在那呢,有各店的二掌柜顶着,基本不会有什么大事。而且,他的折子估计已经到了内务府了。内务府的人无论是圣人还是老圣人的人,最后都会派出人来接手薛家这个钱袋子的,就看谁有心了呗。反正他不急。
他不急,可有人急啊!薛家的其他六房,才被薛蟠打出薛府没几天,就发现自己连祠堂都进不去了,莫名其妙的就被分了宗了。又隔了一天,薛蟠派人把属于他们的铺子的账本送到这些人的手上,打算从此以后各干各的了!
掌柜的都被薛蟠给弄走了,这些从来都是靠着大房吃软饭的人拿着契纸呆愣着,彻底被唬住了——他们这是被踹了啊!
没了薛家的金字招牌,他们和金陵城里其他挣扎着的小铺子有什么分别?而且从今以后再也不能坐等着拿好处了。从找货源到找销路都要跑断腿,人家还不一定给你面子!几房的老爷彻底傻眼了。
但是还真有那自小只享受作为薛家人好处的小辈,看见几个长辈呆了,还说些“早就给把咱家的铺子拿回来了”、“不知道私底下被那两房人给坑去多少”的话。看着这些天真的小辈,薛家的几个老爷都忍不住苦笑。
他们怎么样,薛蟠不在乎。如今他一面等京里来人接手薛家的生意,一面把自己老爹留下的动产都点数清楚。
薛蟠这一房,光是闲散的银子就有一百八十多万两,另有些宝石、珍珠之类的也是十几箱子。再有,如今分了宗,薛家的祭田也大多是薛蟠的老爹薛讯置备下的。薛蟠打算把周围的地都买下来,连成一片。
除此之外,薛蟠还看见了一些原本属于贾家的田契。这大概就是薛王氏的姐姐贾王氏卖的了。反正都到了自己手里,再没有还回去的可能!薛蟠心安理得的受用了。
想到再过不久要进京,薛蟠找来新上任的外院管事;“咱家过不久要进京,你先打发人进到京里看看咱家的宅子。我听说咱家的宅子是个临街的,院墙还极矮,这可不行,家里可有姑娘在呢!你去把各处都收拾利落了,院墙给我砌到二人高、一臂厚,就像咱家老宅一样!”薛蟠一指自己家又高又厚又结实的院墙,对着外院管事说,“把护院都给找好了!还有看护后宅的武婆子也要弄几个来。也不知那屋子有没有地龙,你也要仔细的看看。没有就赶紧做起来,有了的话,也要看看通不通畅有没有漏烟的地方。余下的,自己把握着,这是大事,不能有半点马虎!自己去帐房领三万两的票子,在京城钱庄兑出来给你支配。可别学之前的那些管事,当我是个死的,死命的捞钱啊!”
“大爷放心,小的这就进京,保管个把月就把宅子给您收拾好了!”管事一个鞠躬,领了牌子退了出去。
“大爷!甄太太已经到了府门前了!”
“甄太太?什么甄太太?”薛蟠这几天整理家务事,一时没反应过来,等问出口了,才想起这是甄费的夫人甄封氏,“赶紧请进来!找人去玉蜓庵里告诉妈妈和妹妹,把这事告诉她们,让她们赶紧回来。”
薛蟠吩咐身边的小幺之后,就要打发他走,又想起一桩事来,把他叫了回来:“你再找个人去冯家告诉冯渊一声。”
小幺领了信,立刻去了。
因为玉蜓庵在城外,所以先到薛家的是冯渊。冯渊穿着明显是新作的衣服,一张脸因为紧张而有些红得发紫。薛蟠看得好笑,却故作不知的替他介绍封氏:“甄太太,这就是我刚刚说的那个冯家的。”
冯渊来之前,薛蟠就把自己因为英莲把冯渊打了一顿的事情给甄封氏说了。甄封氏这些年里找女儿找的都快疯魔了,很怕这个姑娘不是自己的女儿。可还是耐着性子听薛蟠说了一遍前因后果。
“我本来还忐忑薛大爷会不会找差了人,如今见了夫人,却是放心了!妇人和令媛真是相貌相似!”冯渊对甄封氏行了礼之后说了这么一句话,也让甄封氏的心略略安了下来。
待到薛家母女并英莲进了府之后,薛王氏让英莲和宝钗在屏风后头,自己出来和甄封氏见礼,又和冯渊见礼。
这头薛王氏请冯渊到花厅略坐,自己和薛蟠、宝钗离了正厅,把空间留给甄封氏和英莲。三人离开正厅寻了个亭子坐下,宝钗就忍不住瞪了薛蟠一眼:“哥哥也真是!姐姐和伯母相认,你怎么请了个外男来?若不是我和妈妈带着姐姐躲到屏风后头及时,还不知来日有人怎么编排呢!”
“哪里就那么麻烦了?如今家里的人都是得用的,万不敢多一句嘴!妹妹只管放心就是。”薛蟠所以把冯渊当日对自己说的话跟母女二人说了一遍,“故此我才让这女婿和丈母娘好好对一对眼、相看相看!”
薛王氏点头:“很是,我儿思虑周详,替人找到了女儿不说,还牵了线结了好缘分呢!”
“妈妈只管惯着哥哥吧!横竖哥哥都是对的!”宝钗听了,也知道薛蟠的行为虽然不妥也是好意,也就不再多说,只是故意醋道。
“妈妈,我还有两宗事要说。”薛蟠把分宗和辞了皇商差事的事情说了,又把忽悠薛蝌的那套说辞说给母女二人听。
本来薛王氏和宝钗还因为这两宗事着急,听了解释之后,薛王氏又是泪眼朦胧:“我儿!你爹走的早,竟然连这么大的事情都没交代下来!可苦了你小小年纪就要担着这么大的担子!”
“哥哥!”宝钗一向也是自诩女中才子的,却是第一次接触到这种朝堂争斗之事,心里也是慌得不行,忍不住就拉住了薛蟠的衣袖,表现出了心中的惊慌。
薛蟠拍了拍宝钗的手:“母亲和妹妹都莫怕。我把此事说与你们听也是怕有人从你们身上下手,让咱家不能脱离这漩涡。而且从爹爹来看,恐怕咱家的一举一动都有皇家的人看着呢。”
宝钗想到自来薛蟠对自己的疼爱和对母亲的孝顺,也是知道这是实话,因而在心里决定,万不能让人从自己身上给薛蟠下绊子。
可薛王氏一听说薛家的事情一举一动都被盯着,脸上立刻就变颜变色的。
“妈妈这是怎么了?”宝钗看薛王氏的脸色有异,立刻就问道。
“妈妈是想到了您和姨母把贾家祭田低价变卖的事情了吧?”薛蟠想了一溜,自然猜到了薛王氏所想的事情。
薛蟠可不希望自己家进了京城之后,和原著一样变成王夫人的私库,也不希望自己的妹妹被糟蹋了前程:“妈妈要是担心上头的人会对咱家有了不好的印象,很是不必,上头只会觉得姨母不好。再有一个,姨母也不是真心对妈妈的。我只问一句,大库里的红玛瑙瓶子可是妈妈当年小产之后被父亲收起来的?那上面被浸了麝香和红花,天长日久已经没痕迹了,只是父亲的一本手札中却提了此事一句。孩儿心里难安,就找了当年的礼物册子,又问了咱家的医药供奉,才知道了此事。父亲怕母亲直性子会和贾家结怨,当时又是夺嫡的关键时候,所以也没跟妈妈说。后来,就是怕妈妈触情伤情了。”
薛王氏听了,立时就流出眼泪来:“老爷!老爷!我还要你帮她丈夫打点!我好傻啊!”宝钗虽然不大懂,但也明白大约是姨母做了不好的事情。一见母亲哭了,赶忙劝说。
薛王氏哭了一会儿就停了下来。到底也是几十岁的阅历在哪摆着,也比年轻的时候懂事了不少:“我儿,可怜你母亲还把她当成亲人呢!”
“妈妈听我说,咱们进了京城,需要有个有势力的人做靠山。姨母家里很好,我就怕妈妈不知道姨母的真心,反倒靠山不成被人当成钱庄了,所以才把此事告诉母亲的。”
“我儿放心,妈妈不是目光短浅的人呢!”薛王氏到底和薛讯做了半辈子夫妻,也算是把心性炼出来了,决定以后只和自己的好姐姐虚以委蛇,绝对不交付真心。又想到之前贾王氏信中提到的“和宝玉年龄相当”的暗示,嗤笑了一声,彻底放下了心思。
甄封氏找到了丢失的闺女,对薛蟠那时千恩万谢的。薛蟠因为知道甄封氏的情况,索性送佛送到西,留了母女两人一段时间,好让他们有个缓冲的时间想想之后的出路,顺便让冯渊来刷刷好感度,看能不能直接就让这对“开辟鸿蒙情为谁初”的天定姻缘给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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