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是一个男人,妆都成了,笑容十分客气:“哎呦,三请四请请不来,你架子大。”
李孜递上巧克力和花:“我哪里敢啊?真的不好意思,前两次是店里有事没能来。”
“坐。”男人拉过椅子来,和杨学海握手:“杨先生吧,听小孜说到你了,幸会。”
杨学海听着那称呼膈耳朵:“都说什么了?”
李孜一把拍掉他的手:“你别理他,就是这个脾气。”
男人笑:“人能来就可以了,每次都是厚着脸皮让你们给我送门票钱。”
李孜说:“什么话。小铜铃的事情我还是听陈老师说的,拿了奖也不请我们吃饭,要不是那天陈老师来,我还不知道,你反正是好的坏的都不说。”
“小丫头闹着玩有什么好得意的,她妈妈恨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
“好事情干嘛不让人知道,我想要还没有呢。”
男人的目光转到杨学海身上,颇有些意味深长:“想要自己养一个嘛,现在也有条件了。”
李孜只是轻轻地笑。杨学海被他看得一肚子火,一从后台出来就爆了:“谁啊他是?”
李孜慢悠悠喝茶:“老朋友,这整个园子都是他的,你别小看人家,比我能耐多了。”
“我管他能不能耐。”杨学海冷笑:“他能耐你喜欢?”
李孜一口茶喝出满嘴巴醋味儿,忍俊不禁:“我还想当宋徽宗呢,人家李师师成家了呀。”
杨学海大怒:“都逛到戏园子里来了你还想干嘛!什么下九流的东西!”
李孜差点呛着,摸到他桌子底下的手:“就你嗓门最大。我都说了,只是个老朋友。”
杨学海冷着脸,心里还惦记着刚才那声“小孜”。有廖继缨这个前科,他心里有阴影,自己那点子历史李孜是一清二楚的,但是李孜有什么猫腻他根本没有概念。
他一拍桌子起来,直接撂翻了木凳就出去了。
李孜放下茶杯,拿着导盲杖也摸出去。他就晚了两步路就没跟上杨学海,堂子里全是人,他分辨不出来人声,竹棍在地上忙乱地点,背后一个人撞了他一下半边身子就往前栽去!
一只手把他扶了一下:“抽烟!”
李孜笑笑,把他十指攒在自己手里:“里头没禁烟。”
杨学海被他拉回来,李孜拽着人到门边的角落里就亲上来。他难得热情,唇舌轮番上阵杨学海多少还是感受到了一点诚意,搂着他的腰回吻。李孜嘤嗯一声,手缠在他脖子上,杨学海撬开他的牙齿舌头粗暴地闯进来,用力舔舐刮弄,李孜牙龈都被他舔酸了,两腿发软,他脸红了,忍不住要推开爱人,杨学海不容拒绝,压着他的肩膀那阵势是要吃人。
“有人!”李孜喘气。
杨学海觉得是自己的报应:“我就干了一次错事你真要记一辈子?”
李孜甩开他的手,自顾自往回走:“我有那个功夫干什么不行?你自己心里清楚。”
杨学海撇嘴,他像只挫败的公鸡。
戏台子上已经开演了,好巧不巧唱的是游龙戏凤。
燕老师演朱厚照,逮着明艳动人的小情人放浪的很。杨学海看得很不是滋味,李孜拨拉两粒花生米扔到嘴巴里,突然说:“你要是想,我们也可以领个孩子回来。”
杨学海转头看他,李孜的注意力似乎都在花生米上面。他不知道李孜干什么突然提到孩子的事,这才想起来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接到杨壹的电话了。崔爱华不让他去看杨壹,他又刚刚换了新工作不好请长假,这样算下来他差不多有两个月没见到他的孩子了。
李孜说:“燕家的那个丫头叫铜铃儿,就是领养回来的,跟着她爸学唱戏,很有天分,最近还拿了个奖。那孩子刚刚领回来的时候我就去‘看’过,性格跟你们家丫头有点像,又活泼又机灵。下次可以带你去见见,年纪大了要个孩子也不是不可以。”
杨学海问:“他自己不能生?”
“夫人身体不太好,一直没生出来。”
杨学海抓住了他摸花生的手:“你想要孩子?”
李孜把手反过来,让他握着,杨学海捏着他的拇指变形的地方,他的手指蹭了蹭杨学海的手心:“我不喜欢小孩子。反正也不指着有人养老,养老的钱我已经存好了。”
“那就算了吧。”杨学海低头说:“就我们俩,挺好的。”
李孜笑笑,和他十指交缠。
从戏园子出来,两人慢慢沿着江边上散步,杨学海在旁边的小超市里买了一条巧克力打开来喂了一块到李孜嘴巴边上:“榛子味的。”
李孜喜欢甜食,巧克力里细碎的果仁很香:“我第一次吃巧克力是我爸去外地玩回来给我妈带了一块,苦的,还发酸,我就以为巧克力都是这个味儿。后来到深圳,外国人送礼物送好多巧克力,我全发给别人吃,他们说你不吃甜的?我说这玩意儿我吃过,苦的。闹了个笑话。”
“我第一次喝可乐也觉得难喝,扎嘴。那玩意儿真的杀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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