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干什么!”段恩一头栽倒在地前听见有人十分气愤地大喝一声。
段恩昏昏沉沉地醒来,身下是柔软的床。他知道这里是随禁司堂门,后知后觉地摸了摸脑袋,啧,有点疼。下意识地摸了摸脸,银面不见踪影。段恩也不知道为什么着急,竟掀开被子就要往外冲,去向王毛子讨要银面回来,结果人还晕乎着,眼前一黑直接跪在地上。
“我操!”掀开帘子进屋的陆莫城被吓了一跳。连忙把地上的段恩弄起来,又给按回床上。
段恩被送到随禁司这事,陆莫城竟是不知道的。早知道送这破地方来,还不如向暻洛讨过来。让段恩呆在一个小小的巡卫队里简直是暴殄天物,这么一个高手,要是能留给自家是再好不过了,陆家军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很缺人的。
也是巧合,陆莫城今天偶然和随禁司主相谈,听说段恩正在随禁司的巡卫队里,陆莫城不由得立刻心痒起来,恨不得立刻把段恩纳入麾下。他和随禁司主一起寻了过来,撞见这么一趟全武行,两个见惯风雨的大臣顿时傻了眼。
陆莫城才喊了一声,段恩就满脸是血倒下去,只顾着张罗医官来看诊,之后把人安置在随禁司堂的内室里。所幸并无大碍,晕过去只是因为正好伤在脑袋。身上的淤青倒是挺多,看着吓人,却不严重。
放下心送走医者就进来看看,结果这家伙硬是挺着起身。随禁司主正在外边叉腰骂人,里边都能听见他中气十足地训话,“你们知道段恩什么人吗,人家是不愿意惹事才忍着,要是生气起来,一根手指头把你们挨个的捏断!”
陆莫城听到,不由得笑出声,架着段恩往床上扔,“你这是怎么回事,就不懂还手吗?”
“会死人的。”段恩脑袋还迷迷糊糊的,听见陆将军问话,很认真地回了一句。
陆莫城噗嗤一下,更忍不住笑,“一会儿我去和随禁司主讨人,过几天接你去我陆家军。哦对了,我顺便告诉圣上一声,你不必操心,伤好之前,就好好歇着。”
陆莫城话才说完,也不等段恩有所反应就掀开帘子走了,出去的时候又吼了几嗓子,段恩没去听,都是军人教训人的脏话,听不懂。
段恩一门心思就是想着,他要是去了陆家军,是不是就得离开这皇宫,是不是再也见不到圣上了。到底是好还是不好,他分不清楚。但心口为什么揪紧着难受呢?
虽然苦恼,但带着伤,段恩想不明白,就只是想着想着,难受着又难耐着,然后昏昏沉沉地,就又睡过去了。
☆、第二十一章
最近京城里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下放边关锻炼的几位新人将军也来报关外均安。无事可办的暻洛分明百无聊赖却又心浮气躁,看谁都不顺眼,连贴身伺候的小李子都被扔到门外去,图个清净。正趴在楠木案上把玩镇纸时,就有人来报,陆将军有事求见。
又是陆莫城!
暻洛最近只要一见陆莫城就头疼。
前阵子查的廖姓商人案,因为廖氏家族整个凭空消失而线索中断,陆莫城查无进展少不了要到暻洛这里来抱怨。而暻洛本来就因为对段恩一时冲动而感到心中烦闷,陆莫城又不时来添点乱,暻洛的心烦意乱是更上一层楼。
暻洛光是想着那天情不自禁的一个吻,就已乱了阵脚。当时的自己也不知道为了什么,看着段恩亮闪闪的眼睛就无法控制。那以后只要想着这个人还在自己身边,就无法平静,无法克制。暻洛只能把他送走。可是心里还是忍不住去想今天的段恩怎么样了。
结果陆莫城这家伙又挑着时间来了。
暻洛才不愿意招架陆莫城满肚子的埋怨,心想实在不行就喊蓝黎来把人架走。可是陆莫城一开口就让暻洛无话可说。
“既然你不要段恩了,也别往随禁司送,更别还回近卫队去,直接把人给我得了。”陆莫城真好意思开口。是呀,他特别好意思,谁让这个段恩就是他从千百人里挑出又巴巴地给暻洛送来的。现在自己一脚把段恩踢开,陆莫城只要敢开口,段恩就能随他走。
“谁说我不要了。”暻洛冷哼一声。
“那你把人往随禁司送是什么意思。”陆莫城摸了摸腮帮子,也不客气,就自己找地方坐下,还随手端了杯子自己倒了茶水喝开来,“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的闷葫芦半天打不出屁的性子,到随禁司那种乌烟瘴气龙蛇混杂的地方,只会被人欺负。”
“谁有胆子……”段恩功夫了得,只要出手谁又有胆子欺负他?暻洛突然想起什么,话说一半自己又咽了回去。别的什么人要是用段恩这身功夫自然是不必担心。但段恩不爱说话、性子又软、不到紧要关头就瞻前顾后的性子,倒是谁都能来搓圆捏扁的。
陆莫城哼一声,“你问谁有胆子,昨天要不是我凑巧过去,那几个小王八蛋……”陆莫城和段恩就不同了,他哪里懂得斟字酌句,就是个念过书的武夫。一时火气上头,就把昨天看见的事无巨细而且向着段恩一边倒地全部说出来。
暻洛听完只觉心烦意乱无处纾解,他憋着一股劲,狠狠吸了几口大气,才冷静下来。最后陆莫城只看到暻洛一脸漠然地应了一声,“这事我自会处理”,就不由分说地将前来告状的陆莫城轰走了。
轰走了陆莫城,暻洛叹了口气,在说是一堆摊开的卷宗里翻来翻去找可看的东西。随便抽出一卷翻弄,密密麻麻的小楷看不到两三行就走神。暻洛只觉得静不下心,沉不住气,思绪纷乱如麻。即便是刻意不去计较,也不由得在心里盘算着,段恩之于自己到底算是什么?
可暻洛还是盘算不清,坐在堆积成山的卷宗面前,一页未翻,枯坐几个时辰,毫无长进。直到用过晚膳之后,下定决心,当下该去处理的事就去处理。
这个段恩,暂且还不能放开手,就谁也不给。但知道段恩为了避嫌才遭了罪,暻洛又不想简单地命人去把段恩召回来,想着亲自跑一趟才好。又暗自劝慰自己,走走夜路方便消食,看看段恩伤的怎么样不过是顺道儿的事。
已经入夜了,宫里清冷的很,暻洛不喜欢自己提灯,又不愿意让人跟着,就摸着黑走路。没想到宫内直属的随禁司驻扎在这么偏僻的地方。这也难怪,宫里女眷多,放几个大老爷们在未嫁的女子面前晃悠总是不好。
幸亏随禁司是全天待命,暻洛去到的时候才没有扑了空,要是换做食药局,早就各回各家睡大觉去了。随禁司主也在,大概是被午间的事气着了,暻洛进去时,就见司主在厅中走来走去,脸色不佳。
暻洛在门外咳嗽两声,司主还生着气,一声“干嘛”脱口而出,转头一看立刻就跪下了,他心里直骂娘,也骂陆莫城。要不是陆莫城前脚刚走立刻去告咱一状,暻洛哪能后脚就到这偏僻的随禁司指挥堂里。
暻洛没有发脾气,看起来特别沉静,只是拍了拍司主的肩膀,让他站起来回话。简单问了问段恩的情况,听说是休息了会儿就回自个儿的小单间去了。暻洛不客气,直接坐上厅正中的大位,“哦”了一声,不置可否。
随禁司主吓得腿脚发软,还不如跪着呢。心里七上八下等着暻洛下一步指示,觉着分分秒秒全是煎熬。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皇帝终于清了清嗓子开口了,“把那几个犯浑的王八蛋给朕叫上来。”
司主着人去提了那几个浑货,暻洛也不听解释,龙威在上吓得底下跪着的几个人抖成筛糠。下令赏了每人三十棍,然后罚去洗茅房留看,继续作死的就等看收拾。
司主侍奉两代君王,可以说是看着暻洛长大,暻洛即位以来,除去对待犯有叛国谋逆等大罪之人,从来都是以法量刑。而且多半以教育为主,处罚为次。这次为了一个同门内斗的小事,而一边倒地责罚,在司主所见还是第一次。
暻洛不是是非不分的人,早听了陆莫城说过事情原委,况且段恩的功夫底子摆在台面,捏爆这几个乱七八糟的混蛋易如反掌,要不是有心避让怎么会被这些不成体统的人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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