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的话还是被朔寒毫不客气地打断了。
“是我母后还是丞相大人叫你这么说的?”朔寒冷笑道,“你也不必劝我了,我可没这么远大的志向,还是说……你想以后妃之身干政?”
“妾身不敢。”云曦惶恐地低下头去。
苍冥帝国律令中有规定,后妃不得干政,就算是皇后也不行。即使国君做出的决定大错特错,皇后也没有权利干涉。这一点,云曦自然是明白的。
她看着朔寒拂袖而去,心中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这个病弱少年向来如此叛逆乖张,竟跟他那强悍精明的母亲截然相反,也与自小被教导随分从时装愚守拙的自己完全不同。她一时也茫然无措起来,对他,亦是对这桩他人无比艳羡的婚姻。
在皇宫花园的回廊上,朔寒又见到了星涯,这位温文尔雅的帝国外交官总是在恰当的时候出现,像是与他心灵相通一般。
“陛下,我等您很久了。”星涯微笑着说,“我想送给您一件东西,您一定会喜欢的。”
“是什么?”朔寒有些好奇。
星涯的左手原本一直背在身后,仿佛藏着什么东西。他把手伸出来时,手上拿着的是一个透明的盒子。盒子里是一朵奇异的花,茎叶因为年代久远已经变成了暗色,白色的花瓣也有些泛黄了,却依稀还能看出原本的娇艳,而那白的几乎透明的花瓣上竟有星星点点的红,宛如溅血一般,美得分外妖异。盒子上贴着一张微黄的纸,上面是看不懂的外国文字,字体龙飞凤舞,也看不出写的是什么。
“这是……花?”朔寒不觉看得有些入神,“真漂亮。”
“前几天从云洲商人手里弄来的,他们好像把这个叫做……叫做风花来着,”星涯说,“我还弄到了种子,不过现在也快要入冬了,怕是种不活了,不如来年春天我把它种在园子里吧。”
朔寒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他这才终于微微笑了一下,虽然几乎看不出来,但它的确是在微笑。在夕阳金色的余晖之下,这微笑竟然那么温柔,化去了原本冰霜般的冷漠和萦绕不散的哀愁。
大多数时候他都是不笑的,从幼年开始他便少有笑容,成年之后更是如此。这个沉默而落落寡欢的少年也只有在面对星涯时,才会稍微露出些许微笑。也许这是十八年的人生中,第一个能让他有笑容的人吧。
“今晚你留在宫里吧,我怕我睡不着,”朔寒对星涯说,“皇后那边你不必担心,放心留在这里就是。”
“是。”星涯应道。
暮色沉沉地压了下来,深秋的白昼越来越短暂。一阵冷风吹来,在回廊中发出呜呜的声响,仿佛叹息。
第二天一早朔寒便被叫到了母亲的寝宫,母亲仍是严装艳服地早早等在了珠帘之后,纵然隔着珠帘,也看得见她那满面愠色的美艳的脸。
大概自己又有哪儿让她不满意了吧。朔寒想。反正母亲对他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从来没满意过。
“朔寒,听说你最近睡得不太好,可是真的?”朔寒一掀起珠帘,便听见母亲威严的声音,“你的气色也不太好,是不是有什么忧心之事?”
“多谢母后关心,孩儿忧心帝国国运,怎能睡得安稳?”朔寒答道,不动声色地回击着母亲话语里的锋芒,“如果孩儿能高枕安睡,母后才会担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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