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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方宁低声回答。也没有说好或者不好。他还是那个姿势坐在那里，目光直视前方。

室内微弱的绿色灯光在不停的跳动着。

郑医生叹了口气，彻底不说话了。

第二天，公司里的人赶到这个城市，方卓的事情一出，现在整个公司都处于停滞状态，专职王秘书，李莹等经纪人，还有公司的上层领导。方宁见过的没见过的，一堆人围在他面前，自责之色充斥着整个走廊。

这次拍摄，是方卓的临时起意，他没带一个人过来，包括经纪人等累赘。他一个人白天拍戏，晚上处理公司的事情。

他们来了以后，方宁的神经就可以轻松一些。守夜变成了两个人一晚，白天轮流交换。

郑医生来的也较平时少了些，不过他还是会在晚上的时候抽个几天空的时间陪方宁一起守夜，聊聊天南地北的事情，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贴近的同时，方宁心中的阴霾也驱散了很多。

白日里郑医生负责呜床病人的情况，方卓是其中之一。

“恢复的很好，几乎没有出现不良症状。”

“差不多明天就可以开放病房，不过还是要保持安静的环境。不要太吵，对病人的恢复情况会有所影响。”

方宁答应到，他眼睛瞬间变的亮晶晶，看着躺在那里的男人似乎脸色也变得红润起来，他有这种错觉。

结果第二天开放之前就出现了意外，病人的心率出现了大幅度的降低，又是一场急救。

不过这场急救，相比较之前的来说，时间甚短，郑医生出来的时候，说着没大碍，让所有人松了口气。

方卓的病房还是开放了，他还是成天带着呼吸机。一动不动的保持着同一个姿势。

病房里为了方便照看，安了一张床。方宁便成天在病房里看守。方卓每日的身体擦拭护养也全都被他给包了。

在方卓昏迷不醒的这段时间里，来了好几拨人，每天都有源源不断的鲜花和水果供应。

方宁拉开窗帘，打开窗户，让风吹进来，舒舒服服的，他小心翼翼地抓起方卓的手，放在自己脸上感受温度。

而，现如今的他的手温度竟然比他还要冰冷。

方宁放下他的手掌，开始今天的擦拭，他将温毛巾搅干，从他的脸脸部开始，轻微而细致的擦拭。

毛巾勾勒出他的棱角，脸色好昨天比又变得好一些了。他忍不住低头，轻轻地在他的下巴印上自己的吻。

“早安。”他对着紧闭双眼的男人露出笑容。

然后开始为他解开衣服，擦拭其他地方。

日日如此，夜夜守候。有时候李莹陪伴他，有时候郑医生陪伴他。每次郑医生来总会带些好吃的东西。而方宁永远一忙起来就忘了吃喝。

看着方宁吃东西的样子，他就竟然还有些成就感。这样想着，郑医生的心情变得更加复杂。

昨晚守夜的是王秘书和公司的其他员工，方宁从隔壁房间的病床上过来，接替两人。

他打开窗户，阳光洒进房间，又是天气晴朗的一天。

方宁与往常一样，擦拭完他的身子，轻轻的一个早安吻，然后开始削起苹果来，将他切成块状，想象着他醒来以后吃的样子。

他能想象到方卓醒来的样子，竟然低低地笑出了声音。

眼泪却不由自主的冲眼眶溺出来。一颗两颗，三颗四颗，他仰起头，企图让眼泪倒流回去。

记忆中他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仅限于一次，那就是一次夜里，连带他的份被富人鞭打之后，混身上下找不到一块好肉，就那样病怏怏的躺在床上，就连饭都是他喂的。

那时候的他，和现在的他，不一样了，却又相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